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委屈

    ‘哎，我这无处安放的盛世容颜啊！’

    顾凉：！！！

    接着就听少女‘噗嗤’一声咯咯娇笑起来：“顾兄，你不用这样拘谨，你我也不是第一次相见了。”

    顾凉惊讶地抬头，再看少女那明艳的面容时，大约是刚才的玩笑使然，他心中已没有了方才的拘谨。

    “恕在下无礼，舒小姐指的是？”他没好提契约仪式。他在厅中思索了半天也只想到了那么个地方。

    只是这样的回想对一个少女来说实在太残酷。

    “昨天晚上啊。”

    舒宁宁再次如愿地看到了顾凉眼中的惊诧。

    聪明如顾凉，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那个对自己施以援手的纤细身影。

    不由愕然道：“当真是你？”

    舒宁宁露齿一笑：“当真是我。”

    顾凉顿时脸上一红，瞬间染红到了耳根子，嗫嗫道：“昨晚鲁莽，让舒小姐见笑了。”

    “少年意气也是常有的，没什么好见笑的。”舒宁宁心理年龄比顾凉大了十来岁，自然是很会说话。尤其是她常年和自家相差几岁的弟弟过招，应对顾凉这么个青春期的扭捏少年，十分轻松。

    “在下，在下并不是。”顾凉有心想解释，又想到别人未必愿意听他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便没有说下去。

    舒宁宁没有追问，反正她已经拜托蒋百里去杨柳河上打探情况，主要是针对冯二那个放高利贷的。至于秦三娘母女的事情很快就会有个清晰的了解。

    当然，她还有自己的一份私心，此事暂且不提。

    两人闲聊几句，舒宁宁见顾凉放松下来，这才又把对话拉回正题。

    “你不用因为昨晚的事情有所顾虑，我们的交情归我们的；舒家和你的归舒家和你的。”

    顾凉一时听得糊涂：“这中间有何区别？”

    “区别大了去！我是舒家的人，可舒家却不是我一个人的。”舒宁宁说着明亮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狡黠：“届时若是顾兄得偿所愿，没准也会在我落难的时候帮我一把呢？”

    顾凉听她说得风趣，不由摇头笑了笑，接着又苦笑了一下：“在下对未来并无太大的想法。毕竟我只是契约了一只还算不错的灵宠。可后面所需费用却不是我所能支付的。”

    他顿了顿，又颇为艰难地说：“况且，况且我娘还要抚养她的兄弟。”

    “抚养……”舒宁宁惊了惊。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笑容苦涩的好看少年：“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我与舒家交易所得，大部分是要拿去供养她兄弟的。”

    舒宁宁顿时惊得打了个寒颤，头皮都麻了起来：“这是什么道理！”

    “我娘说，她那兄弟生来没了双亲，十分可怜。她答应了她娘要将兄弟抚养成人。所以要竭尽全力供养他。”

    少年絮絮地说着，眼眶微红，搭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由自主地紧握成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显然是有太多的委屈和难受无法言表。

    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弟弟还小几岁的少年，她的心头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心疼和怜惜。

    他真是何其无辜，不但得不到母爱，反而还要用自己瘦弱的肩膀去承担一部分属于别人的责任！

    回顾当年，她忽然觉得万分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