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成为自己的神
鸡？鸡什么鸡？
也许是他们氏族的图腾吧
杰斯瑞特不知道，也不敢问。
氏族图腾是神圣的，其他氏族的人一旦过问便是冒犯，这也是所有人类氏族都心照不宣的规矩。
所以那一定是一只神圣的鸡。
杰斯瑞特亲切的将手搭在林源的肩膀上，把他挽了过来，两人坐下之后杰斯瑞特开始吹嘘自己的英勇事迹，还让林源也分享分享。
分享个毛线啊，分享我在峡谷五杀的事迹吗？
无奈，林源只得随便乱编了几个故事，那可是把周围的人听得热血沸腾，恨不得现在就出去和周围的猛兽决一死战！
但杰斯瑞特却发现了一件比较奇怪的事情。
林源如此勇猛，为什么身上的皮肤会这么白净呢？为什么连一道伤痕都没有呢？
这一切都似乎与他勇士的身份不符。
众人很快就将老虎的肉烤来吃了，由于没有调料，基本上是没啥味儿的，其他人倒是吃得津津有味，林源为了合群只得往嘴里塞。
“首领，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也该歇息了，明日还要准备祈雨仪式。”
出言的是一位老者，他的脸上涂满了绿色的图案，头上还戴着由奇妙树叶所编制而成的头冠。
如果林源猜的没错的话，他应该在部落里扮演着“祭祀”的角色。
“嗯。”
杰斯瑞特点点头，命令众人将剩下未吃完的虎肉带上，随后诚挚邀请林源与他们一同返回山洞。
在这个时代没有勾心斗角，在大自然与猛兽的力量下，存活才是每一个人心中的第一目标。
“人类”这个词，比什么东西都要容易赢得信任。
同族，同源。
林源欣然接受，他现在的首要目的不是和丛林里的猛兽争个高下，而是要赶快找到离开这里的办法。
这里与外界的时间流速不同那还好说，就怕这里与外面时间完全一致，到时候自己在这里面转了一个星期就莫名其妙的开始世界结算了，啥也没捞到，死亡回归还没了！
相遇不是偶然，杰斯瑞特一定是他离开这里的关键。
杰斯瑞特他们居住的山洞口做了简易的隐蔽，角落堆放着石质的武器，除此之外就是一些动物皮革所制成的简易地铺。
夜间休息时，仍有人轮流站岗，每两人轮一个时辰，随后就拍醒下一批去睡觉。
林源躺在地上，用神识向四方探去，整个世界都尽收他眼底，他看到了山川河流，看到了飞禽走兽，看到了其他的氏族。
他看到了人类在大自然的威压下苟延残喘，却又敢拿起长矛挑战食物链最顶端的猛兽，一次又一次在生存的危机下度过难关。
拦住他视线的，是一片天穹。
这片天空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充满了美好，在林源的探查中，那是一片混沌。
似乎有人在对他说，不要探查！
这个世界存在神吗？当然，林源只能给出肯定的答案。
但“神”究竟是什么？是信念聚合体？还是说只是实力更为强劲的个体呢？
直到洞口传来些许微光，林源才意识到已经到了第二天了。
杰斯瑞特并没有急着带众人去捕猎，祭祀在编织着什么，等到日上正午，杰斯瑞特才号令全山洞的人一起走了出去，来到一片宽阔的空地。
祭祀用树的汁液在巨石上画了一个大图案，围着它跳起了奇怪的舞蹈。
杰斯瑞特静静的守候在旁，让众人不要发出声音。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
就连祭祀都休息了好几次，天空中仍是不见一滴雨水落下。
杰斯瑞特的脸色有些难看，近段时间日日烈阳高挂，连湖水都几乎见底，纵然是有肉吃，却解决不了最要紧的水资源问题。
“或许是我们不够虔诚，神没能听到我们的呼唤。”祭祀摇摇头，“首领，我们明天再来试试吧。”
杰斯瑞特只得苦涩的点点头，看来也只能如此。
这档事情一过，就连下午众人捕猎之时都明显有些兴致不高，长时间过少的摄入水分，让他们的身体比起之前都有些虚脱。
第二天
第三天
第六天
原本和善的杰斯瑞特不知何时变得无比暴躁，林源也有些不耐烦，自己在这里浪费的时间实在是太多了！
可在这段时间里，他也一直在用神识观察着整个世界，的确没有其他的任何线索，一切都是如此的平常。
这是一场百年难得一遇的大旱，是足以埋葬一个氏族的危机。
“或许是我们不够虔诚”
“那该死的家伙还要老子有多虔诚？！”
杰斯瑞特一拳打在巨石之上，鲜血染红了他的手，疼痛刺激着他的精神！
“不！首领，我们不能亵渎神明！”
“狗屁！”杰斯瑞特痛骂出口，“狗屁神明！你还不懂吗？祭祀！天上那些家伙根本不会管我们的死活，他们高高在上，根本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
祭祀倒在地上，对神明的信仰一直麻痹着他，也麻痹着整个氏族，他们认为能打到猎是神明的祝福，更多的好事都是来自于神！
他的信仰崩塌了，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神的帮助，那些只是他们自己的努力，一直以来都是仅此而已。
高高在上的神不会在意信徒的死活，就像高高在上的人从不会注意到脚下的蚂蚁。
多么的合理，多么的可悲。
杰斯瑞特站直了身子，用长矛将编织给神的祭品尽数砸了个稀巴烂，他转过身面向林源，眼中仿佛有一抹精光闪过。
“你说，我们可否成为自己的神？”
林源直视着他的双眸，这一刻天幕破碎，大地化为尘埃，整个世界开始崩塌，无尽的虚空中仅剩他们两人。
“我想，可以。”
“谢谢。”杰斯瑞特微微一笑，“那么希望你也能够成为自己的神明，在天穹之上，我们终能再遇。”
杰斯瑞特转过身，纵身投入虚空之中，整片天地只剩下林源一人，站立在虚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