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初会曹孟德
“切!”
甄道擦了擦嘴,嫌弃道:“也不知道你哪来的勇气,敢挑衅我师弟,你配吗你?”
座中如李氏主、齐氏主等人,都暗憋笑意:一番好算计,结果实力不争气,自讨没趣。
送上门找打?这年头,不多见了啊。
今日散席之后,卫觊怕是要成为河东人桌上的笑谈了。
舒服了……卢藻长舒一口气的同时,深感吃惊:秦覆之本人也这么强了!?
“很吃惊吗?”秦沧笑着入座:“不必再担心遭他死缠烂打了。”
“是的。”卢藻点头,低头沉吟片刻,用颇为惋惜的语气道:“可惜,听说有些东西是永远没法进步的。”
“嗯?什么?”秦沧没听懂。
“没什么。”卢藻迅速将脸别了过去,暗暗淬了一声。
破烂的案几中,卫觊愤恨且羞愧。
他想抬头,又觉周遭眼神灼灼,像一团火炉压在他头顶。
不知是谁没能憋住笑意,嗤的一声冒出了声音。
胸膛闷的厉害,一张口吐出血来,干脆趁势趴在地上装死。
“恕罪!”
卫长做惶恐色,离席向秦沧告罪,请求将自己儿子带回。
秦沧摆了摆手,甚至懒得多说什么。
卫氏离开后,这场酒也算是宾客尽欢。
众人未曾接触过如此烈酒,几乎都喝得半醉。
便是齐氏主这个能喝的胖子,也是有了几分醉意,起身请辞。
等他到了家门口时,方见家门口立着一些身影。
走近了方才瞧得清楚,领头的竟然是那位甄家小姐!
“我是来给你送些东西的。”
说着,甄道递出一个盒子。
“这是……”
“这是回礼。”
“将军太客气了,竟还劳烦小姐亲自登门!”齐氏主诚惶诚恐,又出言相邀甄道进去一坐,他唤夫人和女儿来接待。
“下次吧!”
甄道摆了摆手,领着力士去了。
等她走远,齐氏主急入屋内,将那盒子打开。
盒中,一印一绶一信一令。
铜印黑绶,是比六百石官职以上所佩——这是命官界限,往下只能算小吏,往上才当得起一个官字了。
令是秦沧的令牌,可通行赵国,苦哂等人必会接待。
信中之言简明扼要:“闻贵公子颇有武略,可募家兵二百,暂为曲侯,待立功勋,再向朝廷讨一千石县令之职——不可多做声张。”
齐氏主狂喜,酒都醒了!
甄道亲自送来‘回礼’,这说明秦沧一口气把他三个条件全部答应了下来!
“我齐氏也有出头之日了!”
一时间,他竟有些不好意思。
自己不过送了几个美女而已,就得这么大的好处。
“秦将军用意明显,只怕是要看我齐氏忠心的啊!”
屋内,他拉着夫人和两个儿子一同商议。
齐夫人有些担心:“是要图谋什么大事吗?会不会有风险呢?”
“秦将军兴兵黑山,扫西击南,威逼洛阳,还能做什么事比这更大?”次子笑道。
“齐氏历代商贾之家,为士人所不齿,错过这个机会,我们只怕再无出头之日!”
长子名为齐盛,身高体壮,长相硬朗,自小好为游侠事,颇有胆略,当即道:“富贵险中取,这印绶我要了!”
“你有此志,自是极好的。”齐氏主肯定点头,又道:“但,先不要声张,等将军安排。”
“好!”
卫氏。
卫觊惭愧的在父亲面前低着头,一言不发。
“失了面子事小。”卫长冷冷摇头:“问题是此贼已有害我之心。”
“不行的话,咱们下手?”
卫觊紧捏着拳头,颇有孤注一掷的意思。
他的今天算是摔了个大跟头,但如果他能把秦沧赶出城,为朝廷光复安邑。
那外人对他的评价将会是:为图大事,暂作隐忍,使敌麻痹。
“兄长切不可冲动啊!”卫觎连忙道:“贼势大,兵马皆已入城,单凭我们的力量对抗不了他。”
“仲道说的不错,我们还缺一个机会!”
卫长冷哼,他听到北边传来动静,不由蹙眉:“这么晚了,北院还在闹腾?”
“来了不少人。”卫觎道。
“北院已塞满了,军中人还要再添!?”卫长怒道。
秦沧是要将卫氏当兵营吗?
“不是军中人,是一些女眷。”卫觎在家,是他接待的,所知颇多。
“女眷?”
“就是传言中的匈奴王后、貂蝉等人。”
太原之举,导致王允和袁氏失去了和解的可能。
董昭赶到太原后,第一时间就是将王允这帮人往南送,建议秦沧将他们尽快送进洛阳——所以他们才会出现在此处。
砰!
卫觊闻言,以拳捶桌:“此贼可恶,桃花覆身,还要来夺我看上的人!?”
卫觎不语,同情的看了一眼兄长。
河东东,箕关。
曹操兵至此处,听闻张郃等人已至西三十里外的邵亭。
“有多少人手,可探清了?”
“张郃、高览领两营骑兵,后面还有两营乌桓突骑,近四千骑。”
秦沧对四部骑兵进行了扩充,调整成一营五曲。
曹操略作沉思,道:“传令,步兵出关列阵。”
夏侯惇闻言,当即提出疑问:“我们手握关卡,何必出去与他相争?”
“箕关终究不是函谷关,在这坐等,之后必然要承受秦覆之全军强攻。”
“既然如此,不如先破眼前的骑兵,以重创秦覆之部,溃其士气,振我方士气。”
曹操手轻案几,笑道:“彼辈一路常胜而来,军势如火;而我军虽然精锐,却不知贼之虚实,军士多怀忌惮之心,迫切需要一胜。”
“张郃等众,士气正旺,见关卡而苦恼。”
“我再将步兵出关列阵,他岂能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夏侯惇不再有疑问。
曹操率步兵三千余人,布阵于关外十里处。
邵亭驻军处,张郃高览闻讯。
“这曹孟德胆子倒不小,出关十里列阵,就不怕被我们趁势一波强推,夺了箕关?”高览呵了一声。
“我知此人,镇压黄巾时名气不小。”张郃道。
“黄巾成名的人还少么?之前那个王允不也是?”高览嗤之以鼻,道:“不过世家出身,所以得以扬名罢了。你张儁乂要是有个做三公的爹,现在搞不好也是西园八校了。”
“我要是有个三公爹,还跟你这出身卑贱的人在这废话!?”
张郃瞪了他一眼,道:“我想的是,此人会不会使诈。”
“或许吧……然则即便是诈,你我便要无所动作,坐视战机错过么?”高览摇了摇头:“之后将军攻关顺利还好说,要是不顺,又知你我错过如此良机,无能之名怕是甩不掉了。”
“以步兵挑衅骑兵,我们因为一个看不见的‘诈’便按兵不动,似乎也确实无能?”张郃顺着他的话道。
“如此?”
“那便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