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没这两人
在两三年前赫连哲刚开始创业的时候，海市罕见的下了场特大暴雨，市体育馆八个方向各处的下水道直接井喷。
根据地理位置推测，赫连哲得出了那几个下水道能和体育馆相通的结论。
转了一圈后，赫连哲找了个阴暗的角落朝着下水道突进，这个位置的下水道离狙击手的防区较远，借着夜色的掩护应该能悄无声息的摸进去才对。
迅速的拉起井盖，稍微刺耳的声响让赫连哲眉头一跳，索幸没有子弹打来，应该没被发现。
国内的下水道大多狭窄拥挤，赫连哲仅能爬行，掏出手电找准方向后便是缓慢的爬行，修长的双臂此刻倒是有点阻碍了。
“悉悉索索”
“卧槽，比巴掌还大的蟑螂！！！你别过来啊啊啊啊！！”
“吱吱吱！”
“卧槽，猫那么大的老鼠！！！给爷死！！！”
下水道的生态环境倒也丰富了赫连哲的爬行内容，时不时就蹦出一些黑乎乎的玩意，还毫不畏惧的直接迎面冲来。
最惨的是狭窄的地形进退两难，只能靠着双手让其在手中绽放各种烟花。
赫连哲突然就觉得狙击手也不是那么可怕，捏死过这些东西，这双手臂不能要了啊。
浑身充满污物算是完成了赫连哲最后的难民伪装，上方的井盖外传来嘈杂的声音，这条艰难的路总算是到头了。
小心翼翼尽量没有声响的挪开井盖，赫连哲从中冒出头，面前布满了应急帐篷，倒是给了赫连哲完美的遮挡物。
末世的时候灾民能干嘛？除了小部分加入维持治安的活动外大部分都只能无所事事的窝在帐篷里等疫情过去。
持续大半年的安置点生活，人们逐渐走出伤痛，无所事事的聊天相互取暖，唯一力所能及的事情就是不给人员管理添麻烦。
至于发展建设什么的根本不需要，仅仅是给灾民搭建应急帐篷的占地就已经将体育馆挤得满满当当的了，根本没有余地可用了。
“嘿，兄弟我见你有点面生啊”负责给灾民做心理辅导工作的赵文武如同往常一样走访完自己管理名单上的灾民，正准备会自己的小窝时发现不远处晃晃荡荡的摇摆着一个生面孔。
破破烂烂的衣服遍布污秽不知多久没洗了，赵文武立刻将其重视了起来，这种对什么都无所谓的人在末世里最容易寻短见，末世初期有不少这种记录。
他，赵文武就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而在末世中努力工作的。
“我是这几天新来的”赫连哲没敢靠太近，几个手足无措的肢体小动作没能逃过赵文武的法眼，立即给他的病情再加深了几个程度。
“介意聊两句吗？”赵文武露出温和亲切的笑容，孤立、离别还是绝望？就让我看看是什么在困扰你吧。
“好的，谢谢”赫连哲想了想自己人生地不熟的就这样瞎找可能不太行，体育馆气味驳杂也难以锁定亲人的位置，不如找个人带路。
走上看台，赵文武示意赫连哲坐在一旁，毕竟都是男的倒也没啥讲究
“我叫赵文武，兄弟贵姓？”
“免贵姓赫连”
“哦，是赫连兄弟啊，前几天刚从茶锦来的吧，我见你神情不定似有心事的样子，能不能和我说说？”
到这里赫连哲明白了，这是个心理辅导人员，所谓谎言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虚实结合才能不被拆穿，于是便将自己对父亲生死未卜的担忧倾述了一下，顺便提起了母亲和妹妹。
“我母亲和妹妹去年也来了安置点，可是我找不到他们”赫连哲满脸沮丧，这是真情流露毫无破绽。
“我觉得新加入安置点的时候应该会问你是否有家人需要联络才对？”赵文武面露疑色。
“是吗？我当时心乱如麻根本没听他们说了什么”赫连哲立即表现出紧张和慌乱。
“赵大哥你知道该怎么在安置点里寻找我的亲人吗？”
“去人员管理办公室查一下应该就行了，具体情况还得看办公室那里的流程，你刚来人生地不熟的我带你去吧”赵文武见赫连哲面露难色立刻十分贴心的主动提出带赫连哲去，只能说下届金丧尸奖没你，我不去。
······
人员管理办公室在靠近体育馆大门的地方，如果没有赵文武的带领，可能真的跟大海捞针一般，赫连哲估计得整个体育馆所有帐篷都搜过去才行。
还没走进办公室，远远就能看见其门口排起的小长龙，赵文武见赫连哲情绪稳定后便离去了，挺热心肠的一个人。
轮到赫连哲时已经接近凌晨了，赫连哲身后又续起了新的队伍，24小时服务yyds。
“姓名，性别，归属地报一下”只见电脑前坐着一个黑眼圈如同熊猫一样的姑娘，神情麻木机械式的重复了两遍这句话，跟电子厂刚下班一样。
“张翠莲和赫连瑶，性别女，茶锦乡人”
“嗯？记录上没这两人，但是安置点的通行记录里有，怪了”姑娘扶了下眼镜，脸上充满不耐，鼠标暴躁点击的声音让赫连哲逐渐紧张起来。
“啥意思？人不在安置点里吗？”
“去年来的应该是在这里没错，有通行记录应该不是混在普通人里面被发现然后清除的感染者，时间这么久了应该早就登记上系统了才对”姑娘最后不耐烦的的摆了摆手。
“应该是哪里出问题了，你去保卫科那里找通行记录吧，下一个”
“哦谢谢”
就在赫连哲转身后，那姑娘又看了眼电脑上的表格，在序号1233和1236之间缺少了两个序号就像被人刻意删除了一样。
······
“请问保卫科在哪？”出了办公室赫连哲随手拦了个穿着制服巡逻的人“我新来的不认识路”
“体育馆大门旁边第三个帐篷就是了”那个巡逻的人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但是因为一般没人进出所以，你得等明天早上那里的人上班了才行”
“行吧”赫连哲突然觉得靠这种走正当程序的方法很蠢，等一个晚上还不如自己靠气味找来得快，大不了多绕几圈体育馆，最开始就应该靠自己的力量去找才对。
言毕，赫连哲转身离去，来到体育馆边缘，密密麻麻的帐篷看得让赫连哲一阵头疼，虽然麻烦但是省时间。
因为到处都有巡逻人员守夜，再加上灯光的照射，赫连哲不敢大摇大摆的直接跑，要是吸引到巡逻队员问话，偷偷摸摸溜进来的某丧尸不一定对得上思路，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了。
“诶，赫连哲你不是去寻亲了？怎么样？人找到没？”哪知逛了不到一半一旁的帐篷突然走出了个人带着暖心的笑容自来熟的和赫连哲打招呼。
“别提了，办公室那里说只有通行记录没有登记在系统里让我去保卫科，保卫科现在又关门了我睡不着出来逛逛”赫连哲苦恼的叹了口气，语气间满是忧愁。
“那这事可能问题大了，借一步说话”赵文武眉头一皱，思索片刻后一阵四处张望，掀开自己的帐篷做出请的手势。
“好兄弟，问题大了是怎个说法？”一进去赫连哲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几个月前我辅导名单里失踪了个人，在安置点里好端端的莫名其妙就不见了”赵文武小声道，眼睛时不时的看向帐篷外。
“也是像你这个情况，有通行记录没有登录系统，然后我就留了个心，结果发现经常系统里会被人删除几个名字，都是那种没人亲朋，住的帐篷比较偏远的人”
“那失踪的人都会去哪？”
“这我怎么可能知道，但是如果你一定要找可以试试从系统那里入手，毕竟记录不可能自己消失”
······
赫连哲失魂落魄的从赵文武的帐篷里走出来，焦虑压抑让他心中逐渐弥漫起破坏欲，毕竟身体是丧尸多少会一些影响。
“想开点，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可以来找我”赵文武看着赫连哲落寞的背影用力的给了自己几个耳光啐道“打死你个大嘴巴”
爬上看台，天上是满天星辰，赫连哲逐渐平复情绪，脑海里开始整理思路思索对策。
首先，拥有修改系统数据的权力和能在安置点悄无声息的有具体目标的掳人，那么肯定是在安置点具有一定地位的高层人员。
第二，几个月前丧尸还没清扫就出现人口失踪，不排除转移出安置点的可能性，但是概率不大，在这种人力物力吃紧的时候不可能特地拉出去养着，应该还在体育馆附近。
第三，掳人能干嘛？劳动力？但是母亲还有妹妹都是女性，需要劳动力的话，男性应该更有优势？食物？应该没有高层也是智慧丧尸才对，性奴隶？母亲就是个普通村妇应该不可能，妹妹倒是说不定。
那最后就是实验对象。
赫连哲脑海中一天天罗列，假设推测，最后长长的吐了口气，他已经知道该如何做了。
看向远处的目光逐渐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