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薅羊毛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新人类。
光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团伙。
要是不去探探虚实，林玉魁心里没底。
早做防备还是有必要的。
他依照之前规划好的路线，去了一趟网咖。
那里果然人去楼空了。
屋里一片狼藉。
食品包装袋和饮料瓶扔得到处都是。桌椅凌乱，电脑和键盘散落了一地。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屎尿味道。
角落里还有几具被啃咬过的尸体。
肯定不是丧尸干的。
丧尸可没有浪费食物的习惯。
林玉魁见惯了丧尸。对人类的尸体也不那么排斥了。
可他心心念念的发电机却不在这儿。
白跑一趟。
他没能收刮到任何有用的东西，立即转战超市。
离家最近的那家超市又被幸存者光顾过。
老板的尸体已经不见了。
摆在货架上的烟酒、食物也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好在库房里还剩下两桶矿泉水。让林玉魁的心里略微平衡了一些。
把水装上车之后，车厢里还有一些空间。
林玉魁又在其他货架上搜寻起来。
花露水是好东西，全都带走。
正好香水所剩不多了。
用花露水也能起到遮盖气味的作用，而且还能防止蚊虫叮咬。
要知道，一些蚊虫的身上是携带病毒的。
有的幸存者在睡觉时稀里糊涂就变成丧尸了。
林玉魁打包花露水之后，又把注意力放在各种款式的姨妈巾上。
这东西吸水性好，透气性强。不但可以用来处理伤口，还能掩盖柯楠特殊时期的血腥气。
更重要的是能提升柯楠对他的好感。
就在他打算离开超市时，脚步一顿。目光缓缓落到一盒小雨伞上。
心跳逐渐快了起来。
“有备无患！”
林玉魁像做贼一样，左右张望了两眼。
迅速将一盒小雨伞揣进兜里。
刚走出超市几步，又退了回来。将货架上的小雨伞一股脑扫进方便袋。
反正车上还有位置，多拿一点也没关系。
两人的相处模式很微妙。说不准啥时候就发展到深入交流的阶段了。
万一在这种时候搞出小卑鄙，乐子可就大了。
林玉魁这次没急着回家，而是把三轮车停在家门外的胡同里。
看了一眼渐暗的天色，拎起辛酉刀朝天地行大酒店跑去。
这家大酒店毗邻鸭绿江，可以俯瞰整个临市。算是很有特色的标志性建筑了。
现在倒便宜了一群不法分子。
林玉魁躲到酒店外的时候，楼里亮着灯。
能隐隐听到发电机的声音。
也不知道是不是网咖的那一台。
新人类的这个举为相当招摇。
虽说丧尸的视力不佳，但是对光源非常敏感。而且饥饿的幸存者比丧尸更加危险。
没错。
幸存者比丧尸和变异生物都要危险。
林玉魁的家里自从被不速之客拜访后，连煤油灯都不敢点了。
此时，酒店正门的广场就在上演挑战人性底线的一幕。
二十多只砍去手脚的丧尸被铁钉固定在广场上。
正有人给它们投喂食物。
除了少量变异生物的肉块之外，更多的新鲜食材来自幸存者。
这些人居然在培养丧尸进阶！
众人的中央站着一个白白净净的胖子。
浓眉大眼。一副人畜无害的老实人模样。
可实际上，他就是新人类的老大。
林玉魁听说过他。
名叫毕云涛。
是当地比较有名的混混。
因为不喜欢别人喊他的名字，所以小弟都叫他“涛哥”。
靠着老婆家的背景，整日游手好闲。拉拢一群不学好的中学生打架斗殴。
就是这样一个祸害，不但在灾变中活了下来，还化身成恶魔一样的存在。
林玉魁没敢靠太近。
反正他强化过的听力，隔着老远就能听到几人对话。
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刚刚将一只丧尸开膛破肚。
从心脏里取出一颗米粒大小的黑色物质。献宝般送到毕云涛面前：“涛哥，又一颗生化矿。”
毕云涛接过生化矿，满意地点了点头：“尸体拖去喂狗。再换一只新的。”
“是！”
一脸狗腿子相的小弟并没有马上退去，而是赔着笑脸问道：“涛哥，这东西到底有啥用呀？”
毕云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是不是我让你吃太饱了？”
小弟连连摆手，一脸谄媚道：“不不不，我发现有几只丧尸也快要进阶了。”
毕云涛笑得像弥勒佛一样：“那还等什么呢？把网吧的那群屌丝弄上！”
小弟诧异道：“全弄了？”
毕云涛笑眯眯地朝小弟勾了勾手。
等小弟凑近之后，突然一脚踹了过去。
强大的力量把人射出七八米远。憨厚的笑脸也冷了下来：“操，别让我一步步教你做事。把女的留下！”
“是！”
小弟捂着肚子起身，脸色煞白地进了酒店。
片刻之后，从里面牵出五个绑成粽子的男人。
林玉魁一看那二次元装扮，就知道是网咖众屌丝中的几人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彻底刷新了他的三观。
只见一个混混手起刀落，麻利地砍下一名屌丝的小腿。
又接连几刀剁碎。
趁着新鲜喂到丧尸嘴里。
手法相当娴熟。
就像流水线的熟练工一样。
其他混混也没放过在老大面前表现的机会，纷纷动手。
惨叫和哀嚎声响成一片。
血腥气刺激得丧尸狂躁起来。
整个广场宛若一个血腥的屠宰场。
林玉魁既没有救人的觉悟，也没有这个勇气。
只能在心里将新人类划分到畜生的行列。
很快，在混混的刻意投喂下，又有两只丧尸的身上升腾起了白色的雾气。
毕云涛满意地笑了起来：“不错，等它们进阶之后，又是一笔收入。”
这时一旁的小弟赔着笑脸道：“涛哥，活食不多了。”
毕云涛不以为然地瞥了他一眼：“继续找幸存者或者抓变异生物。实在没有，就去工地抢人！”
“是！”
林玉魁已经不想再看下去了。
但他不能现在离开。
容易被发现不说，他也不忍心看着那十几具丧尸在混混的手中受苦。
略一思索，从脚下捡起一块石头。猛地朝酒店八楼扔去。
那层楼的灯光昏暗，但是有不少人影晃动。或许是一个突破口。
“啪！”
因为距离太远，石头没能砸碎玻璃。但还是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怎么回事儿？”
“有人要造反！”
“快，去看看！”
毕云涛脸色微变，立即带人往楼上赶去。
广场上只留下两个混混看管那些丧尸。
两人见其他混混都冲进楼里，也抬着头朝上张望。
突然从他们身后传来一阵“唰唰唰”的踩水声。
“嗯？什么声音？”
两人立即回头查看。
结果，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可越是这样，就越让人心里不安。
二人对视了一眼，拿着武器分头查看。
“唰唰唰”的声音再次响起。
只不过这次的声音是从广场正中央直奔酒店大门而去的。
刚好从丧尸的中间穿过。
其中一人脸色大变。佝偻着身子，像鬼子进村一样端着钢管，色厉内荏地吼道：“出来吧，我看到你了！”
另外一人也跟着大声附和：“敢在我们的地头惹事儿，你死定了。”
“嗖！”
黑暗处有一道人影闪过，顺着酒店的拐角处躲进了他们的视野盲区。
两人再次对视一眼，都不敢去追。
“该……该不会是速度型的丧尸吧？你在这儿盯着，我去找涛哥。”
“不，你在这盯着。我去叫人！”
两人正在相互谦让，那种诡异的“唰唰”声再次响起。
“啊！”
两人彻底崩溃了，撒腿就往酒店里跑。
半晌之后，毕云涛带着几十号人气势汹汹地回到广场。
还没来得及大发淫威，就有一个小弟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
和他保持着两米远的距离，失声叫道：“涛哥，不好了！咱们的货都被人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