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午夜惊魂
女体宴还没吃,就遇到了刺客。夏暖被挟持当做人质,但根本没人在乎她的生死。她悲催地成了人形的肉盾,枪声响起。她应声倒地……
混沌中,有几个声音在说话,低沉的男声,沙哑的女声,时而是同声翻译机那怪诞的机械音。真切又模糊,她睁开眼睛,木制的高顶,风粗暴地晃动着窗边挂着的古朴风铃,窗外是一轮并不明亮的月亮,不知怎么的,就让她想起了夜黑风高这个词。
继而,她便回忆起自己在这个“夜黑风高杀人夜”,被黑衣人枪击的事实,她动了动胳膊,她好像没死,也没受伤
隔间有人在走动,隔断很薄,她在暗处能很依稀看到灯火通明的另一间有人影在走动。
一个女人打着电话走进来,挂掉电话后,对屋内的人说:“三井一郎现在在办公室……强上广末也希。”
似乎是男人没有想起广末也希是谁,女人解释道:“广末达也的女儿,去年在名媛会周年庆和你跳过开场舞,之后就迷上了你,期间找过你很多次,今天她又来找你,在公司碰到了三井一郎。三井一郎肯定不知道她的身份,更不知道她未成年。”
男人冷笑,“想办法通知广末达也去现场,他如果抓不了现场,明天你把视频送过去。那个老狐狸绝不会放过三井一郎。”他顿了一下,“找个恰当的时间,把今天的女人尸体放进他车里,给他锦上添花。这次和尹欧南的合作无论如何不能让他掺一脚进来。”男人平淡的语调中带着冰冷入骨的杀意!
夏暖猛然从混沌中清醒过来,打了个激灵。她发觉自己处境不太妙,刚刚是听到了不可告人的秘密了!如果被外面的人发现一道隔断之外的自己偷听,会毫不犹豫地把她也整理掉!
她还没来得及庆幸自己劫后余生,就又面临被灭口的危险!这次更惨,估计连尸体都找不到!
“查一下尹欧南今天带出来的女人,看看这小子是不是真开窍了!”
尹欧南带出来的女人?夏暖一懵,在说她吗?
误会呀~真想蹦出去告诉他们,她就是个路过的!没有查的必要!
“外界一直都在传他喜欢男人,我还安排秀树跟进这个项目,像秀树这样鲜嫩可口的男孩应该最对他们这种人的胃口了。可是,他连看都不看。”
原本在房间里翻东西的男孩,忽然提高声调发问,“雅子,你那天让我跟去接机,是有目的的吗?”女人不搭理他,若有所思地得出了结论,“难道他不是不喜欢女人,而是口味特殊?”
小鲜肉一脸不爽,女人嫣然一笑,“他喜欢男人,你长得眉清目秀的,不用岂不浪费?打晕还是下药?你自己选吧。”
打晕?下药?女人说得极轻松,就像女孩间讨论用哪个牌子的面膜一般轻松,这些坏事他们到底有多习以为常?无论如何,外间的这几个人可不是什么良民!
“秀树,今晚你就过去,完事后记得套一下他的合作底线。”男人的声音从开始就让夏暖似曾相识,几乎可以判定是今晚宴会的主人三井修。
“我错了。放过我吧。”稚气男声求饶。
早听闻三井集团的底子带着黑,如今看来手段也是下三流。被这些人发现,她估计会被灭口。窗户就在身边,跳出去问题应该不大。
但是她的腿有些软,要命的是微微一动,皮质沙发就发出轻微的摩挲声,她的关节好像也在吱吱作响,最大声的就属她快要跳出胸口的心跳声。
隔间的人还在翻找着什么,脚步渐近,她看到薄如蝉翼的隔断上映出男人的影子,高大的,俊逸的,冰冷轮廓。
“找到了!是这个吗?”
“是这个。走吧。”三井修接过u盘,朝门口走去。
忽然他猛回头,疾步朝里间走去,抬手刷地一声拉开隔断。
窗外的风呼地一下灌进屋内,窗上的六角铜铃被风吹得叮叮当当乱响,树林发出巨大的“沙沙”声,屋内空无一人。
三井修走到窗边,月亮藏在云里,夜里的山一片苍茫,树影婆娑,花海涌动
他瞥见沙发上有一处凹陷,伸手摸了摸,是温的
而此刻的夏暖躲在长廊的屋基下,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他就站在窗前,就像她在那一刻猛然感到他会去而复返,想也没想就从窗户一跃而出。用个不恰当的比喻叫“心有灵犀”,跟这个可怕的男人有灵犀真是倒霉到家了。
还好屋外面是草坪,她落地的声音被树林的&34;沙沙&34;所掩盖,她憋着气,直到周围安静下来,开始拼了命地跑。
她不敢走大路,就在密林里穿行。白天里美丽的高山,在夜里变成黑色幽深的黑洞,婆娑的树影攒动,微弱的月光从密密挨挨的枝叶间洒下斑驳的影子。
风吹动树叶发出巨大的沙沙声,好像还有人趟过草丛发出的簌簌声,她都不敢回头看。远处大路上一晃而过的车灯让她胆颤心惊。
幸亏山不大,也不陡,她跌跌撞撞跑到山下,挤上一辆刚停的出租车。
她包不见了,手机也不知掉在哪里,脸上和手上布满干涸的血迹,她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没有受伤的地方,那这血应该是那个劫持她的女杀手的,被喷溅到了她身上……
黑衣人瞄准的一直是女杀手,他是为了救人?还是灭口?
夜晚的东京灯火辉煌,但这繁华背后的危险又让人不寒而栗……
到酒店借了司机的手机给戴碧打电话,一直不接。她看看一脸戒备,警觉中带着恐惧的司机,毕竟目本这地方最出名的就是姿色各异的女鬼,她硬着头皮拔通了尹欧南的电话。
尹欧南很快就出现在酒店门口,高大的身影从那片灯火辉煌中走出来,夏暖原先心里极怨他,好歹同事一场,就那么把晕倒的她留在那不闻不问?她憋足了一口气要教训一下这个不关心下属死活的冷血动物,可看着他的身影从模糊到清晰,眼里猛然一热,一句话都没说出口,就很不争气地哭了,鼻涕眼泪横流,哭得像个孩子。
虽然尹欧南冷血,但见到他,至少证明她安全了,在目本这个陌生的国家,他是目前唯一能给她付车费的人。
夏暖哭得凄惨,半边脸上喷射了鲜血,现在又混合了泪水和鼻涕,五官皱成一团。裤子灰蒙蒙的,沾着草叶和不知名的种子。
“你们走了,也不带上我。把我自己丢那,我一个人从山上走下来……做为上司你有责任保证下属的安全,就算是陌生人,也不会在国外把一个女孩子弃之不理!”她抽泣着控诉尹欧南的罪行,特别是害她惹上了三井修那个大魔头。
看着眼前的罪魁祸首尹欧南一脸冷漠,毫无悔意,她脑袋一热,狠推了他一把。
然后,理了理她乱蓬蓬的头发,昂手阔步地往酒店走,老娘不干了!这种不仁不义的老板,老娘不伺候了!
这会她才感到自己的脚被磨破了,每走一步都很疼,但她咬牙坚持,自认为虽走起路来一跛一拐,但气势逼人,刚刚她总算为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可没帅气多久,就听到“碰~&34;的一声,她好似是一头撞上了什么,顿时眼冒金星,天眩地转地倒地。
果然,装逼要命。
头晕乎乎地,她努力睁开眼睛,目本迎宾蹲在她耳边叽哩呱啦地说个不停,尹欧南站在那居高临下一脸冷漠地俯视着她。
即使是死亡角度,那张脸仍是帅得让人头晕目眩,傲气得让人牙痒痒,等等,这好像不是她现在的关注点吧。
重点是,她的眼皮坚持不住了,沉得抬也抬不动,感觉天眩地转,是不是又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