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揭穿
秦净之虽然是个病秧子,但是他一向不和人来往接触,为人深沉冷漠,永远都板着一张苍白的俊脸,就算长的好看,可那浑身的冷冽之气,让人避而三尺。
尤其是村里老人说过,病久了,就容易招惹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让村里的人也都不愿意和秦净之打交道,以免过了病气,惹祸缠身。
而且,不怕沉默的人不说话,就怕沉默的人突然发脾气,那有可能就是暴风雨来临了。
想想几年前,秦家双亲过世的时候,秦净之那一次发脾气,众人的脸上都浮现了一抹忌惮。
此时的秦净之,欣长的身影几乎遮住了阳光,将李婶子母子笼罩于一片阴影中,压迫感随即而来。
秦净之淡漠的低头,看着李婶子,又看着虎子身上的红疹子。
缓缓的蹲下身子,伸手就要拿着虎子的胳膊看一看,李婶子防备的立马一把抱住了虎子,后退了几步,心虚的大喊一声:“秦老二,这光天化日的你想做什么?”
众人也纷纷退后一点,深怕秦净之会做出什么事情,误伤所有人。
秦净之微微蹙起一双好看的剑眉,眯了眯深邃的冰眸子,幽缓启口:“我久病成医,一些简单的疑难杂症还是能看的出来的,所以我要给虎子看看,那红疹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听这话,李婶子的眸中闪过一丝慌乱,转瞬即逝,然后看着秦净之怒吼:“你休想再碰我家虎子,就是在你家才出了这事情,你说你会看病谁信呐,你要真的会看病,你怎么不先医治好自己的病,死病秧子,休想害我儿子!”
秦净之脸色瞬间蒙上一层阴霾,也知道了,虎子身上的红疹子,大概是李婶子故意而为之。
他索性站起身,淡淡瞥了一眼众人,充满磁性的嗓音不由得拔高了分贝:“大家听见了,我们秦家好意要解决,但李婶子不配合,还一直口出恶言,而且为什么一听说我要给虎子看病因,她就慌乱不愿,我想就算我不说,乡亲们也该懂得这其中的猫腻!”
“而且,我天生身患疑难杂症,不是几天功夫就能医好的,若不是我会点医术,可能我现在就已经不在这世上了,再者说,谁规定会医术就不能自己得病的?”
只简短几句,瞬间挑起了村里那些老长辈的不满意了,纷纷看着李婶子催促。
“李家婆娘,人家老二的态度挺好的,怎么你现在又不行了,赶紧的让老二给虎子看看那红疹子到底是什么状况,也好判定人家秦家该不该担待着这件事情!”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没准李婶子自己害自己儿子假货给秦家呢,此时心虚了呗,毕竟秦家三兄弟是穷点,但都不是什么坏人!”
“是啊,昨个老大打人,不也是认赔了么,还不知道能不能从表叔家借钱回来呢,我看他们家几个人都挺好的,除了新媳妇……有点丑!”
林小桢默默的在角落里狂翻一个白眼,心想丑只是暂时的,等她治好脸上的脓疮,看怎么翻身打脸!
一个曾经追究完美的女人,此时被人指点说是丑鬼,确实接受无能。
而李婶子听着乡亲们的七嘴八舌,脸色瞬间就挂不住了,难看至极。
她不知道秦净之的医术到底是什么水平,但是秦净之平时倒确实会帮她看看虎子的一些寒疾小毛病什么的,所以她有些犹豫,不敢冒险。
若是被发现,是她自己害了自己的儿子,诬赖了秦家三兄弟,她还怎么在北屯村做人啊!
索性撒泼到底,俗话说的好,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李婶子眼神凶残的看了一眼周遭,气得骂咧:“是,虎子不是你们家的孩子,你们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可我是虎子的亲娘,这秦家老二是怎么回事,你们心里没点数么,谁不知道他久病缠身,邪门的很,我才不要让我家虎子过了他的病气!”
如此一说,众人嘘声一片,秦净之的脸色蒙上一层冰霜。
林小桢都看不下去了,立即走上前去,趁人不备一把揪住了虎子的手腕,硬拽着扫了一眼红疹子,虎子立即疼的直哭:“啊!疼,娘,丑女人欺负啊!”
李婶子上前就要打开林小桢的手,林小桢迅速的收回手,走到了秦净之的身旁,看向了众人。
“各位乡亲们,今天恐怕你们都被李婶子骗了!”
只一句话,乡亲们纷纷大眼瞪小眼,十分惊讶的看着林小桢。
秦净之也眸色复杂的斜睨了一眼林小桢,这个女人知不知道说出的话是要负责任的?
李婶子刚安抚好虎子,听着林小桢说这个话,立即扯着尖利的嗓音,呸了一声:“你这个丑女人胡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骗乡亲们!”
林小桢勾唇嘲讽一笑,道:“刚才我看了一眼虎子手上的红疹子,虽然我行事鲁莽了一些,可能捏疼了孩子,在此我先跟李婶子和虎子道个歉!”
李婶子立即撇嘴,毫不客气的斥言一句:“我不吃你家这一套,别跟我在这耗时间,耽误我家虎子治病,万一严重了,我肯定要和你家拼命!”
“李婶子,到底谁家和谁拼命还不一定呢!”说完,林小桢自信满满的看向众人又道:“各位乡亲们,我接着刚才的话说,虎子身上的红疹子,呈大块扩散的形状,还有溃烂的迹象,我听老二说过,这种迅速发病的状况要么是虎子的身体孱弱,要么就是有人故意在虎子的身上抹了一些东西!”
“有很多的草药都会导致浑身起红疹子,我昨个听老二说李婶子身上有一股大蝎子草的清淡味,可能你们觉得大蝎子草就是杂草,但是在药铺里,那可是一种毒药,虽不致死,但让人接触或服用,就会浑身起红疹子,大片大片的溃烂,浑身疼痛!”
说到这里的时候,林小桢话语一顿,斜睨了一眼李婶子,此时的她哪里还有刚才那泼辣的劲头,紧张的额头不断的冒出虚汗。
林小桢不禁冷笑,心想这种雕虫小技能瞒住她?做梦!
李婶子眼神闪躲着却反驳着:“你胡说,什么大蝎子草,我压根就不知道!”
“哦?不知道吗?”林小桢微挑眉梢,笑眯眯的反问了一句。
李婶子没有言语,林小桢则是看向了身后的秦明风,道:“老三,你赶紧去李婶子家,她一大早就来闹事情,而且看虎子的症状估计抹了这些东西没多久,李婶子应该还没有功夫毁灭痕迹!”
“我想不出意外的话,一会我们就能看见,李婶子恶毒残害自己儿子的罪证了!”
秦明风一听,立马从院子的篱笆墙,一翻快步跑去了李婶子家里。
李婶子精明的眼珠子一转悠,立即大喊着:“你们这是栽赃,你们要陷害,谁知道你让秦明风过去会弄些什么东西,放在我家里!”
说话间,一个村里的汉子,和秦明风关系并不好的丁蜀立即道:“李婶子我去帮你看住秦明风,帮你作证!”
话音落下,李婶子拦都来不及,丁蜀立即一溜烟就跑进了隔壁李婶子家的院子去了。
李婶子突然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砸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眸中闪过一丝颓败。
该死的,真没有想到秦家这个丑媳妇和秦老二还真有两下子。
不过,李婶子想清楚了,就算翻到了又怎么样,她到时候抵死不承认就好了,反正又没有人看见她亲自给虎子衣服上抹了大蝎子草的草汁。
围观的吃瓜乡亲们,现在一脸懵逼,不知道到底谁对谁错了,不禁窃窃私语。
不一会,就听见李婶家院子里传来丁蜀的叫喊声:“找到了,天呐,真的是李婶下的狠手!”
丁蜀不仅没有盯住秦明风栽赃嫁祸,反而是他率先的发现藏在了笸箩筐里,用东西盖住的一些大蝎子草,还有碗里的草汁。
那剩下的半碗草汁,就是祸害虎子的铁证。
李婶子的手心不断渗出密实的汗珠,紧紧的抱着啜泣不止的虎子,紧张的吞口水,心慌的和打鼓一样,不过她也想好了应对之策。
今天,就诬赖秦家了,反正她死也不会承认自己谋害了自己的儿子。
当丁蜀端着那笸箩筐和秦明风一同回来的时候,乡亲们不禁纷纷瞠目结舌,闲言碎语随之即来。
“天呐,这李婶子心思怎么这么恶毒,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能下得了狠手,真可怕!”
“虎子可真可怜,有这么一个狠毒的娘亲!”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这李婶子连畜生都不如!”
“真可怕,还真是人心隔肚皮啊,以后我可不要和李家来往了!”
李婶子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都不知道怎么反驳,脑子里嗡嗡的,有点乱了。
林小桢斜睨了一眼秦净之,眼神之中都透着得意,旋即一不做二不休,道:“这要不是多亏我家老二平时会点医术,懂得这些,恐怕这次我们所有人都被这丧心病狂的李婶子给蒙骗了,不就是没有告诉她蜈蚣方子么,但是我们昨天明确的解释了,那蜈蚣方子被药铺直接高价买断了,我们若是再转告诉别人,就要赔三百两银子的!”
“可这个李婶子,不仅不理解我们的苦衷,还咄咄逼人,不惜演这么一出戏来诬蔑我们秦家,乡亲们,这样的人还配留在北屯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