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给你见识见识
舒宁宁从储物手镯里拿出【珥双蛇】石像的举动，令二掌柜和汪蔓菊脸色微变。
汪蔓菊也只是稍微迟疑了那么片刻，就冷笑一声，端着架子道：“我家的东西，卖给你也行，不卖给你也行。你拿在手里算怎么回事？打算强买？”
她自认为话已经说得很直白了，就差没拿棍子撵人。
但凡一个要脸的女儿家，就该赶紧放下东西拂袖而去。
然而，面前这戴着面具的红衣少女却在板凳上稳坐如泰山。
这可就太没规矩了！
她抬眼看向一旁的二掌柜：“朱大掌柜，咱们铺子里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处理？”
呃……
二掌柜有点后悔刚才的鲁莽。
捧汪蔓菊没错，可为此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那就兹事体大了。
虽说这是老太太的血亲。
可又不是真的舒家小姐……
然而事已至此，他只能硬着头皮熬下去。
首鼠两端，看上去似乎左右逢源，实际上只能是寸步难行！
胖胖的朱二掌柜暗暗咬了咬牙，把心一横，正打算一条道走到黑。
对面的红衣少女先说话了。
“我可没听说这聚宝斋姓【汪】！掌柜的，莫非聚宝斋易主了？”
朱二掌柜如遭雷击，灵台忽然就清醒过来。
朝着舒宁宁拱了拱手，打哈哈道：哪能啊！咱们聚宝斋，站不更名，坐不改姓。可是正经的舒家老字号，琉璃街独一家！”
“那茨城汪家是什么意思呢？能做这聚宝斋的主？拦着聚宝斋卖东西？”舒宁宁言语中满满的好奇：“要不是我对舒家略之一二，还以为这聚宝斋是汪家的，座上是聚宝斋赫赫有名的大小姐了。”
二掌柜也就是刚才那么一咬牙。被舒宁宁几句话问下来，顿时一背心的冷汗。
暗暗埋怨自己刚才脑子怎么突然就不清晰，屁股歪到了汪家那边？
坐等看戏的汪蔓菊被舒宁宁几句话挤兑得面红耳赤，“嘭”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俏脸霜罩，怒喝道：“本大小姐就是可以做了这聚宝斋的主！舒家大小姐算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娇滴滴大小姐，她早就把舒家和汪家的脸都丢尽了！
契约个废物不说，还被人悔婚！
我要是她，我早就一头撞死了！
舒家简直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娶了那么个泼妇，生了这么个废物！”
嘶——！
厅里厅外顿时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朱二掌柜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
汪老太太的家人他客气一二无妨，可这样明目张胆地侮辱东家的大夫人和大小姐，不也等于打他朱二的脸？打这聚宝斋的脸？
汪蔓菊一口气骂过，只觉得通体舒泰。正要呵斥身旁这个办事没效率的，却见朱二掌柜的三角眼里透出两抹阴冷。
她不由得微微一愣，脊背微弯的朱二掌柜已经挺直了腰背。
朝她拱手冷声道：“这位姑娘，你说你是茨城汪家的，请问你有何为凭？你在聚宝斋里辱骂我们东家，这可是有失体统！”
汪蔓菊俏脸一扬，不屑地冷哼：“我当然有凭证，可我凭什么让你一个下人来验证我的身份？”
“废话那么多！赶紧把这个贱人给我撵出去！把我聚宝斋的东西拿回来！”说罢朝门外的中年男女扬声道：“两位若不是我聚宝斋的人，就请莫要在外围观。这是我聚宝斋的私事，还请速速离去！”
朱二掌柜闻声扭头向门外看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顿时吓一大跳！
门口正站着老爷的贴身随从，心腹第一人舒大有！在他旁边还有个相貌极其丑陋的女人。
这二掌柜略一思索，忽地浑身一激灵。
听闻舒大小姐的贴身丫鬟死后，要了个相貌极其丑陋的女人做自己的随伺……
他之所以会知道。
是因为大家都在感叹那个丑女人的好命。毕竟多少人伸长了脖子想给舒家大小姐做贴身丫鬟，那可是一级丫鬟，月钱多多，出嫁还有陪嫁……
当时他听了也没当回事。
此时看到老爷的贴身随从，哪里还会猜不到这相貌奇丑的女人是谁？
再转念一想。
他下意识地看向那戴着面具的少女，才干的背心，再次被冷汗湿透。
真是即庆幸，又惶恐！
他迅速收回打探的目光，心头暗暗咋舌。
乖乖~这红衣少女肯定就是那个罕有在聚宝斋出现的舒家大小姐了！
汪蔓菊的话，门里门外的都听了个真切。
荷花气得七窍生烟，正打算进去，却被舒大有一把拽住拖离了花厅门口，来到拐角。
“干啥干啥，拉拉扯扯的！没听到屋子里那个目中无人的在欺负我家小姐么！”荷花满脸怒气。本来就不好看的脸更难看了。
舒大有嘿嘿一笑，压低声音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做事还那么冲动！没看到大小姐都没吭声，你就跟着看戏好了！”
看戏？
荷花微微一愣。
“啊对，看戏。”舒大有朝她招了招手：“我们绕一下，花厅后面还有个小屋呐，能听得一清二楚。”
荷花啐了他一声：“你个为老不尊的，你敢袖手旁观听壁角，就不怕小姐生气？”
舒大有‘啪’地抬手在脑门上拍了一记：“你瞧我这，走，我们去把老爷也请上。”
荷花：……
………………
花厅里。
汪蔓菊撵走了看热闹的闲人，傲气十足。高昂着头颅，凶狠的目光再次落在堂下端坐客位的舒宁宁身上。
眯缝起双目，不客气地娇声呵斥道：“掌柜的，你没听清楚本姑娘在说什么嘛？还不赶紧把东西拿回来，把人给我轰出去！”
朱二掌柜就……
就觉得堂上这个看上去人模人样的姑娘怎么就那么蠢呢？
真是的老太太的亲戚，不是老太太的仇家？来给老太太招恨的？
你连人家什么身份都没搞明白，怎么就敢颐指气使？
汪蔓菊就算后知后觉，也察觉出面前这个肥成猪一样的掌柜有些不对劲！
她不满地从袖中掏出了一块绿色的玉牌朝两人晃了晃。掩唇嗤嗤一笑，傲慢地朝堂下的舒宁宁道：“谅你也没见过！喏，这是我汪家的身份牌子，你要不要仔细拿去见识见识？”
朱二掌柜低下头去，在心头暗暗地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舒家那汪老太太到底唱的哪一出，这姑娘行事啊，尴尬得他都想帮她用脚指头在地上抠出个坑来。
可大小姐没亮明身份，他一个做下人的又怎么好随意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