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一夜一日,一日一夜
一触即溃。
溃的是新招的‘十万大军’。
秦沧本部确实了得,不愧百战精锐之名——跑的很快!
而且是提前跑的,所以一个都没落下!
贾诩觉得自己跑不快,所以他压根没去前线。
在得知前线落败后,他命人打开涿县城门,又将剩下的钱粮洒的到处都是。
仓库里还有没下去的兵器,该丢的也都丢了。
然后轻装上阵,跑在了秦沧前头,去给守在易水河北岸的人送信。
“哈哈哈!”
“这就是十万大军?!”
眼见追不上秦沧了,公孙瓒勒住战马,对单经道:“我怎么说来着?”
单经痴呆回神,拱手叹道:“将军神威,我等不如也!”
“哼!秦覆之自负其勇,轻敌冒进。”
“可你们想一想,涿郡是个大郡,从易水南送辎重来得花费多久?”
“十日之内,他就将战线北推至此,又聚众五万余人,军队哪还有战力?”
“我瞬息而发,以急速击之,正是趁他辎重未至、战力未成。”
“若是拖沓畏战,等他真正站稳脚跟,要夺回来才是真的难!”
对于对方的经济实力,公孙瓒还是有逼数的。
众人恍然,又有人道:“如此说来,秦覆之当守城?”
“守城?守城他逃都逃不了!”
公孙瓒冷笑:“我先将城池堵住,再设伏攻击援军。”
“等后续兵马抵达,将易水北岸拿回,将桥堵死,他便成了城中孤军。”
“待到粮尽,他唯有死路一条而已。”
“自他进了涿县城,我离了上谷南袭时,这一场胜负便已注定。”
刘纬台拱手:“大兄军机熟略,破秦沧必易如反掌。”
公孙瓒大笑:“也要多谢诸位兄弟卖力啊!”
公孙瓒一招手,就把秦沧的‘十万大军’收下了。
说来也搞笑,这里面不少人十天之前是公孙瓒的。
秦沧打过来后又成了秦沧的,接着不到十天又换回了原主……
刚参军,经历就如此丰富,这群人不当老六都不行啊!
公孙瓒所部骑兵追到涿县城。
因城池四处洒满了物资,诸军欢快的下马发财。
夜里,贾诩率先逃到易水北河。
“做好南撤准备!”他道。
麴义一惊:“怎么说?”
“北边吃了败仗。”贾诩挥挥手。
凌晨,秦沧才逃到这。
还没有来得及休整,公孙瓒又追了过来。
双方略作接触,秦沧再次溃败,所部或泅水过河、或走桥撤离。
终究是正规军,秩序犹在,撤退期间不断用箭矢打击对面,防止敌人追上来。
公孙瓒在乱军中瞧见秦沧的旗帜,大槊一招:“白马义从,与我来!”
其得白马精锐三千人,号为白马义从,是公孙瓒手中的王牌,也是他坐镇幽州、统御诸军的底牌所在。
此刻,他杀秦沧之心迫切,不等所有白马聚集,只等千余之众,便杀了过来。
白马跑动,像是一团团云朵簇拥在一块,又像翻滚的浪花。
速度、气势,皆可称之为无匹!
秦沧见之,并未继续逃窜,而是勒住缰绳,大声呼道:“麴义何在!?”
“末将在此!”麴义应答,在退军中奔到秦沧面前。
“你看看。”秦沧用槊遥指:“看看这路骑兵,如何?”
麴义凝眉,良久方道:“盖我所见骑兵之冠!”
秦沧点头,又问道:“可有信心破之?”
“单是伏盾不够,还得给军士加上弩箭。”麴义目光凶狠:“给我一段时间,再补充一些精锐,不是问题!”
“很好,那我期待你下一次的表现。”秦沧笑了,道:“现在让人替你去试试水。”
“文丑,冲阵!”他又喊道。
“是!”
文丑单骑骤马,逆势直取敌阵。
将来凶猛,横冲直撞,长兵乱扫,将一骑骑白甲打下马去。
文丑瞧见了军中的公孙瓒,将马一拨,径取公孙瓒而去。
“天真!”
公孙瓒冷冷一笑,持槊一指:“白马,以攻为守!”
白马调转,像是聚拢的云朵,以文丑为漩涡中心,层层卷来。
“诸将,为我诛敌!”公孙瓒又喝道。
白色旋风越卷越凶,每一道身影,都像刀尖上的白芒。
文丑再难寸进,唯有放弃诛杀公孙瓒的打算,奋力突围脱阵。
若不是甲胄精良,又已迈入超一流,只怕身上已落下一些伤势。
文丑跨马出阵。
卷动的白马又化作一条长蛇粘来。
一条两条……愈来愈多,长蛇阵交叉而来,想要将文丑吃下去。
到了文丑这个层次,不将他围住,想要杀他是相当困难的。
只见他双腿扣住马背,回身奋力抡兵,将冲在前头的白马义从一个又一个砸翻。
白马赤血交织。
等到走远,文丑又拉开长弓,不断回首,箭无虚发。
公孙瓒见了,冷笑不止:“两阵对决,胜负取于两军。”
“秦贼用兵,多仰赖麾下武夫一人之力,这也叫帅才?”
文丑奔回秦沧面前,面带惭色:“着实厉害,属下差点回不来了!”
“公孙瓒扬名内外,全靠这一路骑兵,岂能简单了?”秦沧笑了笑。
这时,公孙瓒却遥冲着他一指:“众将听令,冲锋!”
“喏!”
白马义从齐声答应。
声音腾起的刹那,白马纷纷如乱云紧簇,似浪卷天,扑向秦沧!
“走!”
秦沧可没兴趣给对方试刀,打马便撤,一切交给策应的弩队。
白马追之甚急,也出现了刹那的空档。
张宁立马祭出飞剑。
嗖——
飞剑犀利长啸,从白马义从之中穿梭而过。
诸多骑士见了,连拔佩刀,齐斩而下。
叮叮叮——
一路刀剑碰撞。
火花四射,刀碎落片。
剑锋奔雷,眨眼已至公孙瓒面前。
他大吼一声,缰绳一扯,提动军势,周身浮现一道白马虚影。
时间宛如凝固。
一剑穿白马而过。
噗!
血红喷涌,白马哀鸣倒地。
那剑压着公孙瓒的脖子过去,被气运强行推开。
人虽落马,性命尚在。
追击秦沧的白马,连忙回头去护佑自家主将。
“张宁贱妇!”公孙瓒愤怒咆哮。
“可惜。”张宁叹息摇头。
秦沧则松了一口气:“还好!”
未多久,战事便熄,公孙瓒重新夺回易水河北大营。
秦沧一夜一日,夺了易水河北大营和涿县县城。
公孙瓒一日一夜,夺回所失之地,将秦沧重新赶回冀州地界。
唯一差的,便是没能斩将,未能对秦沧军力形成有效打击。
但这也足够了,天下人再次瞠目结舌。
公孙瓒这么猛!?
秦沧遭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