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张角之秘
张述坐着不动弹，努力维持平静。
众人看着他不说话，努力憋住笑意。
终于，黑山天骄屈服了，他站起身来：“我去洗个手。”
他这一转身——
“哈哈哈！”
“笑死我了……三师兄说的跟真的似得。”
“可不是嘛~我让他唬得一愣一愣的。”
“小师兄了得啊！”
众人疯狂‘鞭尸’。
墙角，太平道之光背靠土墙，仰面四十五度看天，一脸生无可恋。
“何事如此热闹？”
太平殿内飘出一道清灵之声。
旋即，玉影莲步，一道婀娜身姿，袅娜而出。
“师父！”
“仙子！”
众人纷纷起身，向来人行礼。
美人颔首，与众人打过招呼，又从徐正那得知事情所有经过。
清绝俏脸似笑非笑，盯着秦沧道：“小徒弟终是长大了。”
秦沧也在打量着自己这个师父。
虽然记忆中有关于她的一切，但记忆终是记忆，远不如面对面来的震撼。
一张鹅蛋脸，容貌绝美，眉心处一点丹朱，黑发竖道冠。
玉白色的道袍裹着那极为惊人的身段，最让秦沧震撼的是恐怖的腰臀比，细腰似柳，圆臀如莲，胸束袍内，紧而挺拔。
她的气质本是出世绝尘的，但过于傲人的本钱使她的仙气依旧难掩妩媚。
高悬九天的仙子，凡尘不可及，却又偏偏能捕捉到她的无穷美妙……
美道姑小嘴微有弧度，温柔的声音再次于秦沧耳边响起：“小徒弟？”
“师父！”秦沧回神。
“嗯。”她应了一声，看着秦沧始终轻按腹部的手：“身体有些不适？”
秦沧老实回答：“是的，之前晕倒一次，醒来便不舒服。”
“你随我来。”
“是。”
秦沧快步跟上师父的背影。
腹部火热感越来越严重，让他觉得里面塞了一块烙铁。
穿堂入殿之后，他愣住了，屋子里除了他和张宁之外，还有盘坐着一个老者。
老者披着宽大的黄袍，瘫坐在那，头发枯黄的像是草。
“他是我父亲。”张宁语出惊人。
秦沧：！！！
这就是天公将军、大贤良师、八州道魁、险些草翻大汉的张角！？
可是，张角不是病死之后，被皇甫嵩开棺戮尸，传首洛阳么？
似乎看出了秦沧的疑问，张宁道：“那具尸身是父亲褪下的遗壳。”
“原来如此。”秦沧咽了咽口水。
“你身体的异状，便与你师祖有关。”
张宁以道姿盘腿坐在一个蒲团上，道袍搁在腿间，只能看到白皙的膝盖。
她指了指身前的蒲团，示意弟子坐下。
“当年我父察觉到大汉衰弱，皇权渐失威严，昏君和儒家士族之间内耗，已无能镇压十三州气运。”
“因此他秘密传道，以太平术窃取八州气运，打算以方代制，在消化八州气运之后一举掀翻大汉。”
“谁知消息走漏，我父被迫提前举事，虽然在起事前期连战连捷，但因朝廷反应迅速，下方根基渐失，各部自相为政，攻伐无度。”
“在与世家豪族对立之后，亦失去了底层民心，扩张受阻后，气运开始反噬我父。”
“父亲为了瓦解危机，只能将气运分散入其他人体内，在自身体内只留下了三州气运。”
“随后而来的是各方接连战败，我父所掌控之地也急剧收缩，他被反噬伤害过的身体，连体内最后的三州气运都难以压制。”
“脱壳之后，他用残躯封住了藏有三州气运的金丹，并逃至此处闭关。”
而后，张角彻底道消，这颗金丹又无法在尸身内久藏，否则金丹瓦解之后，气运便会流失。
秦沧表情抽搐了一下，手落在肚子上：“所以……那颗金丹，现在在我体内？”
“是的。”张宁颔首：“你们师兄弟入门时，为师都会赐下丹药。其他人的都是强身之丹，唯独你的是我父亲体内的金丹。”
所以这玩意是从张角肚子里挖出来的，再从我嘴里吞下——呕！不对，原主吃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问题是：“为什么师父会将它赠予我？”
“经脉凝固阻塞，犹如死海不通，金丹存放于你体内，便处于沉睡状态。”张宁如是解释。
所以，是因为我够废？
等等！
秦沧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难道说，我们此次遭受袭击，与此有关？”
“鞠义张郃此番动手，目的难明。”
“若是冲着卢植女儿去的，那便是有心挑拨，要朝廷对我动刀兵，或者借张燕之手，将我拔除。”
秦沧心一凛，很快会意：如果卢藻真死在这，卢植不肯罢休，张燕未必想也未必敢跟他死磕，那就只能把张宁丢出去顶锅。
“而张燕也恰好借此机会，对我施压，逼我就范……”她轻轻摇头。
张燕想和宁仙子的关系更进一步，这在黑山势力中已不是秘密了。
“但若是冲着你来的，那便说明他们怀疑金丹被为师藏在了你身上。”
“这一次的杀劫，只怕是个开端。”
感情外挂没捞着，还搭上一个祸根？……秦沧呼了口气：“师父，这气运到底有何用？
“气运之用，主要在四点：一曰得人，二曰机遇，三曰护主，四曰合一。”
所谓得人，便是指自带魅力光环，让人心生依附；
机遇很好理解，可以粗浅的理解为运气比他人好；
护主也是字面意思，即气运拥有护主只能，不过效果与气运强弱有关；
合一两字，最是关键，指得便是气运和宿主合一——天人合一。
气运和实际掌握地盘的相互反哺：即你对气运之地统治愈强，对气运的运用也就愈强；反之，气运则开始反噬自身。
“例如大汉，正因为汉家皇权步入迟暮，所以昏君不能紧握十三州气运，只能被动或主动的任由其散去。”
“例如我父，因为各方自相为政，各地战事屡败，地盘急剧收缩，便遭到了八州气运的疯狂反噬。”
她略作停顿：“后汉世祖，他先是夺了十一州气运加身，随后如奔雷猛进，倾扫天下，无人可挡，是与气运互补的最好证明。”
秦沧懂了。
也就是说，你得到了某一地气运，你去攻占、统治这片地盘，会事半功倍。
但你要是自己不争气，或者因为某些原因接连失利，使这些地盘脱离掌控，那你就等着被气运反噬吧！
而一旦遭受气运反噬，为了保命只能效仿昏君或者张角，疯狂稀释自身气运，但这无疑是饮鸩止渴。
反之，你攻占的地盘越多、统治基础越好，自身就愈强，如烈火烹油，天命加身，甚至自己不用动手，陨石满地炸？——当然，如宁仙子所言，刘秀是特例中的特例，欧皇中的欧皇。
“金丹内的修为早已耗尽，但还有你师祖的根基在。”
“他是兵、武、道三修的路子，又和气运紧密相连，气运强则三道皆胜。”
“不过，小徒弟你能打开几扇门，就需要看你自己的天赋了。”
听到这，秦沧激动了，这不是象征着自己只要打下地盘，扩大势力，自身兵道武道都能跟着一块强大吗？
娘的，他现在哪来的地盘和势力？
别说三个州，他手上一个县城都没有啊！
他艰难的转头，看向动人的宁仙子，喉咙发干：“师父……那我？”
她又取出一枚丹药，莞尔道：“你绝境献奇阵，看来以往是藏拙了。厚积多年，丹田异状，正是勃发之时，此药能助你更好破境。”
“多谢师父。”
秦沧也没多做解释，接过药就丢进了嘴里。
师徒俩走出大殿时，外面似乎更热闹了些。
平难中郎将张燕差人过来了。
“将军四十诞辰将近，他打算回真定老家摆宴，希望仙子相助。”
真定城紧靠张宁的地盘，而张燕是常山真定县人。
张宁没有推辞，淡然吩咐：“孝明记一下，你回头去负责此事。”
“是。”徐正应道。
真定……作为穿越者，秦沧怎么可能不知道这里面藏着一条龙？
“务必迈过这一关，到时候要下靠近真定的地盘！”秦沧暗暗想到。
夜里，靠树林的木屋。
秦沧正躺在床上，翻看着卢藻送的那本手札。
卢植不愧是文武双全的人物，仗打的漂亮，写字和行文也是漂亮又细致。
书中清晰的记载了兵道入门的感悟。
武道修的是自身武力，开拓经脉，以强健自身。
道门入门是根据自身状况炼制丹药，通过不断服丹达到身体无垢——无垢则神明，神明则百病无。
说到底，就是养生，百病不侵，超长待机，跟战斗力一点关系没有。
兵道修的是自身意志，演化出军阵和军势两种手段。
“长夜漫漫，一个人读书太无聊了。”
“要把卢藻一块叫来探讨就好，毕竟我一个人很难触碰到更有深度的层次啊。”
深夜空虚的狼发出阵阵叹息。
没记错的话，她还答应了给我上课？
日，只惦记着气运金丹的事，竟把这茬忘了！
秦沧拍断大腿，懊悔无比。
脑海中俏军娘的形象却挥之不去了。
极有英气的俏脸，修长挺翘的身段，包裹在细甲战裙下，长靴美腿……
嘶——书看不下去了，内心蠢蠢欲动。
秦沧努力压制，欲望却像潮水一般，不可遏制的爆发，且愈涨愈高。
腹部的滚烫骤然剧烈，让秦沧下意识的掀开了被子，扬灯一看，竟然猩红！
顷刻之间，猩红蔓延，将他的肌肤一寸寸烧成烙铁一般。
秦沧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火炉。
“啊！！！”
他发出咆哮声，
“炸了炸了！”
“啊！救命啊！我哥们要炸了！”
秦沧大叫，痛苦迅速蔓延开来，让他发狂，像疯了一般窜起。
砰！
灯盏落在床上，迅速点着了被子。
他自己带着一身滚烫，大吼着冲进了黑夜中。
这时候的他，像是发狂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