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病弱可怜金丝雀vs双重人格总裁(20)
一天没有见季渊,月笙忽然就觉得不习惯。
她觉得,自己还是很喜欢季渊的,和季渊相处的时候,比和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相处都要舒服。
就像喜欢那些亮晶晶的宝石一样。
正好今天在学校里还不得不和一群垃圾人打交道,她觉得自己应该去见见季渊洗眼睛。
结果,到了季渊家里,月笙才意识到,她没有钥匙……
敲门也没人应,打电话也没人接,看来是正在忙,月笙只好遗憾回家。
然而,才走了两步,她便听到了一声几乎细不可闻的沙哑呜咽,似乎是从二楼传来的。
她猛地止住了离开的脚步,仰头看去,楼上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亮。
房子很大,看上去却死气沉沉,像是从未有人居住。
月笙忽然意识到,季渊是在家的,而且,貌似状态不对劲。
压抑的声音再次从二楼传来。二楼的窗户关着,若不是月笙仔细听,根本听不到。
月笙立即往回走,拿下头上的发卡就往门里捅。
还好她这种事做多了,就连这种指纹锁也能很快破解。
大门打开,客厅依旧是一如既往地空旷冷清。
她直接往二楼奔去。
步伐有些快,这具身体很快感觉到了不适。
但月笙没有管这么多。
站在了季渊的房门前,那种压抑沙哑的声音终于更加清晰。
每一声都像是撕裂了,破碎的呜咽和着血溢出来。
还有金属撞击的声音,和肉体撞到什么东西上面的声音。
月笙故技重施,打开了季渊房门的锁。
然而锁是打开了,她用力推了推门,门却丝毫不动——里面被什么东西抵住了。
她用力推了一下,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才勉强推开一条小缝。
凑近往里面看去,里面漆黑一片,勉强能看到一个身影蜷缩在角落。
她轻声开口:“叔叔乖,开门呀~”
那人影猛地颤抖了一下,似乎想要扑向月笙的方向,可是又被什么东西死死拽住,金属撞击的声音响起,让他不能再往前一步。
门缝里透出一丝光,耳朵里传来最渴望的声音,困兽疯了一样想要追逐,可是周围的一切都在束缚他。
手腕被勒出血痕,额头被撞出鲜血,嘴唇更是被咬得破碎。
全身都在疼,尤其是头,像是要裂开。
季渊神志模糊,甚至忘了月笙的名字,可是却本能一样想要靠近。
疯狂的野兽撕裂伤口,企图得到什么。
里面的动静让月笙心中一抖。
她深深喘了一口气,卯足力气又踹了一下门——纹丝不动。
几下过去,她觉得自己的肺都要咳出来了,头也是一阵眩晕。
麻团忍不住开口:【月笙,你这身体真的很弱很弱,肯定打不开的,而且反派肯定也是不会死的,他把自己关在这里肯定心里有数,你回家吧……】
月笙扶着门,喘了好几下,终于缓过来一些,连话都说不出来。
后背已经冒出了虚汗,月笙看着只有一个指头宽的门缝,准备放弃。
虽然里面的动静确实有点可怕,但是季渊以前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
她往后退了一步,然而,仅仅是一步,里面便传来撕裂破碎的声音:“别……”
月笙叹了一口气:“可我帮不了你啊叔叔,加油,你可以的。”
说罢,又后退了一步。
可是就在这时,房间内忽然传来了一声剧烈的响动!
什么东西狠狠砸向椅子,随后尖锐的木刺被鲜血淋漓的手拿起来,对准了自己的咽喉:
“别,月笙……”
他想起了月笙的名字,无能为力,绝望地想要用尽一切办法留下这一束光。
月笙站定了脚步,勉强看清楚里面人的动作的时候,掐紧了掌心问麻团:
“你不是说他不会死的吗?我走了他真的不会死?”
麻团:【……】它忽然不敢肯定了……神经病的世界它一个小系统理解不了。
月笙见麻团不说话,大概心里有了数。
她环顾四周,咬了咬牙,忽然道:“我不走,等我五分钟!”
她撩起裙摆飞快地跑下楼。
肺部像是要烧起来一样难受,但月笙能忍,脚步也没有因此慢下来一步。
门进不去,她能翻窗啊。
这栋房子的外面是凹凸不平的大理石,再加上飘窗,很好爬。
月笙咬着牙,手指都磨出血来,竟然真的爬到了二楼。
她觉得自己每一寸肌肉都在发抖,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疼的,一旦松了那口气,她毫不怀疑自己会从二楼的窗外掉下去。
她找了一处可以站的支点,看着从里面锁住的窗户,叹了一口气,掏出刚捡的石头用力砸了过去。
钢化玻璃砸四角比较容易砸开,但即便是这样,月笙还是每砸一下就缓了很久。
这种体质能爬上来就不错了,多亏是月笙极限高,硬生生拉高了体能上限。
终于,随着最后一下破碎的声音响起,窗户终于被砸碎,月笙顾不上碎玻璃,艰难挪动着爬进了窗户里。
卸下力气的一瞬间,她几乎快要晕过去。
滚烫的肌肤在触碰她。
月笙用力睁开眼睛,看到满身是血的季渊一只手被锁在了床柱上,身体几乎趴在了地上,另一只没有被束缚的手拼命往她的方向摸。
指尖刚好触碰到她的手腕。
月笙深深喘了两口气,用力撑起身体,挪过去给季渊解了手铐。
季渊得到自由的一瞬间就用力抱住了月笙。
他浑身滚烫,粘腻的血液流到了月笙的身上,他的声音和他的体温一样滚烫。
冰面碎裂,暗潮喷涌,他的哭腔满是绝望。
“别……别不要我……”
月笙有气无力“嗯”了一声,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抱着她的手臂勒得她全身都在疼,月笙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只能往他的怀里蹭了蹭,好让他不要勒那么紧。
季渊低下头,一滴一滴的眼泪落在月笙的脸颊上,沾满了血的嘴唇贴了贴她的额头,惶恐和依恋几乎能通过这个轻吻钻进她的心脏。
“我不行了,我晕倒一会儿,你自便。”月笙迷迷糊糊说完这句话,直接下线了。
第二天醒来,她觉得身体好像有千斤重一样,根本起不来,一动就到处都在疼。
努力睁开眼睛,她刚好看到季渊正将什么东西戴在了她的脚踝上。
季渊的伤口看上去是草草处理了一下,面色苍白,嘴唇也没什么血色,但是泛红的眼眶中却带着一丝兴奋的疯狂。
他对上月笙的眸光,勾唇笑了一下,凑过来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沙哑低沉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缱绻:
“我给过你离开的机会了,月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