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野心
楚煜和云蓁蓁得到消息的时候，楚煜和云蓁蓁正在城墙上看对面的大夏，从这里可以看到大夏边境的军营，大夏的旗帜在那里飘扬着。
云蓁蓁手中拿着两封信，一封从蜀国而来，一封从盛京而来。
“风雨欲来，这乱的，好像要比我想象中的更早一些。”云蓁蓁撕了手中的信件。
楚煜远远的看着大夏的军营“我们走不了了，看来是要尽快回齐安了。”
云蓁蓁知道，如今连空气中都带着火药的味道，只给人一点点微薄的用来呼吸的空气，只要有人稍微一动，就会形成滔天巨浪。
“蜀王是个非常愚蠢的人，也许是想自立门户，也许只是想要拿捏住谁，占一些便宜，所以给了一个如此拙劣的理由。”
楚煜把云蓁蓁拦腰抱起，放在了城墙上，云蓁蓁话说到一半被打断，不明白都这个时候，楚煜怎么还能不紧张。
“你太矮了，我低着头太累了，坐在这里好说话。”
云蓁蓁没心思和他争论这些，一心要和楚煜分析出来现在的情况。
“我自然知道，那蜀国说是穷困，年年都得出点事，不是水患就是匪患，贡品总是一拖再拖，今年一点事没出，贡品却直接没有了，我可不相信，有哪一伙儿马贼如此胆大妄为。”
那些山贼，强盗，说到底也不过是日子过不下去了，或者想要不劳而获，所以才去落草为寇，占山为王。
不过那些人也是明白的，不会明着和官府作对，否则军队一派过去，多难缠的匪患也能给除了。
可是这一次，却有人劫走了送去盛京的贡品，只要是有脑子的人都知道，那贡品十有八九就没有出了蜀国。
云蓁蓁看着楚煜“蜀王此举，可是给了盛京那边绝好的理由，削藩。”
楚煜点头“的确如此，桃兮，与其等着人家主动来打我们，我们不如主动出击。”
云蓁蓁看着远处的大夏军营“这件事，我们要先找一下长公主殿下了，长公主既然要投靠楚国，总要一些拿的出手的见面礼吧。”
云蓁蓁垂首，拨弄着楚煜腰上挂着的玉坠，那还是她的，当初作为合作的信物给了楚煜，如今也被人挂在自己的身上招摇过市。
楚煜却看着云蓁蓁，眼底带着笑意，云蓁蓁有些警惕的看着他，直觉这个人大约不会说出什么好话来了。
“桃兮，你一直说，云家是纯臣，没有军权，所以才会步步受限，而你也只是想要保全自己的家人。”
云蓁蓁垂眸，应苍城的阳光极好，云蓁蓁便是来了楚国，也没说风吹日晒，皮肤还是一如既往的白皙，吹弹可破，亲起来很舒服的样子。
长长的睫毛在眼底落下一片疏淡的影，装的倒是一副可怜相，生怕楚煜不会怜惜她。
楚煜没有步步紧逼“你啊，不过是看着我舍不得你不高兴，可着我欺负。”
一声鹰叫传来，云蓁蓁仰头看着，雄鹰的身影飞过。
“我的外祖父曾告诉我，我大约是最没追求的七窍玲珑心，可是他不知，我之所以会这般选择，不过是因为听到了他和爹说话，七窍玲珑心这样的人，当是不适合生在云家的，纯臣，最重忠君二字。”
从那以后，云蓁蓁便成了那个样子，不求建功立业，只求家人安稳，祖父想让她撑着云家安定，那她便将自己困于云家。
娘亲想让她活的如同寻常女子一般，嫁给一个男人，她也不反对，云蓁蓁，不过是活成了云家希望的样子而已。
若不是楚煜出现在盛京，云蓁蓁大约是会那样活下去的，反正这世上所有人都是那样活下去的。
可是楚煜偏偏出现了，云蓁蓁知道楚国不安分，楚煜也不会甘心做一个藩王的，所以，楚煜是云蓁蓁多出来的那个选择。
云蓁蓁的故事很简单，却也漫长。
七窍玲珑心是好，盛京贵女也很好，可若是二者的身份都处于同一个人身上，那就很不好。
云蓁蓁无法逃脱世俗的桎梏，即便在盛京，如今对女子已经宽容许多，可终究是不一样的，他们可以让女子抛头露面，却没有给她们建功立业的机会。
有时候，云蓁蓁总是想着，若这七窍玲珑心没有生在自己的身上也好啊，让她不要生出那些妄念去，就如同其他女子一般，浑浑噩噩的活着也好。
这样，云蓁蓁就会当一只金贵的金丝雀，高高兴兴的留在那金雕玉砌的鸟笼子里，而不会去向往空中飞过的雄鹰，也不会向往外面的世界。
又或者，让他生成一个男儿身，那样，无论云蓁蓁是忠臣或者叛臣，都可以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中。
可偏偏，她都不是。
云蓁蓁坐在城墙之上，恍若展翅欲飞的鹰，楚煜站在他身后，看着眼前的姑娘，这算是，云蓁蓁朝着楚煜走出来的第一步吗？
“云家走到如今，桃兮你是不是暗中也弄了手脚？”
云蓁蓁的声音太轻了，一出口就消散在吹过应苍城的风里“谁知道，也许，无心之中做过什么吧。”
“桃兮现在告诉我，是想告诉我什么？是我引狼入室，还是放虎归山，亦或者，桃兮是觉得我看走眼了？”
云蓁蓁的额头抵住楚煜的胸口。
“这个世上没有人了解我，祖父不了解，爹娘，兄长姐姐都不知道，就连教导我的那些师父都从未看透过我。”
云蓁蓁没那么清高佛系，相反，她云蓁蓁是这世上最有野心的女子，这世上所有人都逃不过她的算计，不管是景帝，还是景子睿，亦或者是楚煜，甚至是她的家人，无形之中，都被云蓁蓁算计其中。
云蓁蓁生于云家，却注定成不了纯臣。
“楚煜，我不会做那种见不得光的谋士，我若是帮了你，我便要当九州最有权势的女子。”
不是最尊贵的，也不是皇后的凤位，而是权势。
“楚煜，你要给吗？”
云蓁蓁笑的像是天真烂漫的闺阁少女。
“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