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也得认
苏清逸看着已经神游天外的宋映阳,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宋映阳这才回过神来。
苏清逸指指拿着相机往学校赶的人,两个人又走远了一些。
这些记者未免来的也太快了吧。
苏清逸觉得他们真的有必要澄清一下这件事情了。
她转头看向宋映阳,宋映阳也没有让她失望。
有些事情,不仅要把事情真相摆出来,还要让那些乱说的人也付出代价。
知道宋映阳的想法之后,苏清逸不得不感叹,大佬就是大佬啊,咱们这种反派就得有以牙还牙的做派才行啊。
确定好基本方针之后,两个人就直奔王志红的单位去了。
这种现成的能用的关系,不用简直是傻子。
王志红所在的这家报社的规模还是比较大的。
能在北京这个地方占有一席之地的,可以说都是比较厉害的了。
王志红看到苏清逸他们过来,转身笑着对自己的同事说道:“看吧,我就说我能拿到独家的,今儿下午的饭你们可别忘记请了。”
说着就把苏清逸和宋映阳请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从桌子上取出一份报纸,开门见山的说道:“你们是为这事儿来的吧。”
对于报纸中提到的那个乡下来的宋姓大学生,王志红第一时间就猜到了是宋映阳。
因为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这么巧的事情。
他最开始接触宋映阳是打野猪那件事情,当时他就对宋映阳的印象很好。
虽然他是农村出来的,但是却懂礼貌知进退。
当时他去定安村的时候,也听说了宋映阳的一些身世。
那在定安村根本就不是个秘密。
如今,两个人更是合伙人,他就更加不可能这样袖手旁观了。
现在那个叫王淑兰的竟然在报纸里颠倒黑白,真是可笑。
有的人什么都没有付出,却想要享受人家好不容易努力来的一切。
还是以那样理所当然的态度。
那个高磊还在报纸中提到了他们办的学习报。
看来他们现在已经成了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啊。
里面那些对学习报不好的影射,已经严重侵害了学习报的名誉。
王志红问道:“映阳,你想怎么办?”
宋映阳却说道:“如果我只是阐述事实的话,效果怕是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更何况,有的人,他们只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东西。”
苏清逸在心里给宋映阳点了个赞,大佬的思维就是不一样啊。
这个时候要是不放大招,根本不可能扼住这些流言的。
王志红皱了皱眉,问道:“那该怎么办呢?”
宋映阳答道:“澄清事实是必须的,但却不能仅限于此。”
然后宋映阳就让王志红带着相机,几人一起坐上了开往公安局的出租车。
嗯,有事儿找警察,这准没错。
这招实在太好用了,让人想不用都觉得可惜。
王志红看到公安局,心里大概猜到了宋映阳的打算。
他给宋映阳竖了个大拇指,这招还真他娘的妙啊。
虽然有关名誉法的规定在1982年的《宪法》中才会出现,但是群众找上门了,警察也不好不管不是。
怎么着不得评评理呢对不。
听完宋映阳的叙述,这些警察对他是相当的同情。
毕竟有谁会不喜欢一个积极向上的有为青年呢?
当然,他们也没有忘记一个警察的基本原则。
对于这样简单的案子,首都的警察当然不用亲自去定安村查访。
他们直接一个电话就打到了宋映阳所在的县公安局,那边自然会有警察去协查。
因为王志红事先取得了拍照许可,这个过程他可没少取材。
办案的人知道他的身份,因此也十分的尽职尽责。
效率那也不是一般的高。
宋映阳在当地的知名度也是比较高的。
很快去定安村走访的警察就完成了他的工作。
电话也顺利的打到了北京。
连苏清逸都觉得这个过程有些过分顺利了。
她还以为至少要好几天来着。
在查清事情的真相之后,警察们更是同情这个孩子。
更别提这里面有好几个警察家里的孩子都订阅了学习报。
这更是产生了一种亲近感。
他们二话没说就直接查到了家庭报的电话打了过去。
高磊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职业生涯即将面临的危机。
此刻他正沉浸在自己发表了一篇爆火的文章的优越感中。
哪怕是今天报社已经将印刷量提高了3倍,但还是供不应求了。
这已经创下了开刊以来的巅峰销量。
今年的奖金和升职都有指望了。
他此刻还不知道,这篇文章不仅没有给他带来他想要的金钱和地位,反倒是把他推向了深渊。
苏清逸看着开门进来的高磊。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确良衬衫,还打了一个领带,看起来就是一副文化人的样子。
但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的眼神和他表现出来的样子十分违和。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苏清逸是觉得这个高磊更像是一个商人,还是那种唯利是图的商人,因为他的眼睛里藏着贼光。
虽然他戴的眼镜能帮他很好的隐藏,但是那种看人的感觉是藏不住的。
过了一会儿,王淑兰也被请到了公安局。
她看起来像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神色有些惶惶,一副大气都不敢出的样子。
苏清逸对她并没有什么同情,因为宋映阳从小的不幸都是这个女人带来的。
甚至他在原著里走上那样的结局,也和王淑兰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王淑兰看着望着她的宋映阳,整个人就是一缩,根本就不敢和宋映阳对视。
看见她这个样子,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接下来的问话也很顺利,警察问的他们都老老实实的说了实话。
中间的时候,王淑兰还有点儿不想承认,想要以沉默来应对。
但是在警察摆出证据的时候,王淑兰是想耍赖也不行了。
最后说完,她又搬出了老一套——装可怜。
但是在座的却没有人可怜她了。
因为真正可怜的根本就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