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秦沧:大师兄,别装了
“敌人精锐出动了,想要一脚踹破我们的防守!”张述身边几人脸色难看。
“高顺!高顺!”一贯注意形象的张述大吼起来。
“生效了。”
在下方观阵的陶升一咧嘴,道:“不用太多,等口子撕开,进去两百人,就足够长驱直入,彻底撕裂对方。”
“嗯。”李丛颔首,同时吩咐下去:“各部准备,雷公一旦得手,立即扑进!”
“脆弱!”
前阵搏杀口的雷公狞笑起来。
他亲自上阵,一口手戟,一面盾牌,在护卫亲兵的簇拥下前行。
“一鼓作气!”
他大叫一声。
亲兵们将旗帜竖起。
他带上来的两百真正的精锐纷纷向他靠拢,爆发出呼啸之声。
“向司马靠拢!”
“向前!向前!随司马冲锋!”
进攻方士气更甚,像是奋力一拳捣向本已稀烂的柿子,最前方的秦沧军瞬间崩开。
“口子撕开了!”
“准备!”
后方,陶升目光一缩,拔出剑来。
“杀!”
雷公大叫,再次突阵向前,甚至越过了几个亲兵到了最前头。
手戟一扫,又割的两颗人头飞起。
进攻士气随着被血冲起的人头攀至顶峰。
而守方,几乎要转身奔逃了。
前线交战,如果只是后退,那还有的救。
要是前排转过头来,那基本上就完蛋了。
“向前!”
“眼前之人,无分敌我,皆杀之!”
就在这时,一波甲士逆流而上,劈开败退的前军,狠狠撞了上来。
以强击强!
高顺亲自负旗一口,着重甲,持大刀,步战阵前。
他冷着脸下令,面无表情的挥刀,数步之后,面孔已被血液彻底模糊。
黏糊的脸庞后,只透露着一双冰冷的眼。
他超越了部曲,超越了亲卫。
大刀纵横所过,人头成排的倒下。
偶有敌人的刀刃、箭矢落下,镶在精铁所制的甲胄上,丝毫无法阻止他前进的步伐。
“甲士!”
雷公眼睛一眯,手戟一指高顺:“拔之!”
十几个亲卫立即冲了上去。
高顺腰微沉,口中吐出一道猛喝,刀芒震落血花,劈头盖脸的扫了下来。
唰——唰——唰——
一刀接一刀,碎兵崩于空,赤血白骨混成一片。
冷甲之下,伏着尚热的残尸。
高顺当先陷阵,已至雷公面前。
雷公无法躲避,也不能躲避。
像他们这个级别的军官,一旦亲自到了阵前,就不能轻易后退,否则带来的后果是极其惨痛的。
他个子虽不高,却精悍有力,利落的撞向高顺。
当——
高顺一刀落下,砍入了他那口铁制的盾中。
“你没了。”
雷公咧嘴一笑,以盾架刀,手戟改挥为刺,攮向高顺心口。
高顺神情镇定,忽地一脚踹出,踢在雷公膝盖上。
‘咵’的一声,膝盖逆向弯曲,当场折断。
“啊!”
雷公口中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整个人脱力倒地。
高顺拔出刀来,竖直往下一劈。
不愧是久战之辈,雷公尚知挥戟防守,挡在头前。
但已成此势,他又如何能与高顺角力?
刀刃一往无前的压下,直落到雷公咽喉处,继续下沉。
噗——
鲜血飙出,手戟还在支撑,半个脖子已被切了下来。
雷公四肢一抽,口中和脖腔部位,已是鲜血滚滚。
高顺一脚踏过他的胸膛,再挥刀,将敌旗斩落!
他一手持刀,一手持断旗,凛声大喝:
“敌阵吾已陷之!”
“敌将吾已斩之!”
“同袍何惧!?”
说完,将雷公的旗奋力甩向一旁。
敌军为之气沮!
甲士涌上,盾撞刀砍,重夺关口。
败军驻足,见敌旗已覆,高顺背上大旗猎猎,士气再起,翻身杀回,吼声震天。
“好!”
张述忍不住再次大叫:“这个高顺不错,不错!”
山下,陶升剑都拔出来了,这时目呲欲裂,不甘将剑回鞘。
“退!暂退!”
突袭失败,还直接折了一个别部司马雷公,损失不可谓不大。
李丛眉头皱起:“敌人有敢战骁将,不能用精锐打法了,略做休整,等待内线策应。”
如果内线派不上用场,那就是靠人堆,不断的换人。
人一多,骁将的个人作用就会被缩小。
毕竟,骁将也好,精锐甲士也罢,都是有体力消耗,会受伤的。
“嗯!”
陶升不甘的应了一声,为之惋惜。
山上,见进攻方退去,众人都开始出来收尸体,同时向高顺祝贺。
“受伤了没?”张述问道。
高顺摇了摇头:“甲穿的厚,只有一处破了些皮。”
张述四处扫了一眼,道:“多亏你部斩杀甚多,但即便如此,战损我们也没有占到便宜。”
对方人多,战损占不到便宜,越打压力会越大。
而且新兵耐受力差,更容易爆发战场负面情绪等等。
还有一面卢植的主旗,但在秦沧那。
“都打起来了,小师弟和师父干嘛去了?”张述眉头深皱。
平山总部。
“粮食都装好了么?”
徐正小心的检查着一辆又一辆的粮车。
“都好了。”
“箭矢和弩矢呢?”
“全部带上了,库里一根不剩。”
“不管了,全部带上就行。”
徐正挥了挥手。
随后他将四个曲侯全部叫到面前,吩咐道:“所有战兵都带上,确保辎重明天天亮之前送到井陉山。”
一个老资格的曲侯提出疑问:“大师兄,让战兵押送物资么?不留人守家?”
“不错,正是要用战兵押送物资,已使敌人不备,增兵前线。”
“前线若不能胜,靠我们这八百战兵,又哪守得住平山呢?”
徐正摇头,气质依旧温和,督促着车队向西而行。
“大师兄说的对,八百战兵哪里守得住平山呢?”
忽然,一声轻笑。
一人覆甲骑马,迎面而来,脸上挂着一股莫名的笑意。
“小师兄!?”
众人吃惊。
小师兄怎么就回来了?难道前线已溃,还是说敌人已过井陉山?
他们心中开始不安起来。
“小师弟?”
徐正也是一脸茫然:“你怎么回来了?”
“我就没有离开过,一直都在这。”秦沧摇头笑道。
“一直在这?在这做什么?”徐正脸上疑色更浓。
秦沧咧嘴,笑容灿烂:“当然是等你啊。”
“大师兄,都到这一步了,你还是别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