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太后の考验
嗯？
这是什么意思？
自己魅力大到太后都把持不住了？
秦沧还没那么自恋，何况自己还刚幕后操纵杀了她亲哥？
“怎么？天下间也有覆之不敢的事情么？”
秦沧思考的时候，何后似嘲一笑：“还是说，哀家的话，压根就不起作用呢？”
“秦沧也是人，自然有不敢为之事，和敬重忌惮之人。”
秦沧笑了笑，将手放了上去。
妙不可言~
秦沧手一落，两条腿应激之下，当真如蛇一般扭动了一下，很快又平静下来。
倒是何后自己微眯起了眸子，鼻子里吐出轻音。
等到再睁开时，那双眸子已可颠倒乾坤。
朦朦胧胧，妩媚无比，又藏着一国之母的威严在当中。
“覆之的手段，确实非常人可比。”
“太后谬赞了。”
秦沧表面不动如山，内心却有个小人在咆哮：睡她！睡她！教她造人的道理！
“可为大将军。”
何后的下一句，让他手上一滞。
按摩做得好，所以能做大将军？
那加藤老师果然岂不是能做太上皇？
“我不明白。”秦沧道。
“不！”
她的声音突然加重，那条腿猛然抬起，斜踏在秦沧肩上。
“你明白，那是哀家的兄长，我的亲哥哥！”
“纵然我和他之间有争执，但也改变不了我们的关系，更改变不了哀家需要依靠他的事实！”
“你做的事，哀家都知道，如果换做任何一人，哀家都会想尽办法除掉他。”
“但哀家愿意给你这个机会，只要你将你的人手划入朝廷秩序，让忠于汉室的宦官、士人进入你的势力中……”
“哀家可以扶你为大将军，辅政一国！”
“你有文采仁名，与其他反贼不同，那些忠汉的士人需要你，也会接纳你的，你有这个能力。”
“所有一切，既往不咎。”
“你我二人，互为依靠。”
作为大汉太后、天下所有人的女主人、皇帝他老娘……何后能说这话，已是到极致了。
秦沧望着肩上的白皙玉足，用手轻扶：“是不是，还能抬起它来？”
何后深吸一口气，身子不由自主的后仰：“能！”
秦沧将之抬起。
何后身躯紧绷。
两手不由自主的抓紧了。
然而，下一刻，她的玉足被放回了凤榻之上。
“太后，大将军之死，您要多节哀。”——何进之死，不关我屁事，我不认。
“黑山军历来粗鲁，只怕除我和家师外，其他人制不住他们。”——将兵权、政权和朝廷融合，重新加强皇权，不可能。
“若是大将军之职实在空缺，要我暂领一二，也无不可。”——这么大的好处，给我我还是愿意要的。
何后凤目一睁，羞愤交加，盯着秦沧，胸脯剧烈起伏。
惊涛骇浪，见所未见，几乎让秦沧一度产生后悔的念头。
所以，他又道：
“如果太后需要的话，秦沧愿意效劳。”——扛你的腿，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总结来说：锅我不背、兵和权我不交，但好处我可以全拿。
“秦覆之！”
何后媚脸通红，银牙紧咬：“你是在欺辱哀家吗！？”
“秦沧不敢。”秦沧连忙抱拳。
“只占便宜不吃亏！”
“你欺人太甚！”
秦沧没有反驳，只是退回到他原本站着的地方。
何后的提议让他动心吗？
动心。
片刻的动心，但他绝不会点头答应。
答应了，他就成了何后的附庸、汉室的附庸。
自己的本钱交了出去，他以后只能顶着这幅外壳生活。
大将军的名头固然香、士族的拥护固然有用、那双腿更是让人心动……然而，没有命，这些都会成空。
接下来的世道是拼拳头、拼本钱、拼的各有各家地盘！
叱咤风云的是割据一地的州牧、刺史，甚至是太守之流。
什么三公九卿，都要靠这些人收容藏身。
再有，他的路线，已经有了明确的方向。
为了扛腿将之否认，那才是色令智昏。
自己真能笑到最后，什么腿不能扛？
自己本来就是贼，做什么都没有道德负担，干嘛要解下刀剑，还给自己套上枷锁呢？
这就是他拒绝的理由。
“你凭本心说，哀家待你如何？”何后愤怒难消。
“太后之恩，秦沧铭记在心。”
这一点，秦沧不否认。
无论是进入洛阳之前，还是进入洛阳之后，甚至是在自己推动杀死何进此事后，何后对自己的态度，都可以说是做到极致了。
“你就是这样铭记得！？”
“太后放心，秦沧必会回报此恩。”
“退下吧，哀家不想看到你！”
何后将脸别到一边。
“是。”
“等等！”
“张常侍进来。”
门外，张让入内，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的他赶忙低头。
“明日，你去执金吾营中，一查董重踪迹。”
“莫要怕，你的安全，会由卢子悦负责！”
张让弯腰：“是。”
何后挥袖，不愿再多说。
两人都退下后，她的身躯依旧在起伏。
秦沧的态度，让她恨，又让她生出阵阵无力之感。
这个男人，面对自己时，胆子是极大的。
别的不说，普天之下，除他之外，谁还敢说那句‘如果太后需要的话，秦沧愿意效劳’？
“绿雅。”
“太后。”
贴身婢女小心走了上来。
“去，将玉宝贝拿来！”何后咬着红唇道。
“是~”
秦沧出了太后宫，未做任何停留，直往万年宫方向而去。
路上，他忍不住嘀咕道：“杀伤力有点大啊，差点没遭住。”
这个女老板真是的，用这种方式来考验自己一个年轻下属。
多亏了自己师从名门，宁仙子教导有方，不然就沦陷了。
“失去了她的帮助，接下来得加快了。”
来到万年宫，却被告知：公主不在。
已是夜里，一个未嫁的公主，能去哪？
秦沧只能离北宫。
好在，他耳目众多，迅速锁定了万年所在：王允府。
他得尽快查出先帝之死的真相。
尤其是何后嘱咐张让查何进之死案后。
先帝案是对付袁氏的利器，对于袁氏在朝政中的打击是致命的。
何进之死没有先帝之死那么可怕，但稍有不慎，也会让自己沦为众矢之的。
王府。
这里一如既往的坐着那几道身影。
只不过，少了个曹操而已。
“城外的事，诸位可都知晓了？”
王允一面说着，一面亲自为众人斟上茶水。
士孙瑞轻吹开热气，浅尝一口：“茶是好茶，人也是妙人。”
此茶，出自秦沧之手。
不过数日之间，便和那间红馆一般，火遍洛阳
红馆之名更是响亮，隔着兵凶，传至南阳、颍川各地。
让那些骚动之人，心欲至而身不得。
“可这一步下得着实是臭棋啊！”
朱儁愁眉苦脸：“原本，城中维持均势，你我皆有机会借朝堂运作，使局势重归安定，可如此一来……哎！”
“因为他的诉求从来不与我们相同。”
荀攸面色复杂：“运作朝堂，重归安定，是他不想看到的。”
“现在的局势便有利于他么？！”朱儁轻敲了敲桌子：“城外局势，大利于袁氏。”
“丁原那边，袁氏甚至用不着争取到所有人马，哪怕有一半……不，哪怕人都不来，城外相持也是秦覆之吃亏。”
士孙瑞连连点头，表态秦沧此举既损自己，又损朝廷。
杀死何进，本是一棋高招，大大削弱了袁氏在政治上的权威。
接下来这一招，太臭了。
一步错，步步错。
朝局进一步糜烂之前，他们大概率会看到秦沧先死。
这时，门人来报：“执金吾登门拜访。”
众人皆是一愣。
“莫非……”朱儁颇为疑惑：“是来谈进一步联合，变相求援来的？”
众人颔首，认为这个可能性极高。
秦沧落入下风，争取一切力量为自己所用，都是有可能的。
“请。”王允道。
这位，拒绝不得，你也拒绝不了。
须臾，秦沧入内，见众人共坐议事，笑道：“诸位是在等着看我笑话吗？”
“覆之说笑了。”
冯方跟他关系最近。
董重藏匿后，他成了两个派系之间重要的联络人。
“我们只是感叹袁氏动作之猛，城外局势之艰。”
“覆之，如今可有什么好的应对之法吗？”
“我是来寻公主的。”秦沧笑道。
一个看似不着边际的回答，让众人都是一愣。
唯有荀攸道：“为先帝一案而来？”
“是的。”秦沧点头：“前番已有头绪，后来公达你又出事……近来身体可好？”
“承蒙执金吾搭救，已逐渐康复。”荀攸拱手，思考后道：“公主在后院与女眷相聚，我为执金吾领路吧。”
“有劳。”秦沧点头。
正要走，朱儁出声喊他：“有一事想问问执金吾。”
“光禄勋但讲无妨。”秦沧笑道。
“势已弱，理和法，还讲得通吗？”
朱儁此言，可谓是道出了众人心中的疑问。
——拳头不如袁氏了，便是有了对付袁氏的借口和罪证，真的能够实践吗？
还有，对袁氏究竟能造成多少打击？
事关乎帝之崩……没有人会认为，袁氏直接沾染、甚至说谋划杀死先帝。
毕竟，了解现场的人不在少数。
想单凭一个‘玩忽职守，致使宫中闹刺客，使先帝受惊’的帽子，就想盖死袁氏，有些异想天开了。
秦沧一笑：“拭目以待。”
后院。
万年、貂蝉、冯夭等各家女眷在此。
“覆之兄！”
冯夭老远就看到秦沧，一阵欢喜的跑来：“怎得你有空过来呢？”
“来寻公主。”秦沧道。
万年目有异色。
一番客套之后，她客气的率先提及近来发生之事。
毫无疑问，秦沧的动作让除他之外的所有人，都失去了安全感。
“无他，自保而已。”
“于我而言，袁氏是死敌。”
“所做一切，皆是欲置袁氏于死地。”
秦沧如是道。
万年是极聪慧的女子，闻言她轻轻摇头：“不动函谷关之前，联合宫内众人，执金吾并不弱于袁氏，甚至屡屡得胜，何必心急于一时呢？”
秦沧笑着一叹：“确实是一招棋错，所以只能来寻公主，以借查明先帝之真相，来对付袁氏了。”
万年明眸闪烁：“执金吾有所隐瞒，本宫便也无法全部相告。”
众人暂退，只留二人。
除玉玺之事外，万年全数相告。
“扶协……复协……”
秦沧念叨数句，忽然起身，目光一振：“我似乎明白先帝的真实意图了！”
“何解？”万年忙问道。
“在我和荀公达原先的推测中，先帝之举和我们的猜测是有矛盾的。”
“怎么说？”
“一，先帝意在协而不在当今天子，这一点已反复证实，绝对无错。”
“二，先帝面对袁氏时，有求死之态……可他若求死，不是使自己所有努力前功尽弃了么？”
“而后来发生之事，也确实如此，先帝一死，当今天子便被迅速扶上位。”
“所以，扶协不可解，复协便是答案！”
说到这，秦沧已起身。
“我还没听太明白！”万年下意识捉住了他的手，旋即又迅速放开，神情颇有些不自然。
秦沧笑了笑：“如果我不死的话，公主会知道真相的。”
“你！”万年吐息平复：“父皇真是被人谋杀？”
“八九不离十。”
秦沧不再多言，就此告辞。
冯夭走来：“蔡姐姐已经醒了过来……”
荀攸和王允等人一路将他送出门去。
转瞬，荀攸便叹息起来。
“公达叹气作甚？”王允问。
“有冠京城之锋，亦有谋划之策，可惜无为汉臣之心，故此叹之。”
众人一阵无言。
“只缺凶器、作案手法，便能将此案彻底敲定下来。”
“此外，就等董卓来了。”
秦沧默默盘算着……
城外。
黑山军完成了分兵，对面前数量远胜于自己的敌人，完成了合围。
同一时间，袁绍的外军也完成了会议。
“上面有令，不需犹豫，一旦见敌分兵，即刻击之！”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动手吧！”
于是，刘勋、张邈、吴巨等人各策本部，向张述高顺的营盘徐徐逼近。
之前，他们就是用这种方式挤占的地盘。
对方因为人少，不敢还手。
而这次，他们将再次以这种方式靠近对方。
不过不再满足于驱逐，而是见面后，即刻开刀砍人！
一骑马走了出来。
马上坐着一个矮胖男子，笑着问道：“诸位这是要做什么啊？”
“早听说过公仁兄的贤名了，想请你去我营中坐坐，如何？”
吴巨握紧了刀柄。
“是吗？正好我这有个贵人，要不一起？”
董昭一挥手，两道人影被‘护’了出来。
吴巨等人一见变色，匆匆翻身下马，拜于道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