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哀林
足足过了一晚上，地球时间三天，李尘才大概摸清了世界的基础信息。至于高级信息，他没能查到，能环等级太低，地位也太低。
有多少实力，知道多少信息，这很公平。仅基础信息，也足够他消化了。
除了日常基础信息，有一些信息很值得李尘注意。
首先是社会架构，下层，中层，高层的信息，地位不够查询不到，不过底层信息倒是非常丰富。
底层普遍由普通与精英骨灵构成，他们终身会在凝炼期徘徊，实力不足，只能从事基础低贱的工作。
而底层也不止他们，还有犯罪的领主，以及高阶骨灵。看来，首要之事是研究律法了，正好哀林岭有书店性质的地方。
通过查询，李尘也知道外面的草原是什么了，它在整个亡域大界是最重要的一环。
它们物种繁多，统称魂草，由汲集学研发的植被，算是世界的农业部分。各式各样的植株赋予不同功能，像魂草这般，是用来淬炼魂石和骨粉的。
底层人员会种植，放牧魂草，最后用各种工具收割它们。收割后的魂草，也经过工具精粹，会产出魂石与建筑材料-骨粉。
没了它们，底层人员会少一大半，也会使得整个社会崩溃。毕竟植株供应的魂石，支撑了整个社会，人可以不吃美食，但不能不吃饭。魂石就是骨灵们的饭，工具的能源，当然，高级魂石也会由不同植株，或者矿脉供应。
“汲集学，很形象。”李尘看到这信息时，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这三个字上，也引起了他的兴趣。
整个薪火域他也了解了一番，薪火域地处亡域大界中央，三面被蛮域包裹，只有南方一段与雷王域接壤。
薪火域有三十城，主城大小与一个星球的面积一般。每座主城有数千到数万的卫星城，而卫星城的面积也不小，与地球上的一般国家一样大。卫星城下辖城镇更多，统称为岭，岭有大有小，大的如同一座城市，小的村镇大小。
哀林岭就隶属于‘耳147城’，一个数字城市。不是每个城市都有名字，同样的，但凡有名字的城市一定不一般，哀林岭就是那特殊的一个。
由于距离哀林最近，想要进哀林的历练者，大多会经过哀林岭。长此以往，3678岭就被叫做哀林岭。
一晚的查询收获很大，不过李尘关心的信息，却是没有查到。
比如侍赞骨灵与侍卿骨灵，比如侍卿骨灵如何晋升？他的特殊情况又如何晋升？
普通晋升魂纹期倒是知道，魂力圆满后，在魂火中会看到源质纹理。将之反复引出，纹路会自动覆盖到骨体某处，直到纹理变成骨纹，便会晋升成一纹力示者。
力示者，可以通过骨纹显示力量，一来强化骨体，二来显示力量，威慑敌人，三来某些手段必须经过骨纹发出。
还有好多信息，李尘摇了摇头不再去想，直接开始练刀。
十个小时后，正准备出去购买律法，小清雪忽然出现。
“李尘，近期不用规律练刀了，寻找安定之地，开始第二阶段吧。”没等与她说会儿话，便又消失不见。
怅然叹了口气，看来晋升之法要靠自己了，魂力圆满，但自己并没看到源质纹理。
走进一个小小书店，在店主谄媚中买了一本法典，快步走回自己房间，准备边吃边看法典。
这里的书籍不是一页一页的翻，而是一块规则骨牌，内部细小符文闪烁，只需要投入精神力便可以阅读。
可读到法典的开篇第一句话，李尘便惊坐而起。
“强者为文明征战，律法为强者服务，特权止于强者！”
寥寥三句话，出现了三句强者！
残酷，集权，奴役，神往，公平！这是要集整个文明的资源供养强者，培养强者呀。
这三句话为李尘揭开了文明的残酷征战，以及亡域大界的态度。
默默抚摸法典，十几分钟后，李尘才继续读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正在琢磨律法，左手能环忽然震动起来，驾驶员泽来电。
与他聊了几分钟后，大体知晓了两人的近况，泽知道了李尘踏上正轨，李尘知道他即将闯哀林。
李尘已经决定帮他一把，当然，是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
挂断联络后，李尘收起了法典，开始练刀静心。
经过数日研读，他大概摸清了律法的主旨，甚至可以用两个词来描述它。
公平、鞭策。
公平建立在法典的核心之物，誓石。
有了它，法律将不再追求证据，没有骨灵可以在它的光环下撒谎。因为它是由亡域大界的统治者，超脱者创造。在这位极强者的规则下，所有骨灵无所遁形，不可忤逆，七王域的王也得遵守。
誓石的存在，导致律法只规定了如何惩处，简单粗暴的惩处。
简单罪恶可由暴力机关惩处，而深仇大怨者可以选择决斗，公平的决斗。
可以向仇家复仇，若是实力不济，决斗时间能无限延迟，一直有效。更可以在机关见证下，申请官方同阶复仇者，向有罪者决斗。
决斗过后，有罪者若还生存，自动转为官方复仇者，等待他的将是三次决斗。三次之后仍然生还，有罪者罪责全消，赢得强者的权利。
除特权阶层，这种决斗无视罪犯的势力，装备，几乎从根本上杜绝了以势压人。势力再大，被人决斗也要承受风险，决斗时，再强的装备也用不上，只能靠自己。
而无声息被人杀死的骨灵，也可通过誓石溯源，不放过任何罪恶。
鞭策则体现在规划上，高阶与低阶不可长时间同处，自己周围永远有比自己强的，也永远有更高的特权阶层。想要豁免惩处，更好资源，就必须变得更有价值，更强。
同时，拒绝内耗，大量的征战奖励诱惑着民众。源质，进阶之物，材料奖励，战法等等一切好的东西，都可以通过征战奖励获得。甚至，有机会成为特权阶层！
……
走在夜晚的街道，镇民们仍在忙忙碌碌，李尘不禁回想了法典中的一句话，“蛮域无律法”。文明域内一片祥和，竞争，蛮域内则是满目杀戮，罪恶。
“哀林也是这样吗？会比骨源界……更残酷吗？”李尘不知道，说实话，他更喜欢这里。
可泽帮了自己，那么自己也要在能力范围内帮他，不愧于心。
抬起左手，拨出泽的符文……
骨灵休息时间很短，精力足够下，几乎不需要休息。
“哈，李尘，找我问事情吗？你拿能环查询就行，我懂得不一定比它多。”
“不，你什么时候出发哀林？”
“明天吧，该做的准备都差不多了，真的要一起去哀林？你可没到九炼呢。”
李尘微微一笑，魂眼中九道眼纹闪过，“我也九炼了，明天再联系。”挂断联系，直接走到小书店中。
半个多小时后，买了书店的三分之一存书，才满意的回到旅店。
“看书看书！”摆好零食，美食，李尘坐在床上开始了阅读。这些书都是一块块的骨牌，内容都是历史，人文，传记等，没有任何娱乐性质的书。
昏暗的夜晚被一抹光芒撕碎，破晓到来，手上的能环也同时震动起来。
李尘笑了笑，看来这家伙并不是那般不在意，毕竟他知道自己是在杀戮中成长起来的。
等李尘飞到哀林岭出口，泽已经在那等待了，看他那四处张望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好笑。
“这！”泽在进出的人群中找到了李尘，大力挥舞着手臂。
“来这么早？咱们就坐这个过去？”坐在飞盘上，李尘用手指点着飞盘说道。
“这个就够了，不远。飞过草原时记得拔高就好。”
草甸之上，两人坐在飞盘上疾行了两个小时，在他们眼前出现了一片森林。森林的颜色白色为主，也夹杂了各色树种，与偏蓝绿的草原对比，更像一片洒着颜料的白墙。
两人一跃而下，收起了飞盘站在森低矮的树林前。
“外围都是低级骨灵，树林也矮小很多，咱们走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泽激动的就想冲进去，却被李尘一把抓住。
“怎么了？”泽疑惑的回头问道。
“你厮杀过么？”李尘盯着他的魂眼，认真的看着他，片刻之后泽眼中的激情褪去，才将他放开。
泽的眼神变得闪烁，说话也支支吾吾：“有……有吧，在学校战斗过。”
李尘沉默片刻，郑重的说道：“要保持敬畏，任何骨灵能生存下去，都有极强之处，小心不要被弱于你的狩猎。”
为了加重语气又补充了一句：“我很擅长装弱小，不知多少比我看起来强的存在，死在了我的手中！”
“不过，外围骨灵实力弱也有好处，能让你快速适应杀戮。”
泽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惧怕和慌乱，不过在李尘看来是好事，有惧怕才会小心行事。
随后推了一把泽，两人一起踏入了哀林。
进入哀林两人的表现开始不同，泽变得谨慎异常，甚至有些畏缩不前。而李尘却摸摸这，敲敲那，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泽权当李尘在怀念在哀林的日子，但他猜错了，李尘是真的好奇。
每一株树木李尘都会研究一番，白色的树木由骨骼构成，内里则是大量灌满魂胶的孔洞，魂力与其他物质，应该是通过魂胶在树木中传导。
而藤蔓，灌木，以及个别异色树木，则是内里骨节支撑，外表覆盖有魂膜或者魂胶。属性不同，魂膜与魂胶颜色也不同，也将白色森林染了色。
掰开一根藤蔓很费力，用蛮力可以做到但会暴露实力，用横刀划开就简单多了。
盯着藤蔓内的软骨，撕扯着魂膜，李尘估摸着它的韧性，同级别魂力等级的骨灵，被它缠住的话，根本不可能挣脱。
每株植物李尘都探查出来了，它们都有魂力等级。若有意识，必定有危险的存在，不禁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一个小时后，正摆弄灌木的李尘忽然抬头，望向泽的侧前方，不由低笑一声：“来活儿了”。
浑然不知的泽，正戒备的扫视前方。走了六七步之后，正看向一株大树时，突然从他看不见的灌木中，射出一条白链。
这条白链在泽还没转过头时，就缠住了他的双腿。泽还在迷茫，只觉得一阵翻转，被未知的骨灵提在了半空，然后被反复摔打。
接连撞树撞地的泽彻底慌了，一边发出尖锐的叫声，一边手舞足蹈的试图抓住什么。
可惜，猎人比他精明太多，每次撞击，都不会让泽接触到把持之物。
就这样，李尘隐匿着气息在一旁，美滋滋的看着他被摔了五六分钟。
“哇！我要死了！”
“李尘！快救我！”
“救我呀！”
……
似乎受不了泽的喊叫，狩猎者终于冲出灌木丛，一边摔打，一边用尖锐的爪镰，在他身上劈砍。
这下泽更恐惧了，摔打的晕眩感，导致他看不清周围，重重劈砍在身上的疼痛感，又加剧刺激他，感受‘死亡’的到来。
在李尘看来，这简直是一场闹剧。
狩猎者尾骨如鞭，始终控制着着泽，但爪镰砍在他身上却破不了防，五炼精英与九炼领主差距太大了。而泽更是不堪，除了晕眩与疼痛之外，他丝毫未伤却像杀猪一般惨叫。
直到狩猎者发觉猎物太过难啃，将泽甩向大树，撤入灌木中不见。
李尘走到泽身前，一脚踩住还在挣扎惨叫的泽，用力压的他动弹不得，一巴掌扇在他头上。
哇，扇人好爽！啪啪啪又扇了三下，打的泽直发蒙。
“叫，还叫，让你叫……”
泽被扇懵了，躺在地上，不敢想象自己还活着。
见泽冷静下来，李尘才谆谆教导起来：“记住被偷袭的感觉，死死的记住它，锻炼它，记不住就是死。”
“在被偷袭的一瞬间，不是立刻查看什么在偷袭，而是立即躲开，在躲开的同时戒备，在戒备中探查。”
一会儿过后，泽才恍恍惚惚的说道：“你刚才……是不是扇我了，扇我脸了？”
咧嘴开心的笑了笑，李尘起身拍了拍手：“没有。”
“没有吗？为什么我脸这么疼？”
“被摔的！你起不起来？”李尘没好气的将他拽起，倚在骨树上：“记没记住跟你说的？”
“啊！你为什么不帮我！我都要死了！”泽突然愤怒的冲向李尘，但是没等他拽住李尘，就被一脚踹起，再次摔在地上。
“啊！你混蛋！不帮我，还打我。”泽起身继续前扑，结果还是嘭的一声被踹到半空。
反反复复数十次，他才哼哼唧唧的趴在地上，不敢起身。踹的实在太疼了，被打怕了。
十几分后，才捂着胸口爬坐到地上。
李尘也坐到对面，拿横刀捅了捅他，“冷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