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罚过后赏,封官许愿
秦沧先砍元战,是为震慑众人,先将不和谐的声音压住。
再让原本已屈服他的人出来打个样、起个头。
紧接着,又让苦哂来个‘以理劝说’。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靠秦沧手里的部队。
因黑山没有形成完全的统一,所以无论是人口还是战兵,都只能做出一个大概的估计。
包括各统领、大族的常备武力,黑山的战兵数量应该有六七万人。
一路大战,抛除死伤后,现在秦沧这边有五万多人。
各处赶来的战兵数量,只有两万不到。
什么概念?
秦沧吃下张燕、杨凤、浮云、白雀后,这些人绑在一块,都不够他打的。
当然,这种打是指用现有的兵力——此时此刻在此地决战。
如果让他们带着人逃回去,然后苟起来继续扩充兵马,同时慢慢跟秦沧消耗,那秦沧绝对玩不过。
为何?
他有三万战兵,但只有十万人口支撑,完全人口对比是十万比九十万。
一旦处于全面皆敌的状态,他手下的降兵和官兵很有可能会跑路。
军队是由人组成的,是人就有思想,用固定的数字去看待,是非常愚蠢的表现。
好在,他沿途疯狂召集各部,大家都拖着兵马来捞功了。
这就形成了眼下的局面:常备兵力全部集中到秦沧面前,且被秦沧以优势兵力取得主导地位;秦沧再深入一步,将其控制、收买。
现在,这些统领处于军权真空状态。
然而,他们依旧没有轻易屈服——他们的部队在外面!
有一人带头起身,话也不说,大步往外走去。
当力士来拦时,他直接拔出佩刀砍去,并大呼道:“速来援我!”
他在呼唤他的军官,召集部曲。
下一刻,他便被弓弩射成了刺猬。
一人虽死,连锁反应爆发,数十个武勇了得的统领起身,并呼唤其他人。
“还不动手,在此等死么!?”
有人跟着行动,有人依旧坐视,想看情况发展。
统领中确实有能打的,他们从力士的包围中勉强脱身,走到外头,发出连声怒吼,却没人搭理他。
“十金。”
鞠义一刀砍翻一个,又走向另一个:“二十金。”
很快,场中又多出二三十具尸体。
剩下的人全部冷静了下来。
心有滔天怒火,也有对秦沧的无边畏惧:这个比是真狠啊!
“今日本是庆功宴,大好的喜事,诸位也可得官身,何苦如此呢?”
秦沧摇头叹息,再次询问其他人:“诸位,当官做鬼,总是要选一条路的。”
白绕遍体生寒,站起身来:“将军也是为了我们好,诸位何必不识相呢?”
他询问秦沧:“敢问将军,我可得何职?”
“可许白统领一中郎将,如何?”秦沧笑问道。
虽然失去了部众,但好过什么也没有。
再说,自己比于毒老哥还是要强,他坟头都开始长草了。
白绕不由得又想到,当初自己和于毒等人到处奔波,目的是冲击张燕的控制,所以去借秦沧和张宁的力。
谁知道,张燕死了不假,如今的秦沧更狠野心更大呢?
白绕心思复杂,道了一声谢。
苦哂紧随其后,险些身死,被张宁救回来的他看得很透。
这个贼头眼光变得长远了,他是真的觉得跟着秦沧是长久之道的。
满脸笑意,亦问道:“请将军赐官。”
“苦统领久在赵国,如今赵国相不幸罹难,我欲向朝廷表你为赵国都尉,担一方重任,如何?”
苦哂大喜:“谢将军!”
赵国没有国相(太守)了,逃走的赵国都尉是袁氏的人。
秦沧许他此职,便是托之一郡实权之任。
白绕无言,刘石满是羡慕。
同样要失去部曲,但苦哂拿到的补偿让他眼馋。
若是秦沧将来真能成事,苦哂的路会更长。
如此,场中众人,皆口头上答应了秦沧之事。
大的都尉校尉别部司马,小的则是司马县长一类。
然后,便是最为紧要的官职了。
紧接着张宁和秦沧下面,是原来张燕的平难中郎将一职。
这个职务,秦沧原本打算给三师兄,师徒二人讨论后,认为第三把椅子可以让给平山以外的人,以彰显诚意收买人心。
秦沧直接找到张述,和他商议。
张述认为秦沧既然说了教、政、军分治,那完全可以将这个位置让出去,毕竟三师兄原本地位就高。
三师兄傲娇归傲娇,大事还是拎得清的。
这个位置落到了杜长身上。
平难中郎将的印都在,朝廷发的,货真价实。
秦沧当着众人的面,交给杜长。
杜长激动不已,跪地双手接过:“杜长何德何能,得道首与将军如此厚爱!”
“这是你应得的。”秦沧道:“揭穿杨凤阴谋、斩杀张燕,你皆功不可没。”
杜长揣着大印,想收敛收敛神情,但那脸上的笑怎么都收不住。
他曾斗胆想过,自己或许有朝一日能做杨凤、甚至做张燕,但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接着是田丰,秦沧表其为常山都尉。
常山和赵国是秦沧手伸的最深,人口也最集中的地区,常山更是大本营所在,这是托之大权。
“是元皓还行。”孙瑾松了一口气。
他怕秦沧派个大老粗贼寇来碍自己的眼。
黑山校尉一职,落到了张述身上。
此外,赵云为龙骑营校尉,高顺为陷阵营校尉……
又如在外的二师兄、四师兄,吉祥物老五,都要了个虚职校尉。
这事用不着公布,秦沧直接往上写就是了。
反正他只管填,到时候送去朝廷,让尚书台盖章发印绶就行了——等朝廷印绶来了,就把临时的换了。
没错,他连官员的印绶都敢做,就差用泥巴捏个玉玺出来了。
擅制官员印绶,这玩意弄一个都得掉脑袋。
秦沧在这搞批发,一堆一堆的造,工匠们做的时候腿都是软的。
“方伯逝去,冀州不可无主,我欲向朝廷表孙常山为冀州刺史,如何?”秦沧又问孙瑾。
孙瑾愣了很久。
秦沧的动作让他大感意外。
赞赏难免,毕竟贼多贪婪,喜欢什么都往自己身上包揽。
虽然挂上名号未必能实掌一州,但刺史方伯之名,有几人能拒绝呢?
他舍得给自己,说明格局确实远远领先于其他人。
但秦沧此举也自有其深意:孙瑾一旦应下,他就打上了秦沧的记号——稍有不慎,便也成了反贼。
“世道如此,官未必如贼,孙瑾不惧朝中衮衮诸公骂我为贼。”
“唯恐阁下未必能安平冀州,与袁氏决裂斗争到底。”
孙瑾不卑不亢不惧的表明了态度:
我可以站队站在你这,不惜与朝中掌权者为敌;但你现在做的,未必能如人之愿。
秦沧大笑,并不强求
孙瑾又提醒:“众人只是表面屈服,治非容易之事,尤其是推出新制,当中隐患颇多,当深思之。”
他还是认为,秦沧太急了、也太理想化了。
相对于其他贼而言,秦沧能着眼于政治层面,这很好。
但他毕竟没有当官的经验,看不到一条政策落实下去有多难,这过于稚嫩。
所以孙瑾很担忧,持观望态度,想看看秦沧除武力之外,是否还有其他手段。
“孙常山且看我手段便是。”秦沧脸色如常,眼中闪过一抹深意。
当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