第165章 这恋爱到底能不能谈了
杨风双手伸出来撑在脑后:“其次,就是几个纬度的现实考量了。
这关系到很多方面。
你对流言蜚语的心理承受能力,婚姻在你人生中的重要程度,以及你的事业发展问题。
要考虑清楚几个问题。
谈这场恋爱要不要以结婚为目的?
如果你觉得可以结婚,你爸不接受怎么办?
外国人对贞洁不是很看重,你应该也发现了,他们第一天谈对象都可以上床,这一点你接受吗?
假设你跟一个外国人上床了,但是你们不能走到最后。
在磨合之后你发现还是想找一个国人结婚,那结果你也知道的,你的可选择性会下降很多很多。
但这个时候你对另一半的要求只会提高并不会降低。
当然这些都取决于你的内心强大程度。
如果你的内心足够强大,强大到不在乎流言蜚语,那就尽情地享受人生就好了。
有时候并不是你做错了什么,恶语来临时,是大厦将倾不讲道理。
像我当年刚回家那会儿不是没工作,又上不了学了,全楼的人都在暗中议论,还有说到我脸上来的。
你现在算半个公众人物了,喜爱你的人如果变成憎恶你的人
会做出什么事情,会讲出什么没下限的话,都是有可能的。
而这种风浪足够大,你说会不会影响事业?”
安梅烦恼地踢散被子,火还烧着,炕热得人心烦。
“会!难怪萧书景说让我跟你学学,你这话说的简直就是他的脑子。”
这话说的奇怪,杨风却是很快懂了。
萧书景肯定觉得她也是那种精于算计的人。
在广州工作时,不止一次表达出了对她能力的信任。
只是她自己知道,终归还是不一样的。
她的理性来源于对人性的不信任,对未来的不确定,长期压力下导致的被迫学习。
和萧书景这种天生的差距大了去了。
换句话说,假如正面对上了,是敌人的话,她肯定干不过萧书景。
如果异地处之,当初在石市机械厂,萧书景肯定不会想着藏拙。
就算未来不在工业领域发展,他也不会拒绝做厂长秘书的机会。
他只会一步一步往上,让自己在这个领域扎根,站到足够高的高度,跳到另一个领域去,也不至于从零开始。
这就是不知疲倦的强者思维。
但杨风不一样,她的原动力还是喜欢,在保证生存之后也会耐心地装点生活,等待机会的到来。
对于不喜欢但是也能做的事情,她只会把该做的事情做好了,而不是用尽全力把小事做大。
“一样是不可能一样的,只能说我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想,他知道我理解,但是他不知道我的选择。”
安梅又转过来面朝她:“对!就是这个感觉!我当时就是嘴笨,没有还回去。
气死我了,明明你俩就不一样。
你又不像他那么冷漠,他说你和他想的比较像,我明明知道不一样,就是辩驳不回去!”
杨风失笑:“那他说的也没错,我和他想的就是比较像,还不都是弯弯绕绕的书生。”
安梅给了她一下:“哎呀,你别故意气我!”
“行行行,不说了。”杨风收敛住,“这也不是没好处,至少我能给你捋清楚他想什么,你想明白了就不生气了。”
“那怎么可能?我现在想清楚了就更生气了,这人的理念不同啊,就是面前摆了一坨屎,你绕开走了,那臭气还是会熏鼻子。”
杨风……这话倒也没错。
她每次听说了那种家暴的事情,都难受,后续女方没有任何反应,就算出手相助,人家还拒绝的时候就更难受了。
现在安梅眼里,萧书景就是这么一个让她难受的反派。
她的艺术环境里表现的都是惩恶扬善,痛批社会不公,揭露人性惨淡,表扬英勇事迹的正义之举。
能表演好了自然是倾注心血了的,她本人也是这样一个正义感满满的小太阳。
安梅有些不甘心:“所以,我是不能谈对象了吗?”
杨风笑道:“当然可以,我的意思只是你要考虑到后果,不要盲目的追求爱情。
爱情本来没有错,但是不顾安危不计后果的话,爱情又能维持多久呢?
你看古往今来那么多爱情故事为什么悲剧?
还不是主角都是弱小可被支配的角色?
如果双方足够强大,能承担得起后果,能保护好对方,我觉得一般不会那么壮烈的。
奋不顾身的爱情故事固然迷人,固然能揭露黑暗警醒世人。
但是作为你的好朋友,我可不希望你是悲剧本身。”
安梅吸吸鼻子:“这我知道,那会儿谈对象的时候不懂事,可不就是差点成了悲剧。”
杨风点点头:“吸取教训,看人除了外在的这些东西,要看人品。
过程中要保全自己,人身安全啊,财产安全啊。
多思考这个能不能做,做了会对我有什么后果,有什么影响,会持续多久,这个后果我能承担的起吗?
没什么问题,将来不合适了也可以和平分手的话,当然可以考虑试一下的。
我跟韩境元就是这么开始的。”
安梅恨不得让她给自己一个模板,直接套用。
但又觉得杨风不会这么干,只会提醒她。
杨风可不是那种不让谈恋爱,只会说一种人好的老古板。
她还想让她多谈几次恋爱呢。
“你在这儿待一个多月,之后呢?之后怎么安排?”杨风不想让她沉迷于这个话题,产生必须要谈恋爱的焦虑。
安梅苦恼地跟她说:“之后我要回去好好编舞,准备几个月,去参加比赛。
可我现在一点创作灵感都没有,国外表达的东西太多了,爱情,自由,王权更替,为理想而歌,为女性,文化,为人种……
你常常让我看书,可我总觉得我写不出好的故事,怎么跟那些经典大作相比。
我的思想似乎有些浅显,能力局限在了表现上,而不能完整地表达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