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刷爆卡
从酒店出来后直接上了姜则厌的超跑，车内音乐声很大，虞伽觉得吵所以抬手将音量调小，与此同时开口：“不是说中午才来？”
姜则厌单手控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肘抵着窗沿，腮帮子还慢悠悠地挪动着，回：“本来打算去吃个早饭。”
“你什么时候来的？”
因为这话，他总算朝她的方向瞅上一眼，笑得挺坏：“不如问我听到了些什么。”
虞伽一言不发地盯着他侧脸，心跳如鼓，生怕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被翻出来秋后算账，怕他知道太多因此带着有色眼镜看她，也怕他们之间薄如蝉翼的关系一戳即破，而姜则厌却在她大脑飞速运转的时候徐徐说：“他们还没走，但你房间的门一早就被修好了，你要想回去补个觉也行，或者换身衣服陪我去打球也可以，随你。”
他话题转移得太快，虞伽没反应过来，迟疑了数秒才反应过来他嘴里的“他们”指的是昨天来家里轰趴的那帮朋友，但她完全没兴趣过问那帮人为什么还没走，反倒问：“打什么球？”
“冰球。”
“你还会那？”
“我会的还挺多，”姜则厌单手控着方向盘进弯道，“不着急，慢慢了解。”
……
进屋的时候发现房间明显被人打扫过了，因为地上的碎玻璃渣不见了，同样的，被摔废的手机也不见了，轻舒一口气，去衣帽间换了套衣服，等收拾完毕打开房门准备下楼找姜则厌的时候却隐约听见来自南边最里处的细碎交谈声。
而那个位置，正是姜则厌的套房。
虞伽当下好奇心实在太重了，放缓呼吸的同时也放轻了脚步，身子不自觉地朝声音来源的方向挪，随后就在快要靠近他房门的霎时听到一道娇柔的声线：“这里的房间都差不多，我上完厕所就摸不着东南西北了，酒喝多了，现在还晕呢。”
话音落下，四下寂静。
虞伽此刻所站的角度刚好看不见屋内的状况，视野被阻隔着，耳朵却倾听着，脚步也越放越慢，虽然知道这样的行为不好，也随时有可能将自己暴露，但身子仍不受控制地接近，然后，就在即将看清屋内情形的当下，里头传出一阵窸窣动静。
那时，姜则厌正抬着腿懒散地窝在沙发里，而身着宽大t恤的妞正瘫软地倒在他身上，半边肩膀敞露着，长发软软地垂在他小臂上，仰头凝视着他的眼里充满了爱慕和蓄意勾引。
偏偏还没有起身的打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虞伽呼吸着，沉默地观察着，随后看到女人慢慢勾起的唇角，看到她缓缓抬起的手腕，还看到姜则厌没什么表情地静坐着，也正因为他没有丝毫推开的打算，所以妞才胆敢进行下一步动作，才得寸进尺地将手指顺着他胸口处一点一点地向下移，那时，几米开外的虞伽正目不斜视地盯着，呼吸微微起伏。
彼时，姜则厌泰然自若地坐着，眼皮懒洋洋地向下压着，而就在她纤细手指即将抵达腹部的时候才终于有了反应，才一把截住她细弱的手腕，说：“你穿了我的t？”
女人点点头，脸颊微微泛红。
“第一，这里每间房都自带了卫浴。第二，客房在楼下，你喝多了头晕又是怎么准确无误地摸到我房里？第三，我不喜欢别人碰我东西，既然穿上了就送你。”
她身子僵了僵，下意识避开视线，而姜则厌在说完这些之后没有丝毫犹豫的，完全不客气地甩开她手腕起身，然后别过头插着兜对仍在发愣的妞说：“还不走么？”
妞红着眼眶的同时明显憋着一股子怨气，三秒后，吸了吸鼻子起身正准备朝外走，没想到姜则厌却忽然喊住了她。
她倏地停下步子，眼底霎时浮现出一丝死灰复燃的希望，惊喜回头，结果看到姜则厌斜了斜额，瞅了眼她脱下来搁置在沙发里的衣物：“麻烦带着你的东西一起走。”
那妞捧着衣服从屋里跑出来的那会儿虞伽正抱着臂斜靠在门旁，而就在擦肩的那一刻，还不忘抬头狠狠瞪一眼虞伽。
虞伽没吭声，目送着她快速离开的背影，而后才意识到自己偷窥被抓包，等反应过来抽回视线朝屋里看的当下姜则厌正插着兜以一副“我看你打算怎么解释”的表情看她。
“不好意思，忘了敲门。”
毫无诚意的一句道歉，没指望姜则厌会信，因为连她自己都不能信。
但没想到的是，姜则厌还算是个体面人，还算留有余地没当场揭穿她，也没追究到底的打算，但他勾起唇角笑的时候虞伽脑袋还是不受控制地麻了一下。
当下的反应是，这混球笑起来可真tm带劲！
……
虽然说是带她去打球，结果姜则厌压根就没把人带去冰球馆，而是在附近的购物商场门口把她放下。虞伽当时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姜则厌看似友善地提醒她下车，还说帮她找好了一起逛街的人，她才知道这人是什么意思。
“钱多是么？”虞伽看着他。
“卡收着了吧？”他反问。
“在包里。”
“哦，那你下去吧，”他说，“买部新手机，还有什么想买的随便，开心就好。”
说完这些，车门升起，赶人的意图很明显，虞伽没说话，收回视线的同时利索下车，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合上车门头也不回地要走，而姜则厌这混蛋自然不会惯她，在门闭上的霎时一脚油门踩下去。
跑车低鸣的引擎声引来周遭路人频频回头，那时，虞伽也带着丝丝怨气转身，结果呢，连个车尾灯也瞧不见了。
行。
心安理得地刷爆他的卡。
……
安排陪她逛街的是简笑，昨天她有事所以轰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她就提前走了，结果今儿一见面就很贴心地问虞伽怎么样，精神状况好些了没？
“我没事，现在就想逛街，就想买东西。”虞伽说。
“走呗，想买什么？”
“包，鞋子，衣服，首饰，随便什么，把他卡刷爆了就行。”
“他那卡……”简笑想了想，“得把腿逛折了哦。”
虞伽没再回，兀自走进一间名品店。
……
等她提着大包小包从各式名品店出来的时候心情总算舒畅了不少，果然购物使人快乐，没什么烦恼是一个包解决不了的。
彻底买爽是在下午两点多，简笑说不行了，你再不停我死给你看，虞伽那时才肯收手，随后和简笑瘫坐在咖啡厅的沙发里拆着新购入的手机。
把sim卡插进去，又蹭了咖啡店的无线网，然后从app上下载了通讯必备的微信和几个常用社交软件，等把这些弄完了才登入微信账户，三秒后，列表里自动跳出姜则厌五分钟前发来的消息，问她是不是买嗨了，逛爽了。
在对话框里慢慢打字：你怎么知道？所以你简笑是你派来的奸细咯？
等消息发送出去后，下意识抬头看一眼对面的人，而简笑这会儿确实也在发微信，手机凑到唇边录着语音，但内容显然跟逛街无关。
姜则厌的消息在这时回过来：你刷卡，我会收到短信提醒。
紧接着又一条：距离上次提示已经过去半小时了。
虞伽秒回：给你聪明的。
姜则厌的消息没再回复过来，虞伽锁了屏，简笑也恰好在这时发完三条59秒语音，口干舌燥地吸一口冰咖啡，说：“我快烦死了。”
虞伽那时正托着腮帮子想事儿，听到这话后慢悠悠地抬起眼皮来看她一眼：“烦什么？”
“卖我那车呗！买家知道我急着卖车所以拼命压价，”她蹙眉，“我这车买了才没两年，也没磕也没碰的，我还舍不得卖呢！”
“怎么突然卖车？”
“想回过国了呗，”简笑闲闲地咬着吸管，“我跟我爸关系不是彻底决裂了么，就你上次在厕所听到的……主要他今年搭上了个骚货，那女人天天拽他去赌场，欠了好多钱，我是没本事帮他还了，只能跑路。”
虞伽看着她。
简笑又说：“至少国内还有我妈管我，不然在这里我就只能等死。”
虞伽这才吸一记鼻子，开口：“连你也回国。”
“你不回？”
她迟疑地摇了摇头。
是真的不知道，不清楚，心里也完全没个底。她让姜则厌考虑一下，也不知道他考虑得如何了，总跟她不真不假的，而她也只能被动地等着答案。
“那你跟老姜准备怎么着？异地恋？”简笑停下咬吸管的动作，看她，“你们不是刚在一起？”
“没在一起。”
“我去，暧昧还是炮友啊？”简笑秒回。
虞伽放下托腮的手，吸管在杯里慢悠悠地搅着，冰块碰撞着发出脆响，说：“你再大声一点。”
“不过你也不亏，想上他的女人很多，他很挑，一般的看不上。”
“有病吧。”
“你怎么骂你自己。”简笑看着她咯咯笑。
虞伽被她噎得说不出话，吸一口冰咖啡，胃部隐隐不适，皱了皱眉，手机在桌上震了一下，与此同时屏幕亮，她看一眼，是条微信提示。
刚摸到手机，门口进来一人，虞伽下意识抬眼，然后就看到穿一身骚绿色，鼻梁上架着副墨镜朝她们这儿慢慢走来的皇甫泽洋，简笑背对着门坐，所以没在第一时间注意到她，只不过跟虞伽讲了半天话也没见她回，于是顺着她视线转头，随后就看到扎眼又帅气的皇甫。
“嘿，来了。”
热络地同她打了声招呼。
皇甫身上有所有女生该有的秀气和白净，也有一般女孩没有的帅气，长得是真好看，五官棱角分明，属于上镜无死角，连女生看了都忍不住心动的类型。
虞伽收回视线的同时慢条斯理地解锁屏幕，余光瞥见皇甫绕过简笑身旁，下一秒，沙发软软一陷，皇甫泰然自如地坐到了她身旁。
“你也喜欢这牌子？”
皇甫看着那些横在她们之间的购物袋，其中一个纸袋的logo恰好面朝着她，皇甫多看了两眼后将墨镜给摘了：“他家这一季新品都还挺不错。”
那个当下虞伽正戳开微信，因此心不在焉地附和了一声，眼睛仍对着亮起的手机屏幕，然后看到姜则厌发来的那条最新信息：五分钟后到刚下车的地方等我，带你照个相。
照相？
指腹快速摁着触摸键，耳边简笑的叨扰声不断，她却耳充不闻地回复着：照什么相？
那边秒回，简单的七个字，却让心脏骤然收缩了一秒：不要补办护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