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被掩埋的痛苦
在那个神秘空间里度过的一个月，可能是卡尔这辈子最为刻骨铭心的体现。
林淳的出现，让他彻底颠覆了对力量的认知。
原来人，真的可以拥有比肩神明的力量！原来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本领，在真正的强者面前，是如此的脆弱不堪！
但让卡尔对林淳改观，并不单单只是对方的力量，还有一个被掩埋已久的真相。
……
“醒了？”
“唔……！”
刚苏醒的卡尔还有些迷迷糊糊，但当他看到林淳的那张脸时，意识立马清醒过来。
“你要做什……！”卡尔下意摸向腰间，却发现十字剑已经不见了，“我的剑？！我的剑呢？！”
“你要在找这个？”
林淳扬了扬手中的武器。
“还给我！”
卡尔立马冲向林淳，可却被对方一个闪身晃到，自己摔了一个狗吃屎。
“年轻人真猴急，不如先听我说说你再动手吧。”
接下来，林淳便将卡尔昏迷后的经过说了一个大概，而得知神官们都战死后，卡尔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的，但当他看到周围一片狼藉后，再加上周围似乎真的没有神官们的踪迹，卡尔半信半疑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那你有什么目的？与白日教为敌的一个没有好下场。”
看着卡尔那副桀骜不驯的表情，林淳嘴角上翘。
“我很喜欢你，过来跟我吧。”
卡尔闻言，顿时一愣，但很快眼中就充斥着鄙夷和不屑。
“那你还是杀了我吧！”
“还挺忠烈嘛。”
说罢，林淳打了一道法诀，一个光球随即出现在他的手中。
卡尔见状大感危险，立马念出咒语，一堵透明的魔法护盾挡在他的面前。
林淳摇了摇头，然后轻轻一推，光球径直地飞向卡尔脑门的方向。
只见光球如入无人之境，直接无视那单薄的护盾，飞快没入卡尔的脑门。
卡尔一阵惊疑过后便感到天旋地转，片刻后，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金碧辉煌的大殿。
卡尔对这里无比熟悉，这里是国王与那些大臣商议国事的议事厅，接着他便看见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
“参见陛下！”
卡尔单膝跪在地上，低垂着头。
可等了半响，仍没有收到示意他起来的指示。
“陛下？”卡尔忍不住抬起了头，可眼前的国王似乎并没有看到他，仿佛卡尔根本不存在一样。
“别跪了，你现在所看到的只是一些记忆片段，现在你的只是一个旁观者。”
“记忆……片段？”
卡尔的脑中回响着林淳的声音，这一幕让他再次感受到林淳的可怕之处。
接着，林淳为卡尔解释了这是一种可以将他人的记忆投影出来的法术，卡尔大概理解了这个法术原理，同时还震惊林淳居然有这般通天的手段，要是用来对付某个人……不，就算用来整个王国，似乎也是不费吹灰之力！
“别瞎想了，好好看着吧，接下来才是你需要的真相。”
卡尔闻言，便安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画面中，一个面容威严的中年人正单膝跪着，在他面前，是一个穿着雍容华贵的男人，头上还带着一顶价值不菲的头冠。
“霍华德将军，我命令你立马将卡尔·阿尔弗雷德逮捕归案，此事不得有误！”
“遵命！”收到命令的霍华德没有半点迟疑，但还是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恕卑职多言，敢问陛下，卡尔中将所犯何事？”
“没有好好履行保护伊丽莎白公主的使命，还试图亵渎公主，这些罪名够不够？”
“是，卑职遵命！”
感受到国王那阴沉的语气，霍华德不敢多言，便匆匆离去。
“这个卡尔中将仗着自己曾为王国立下过功劳，简直没有把陛下和海姆顿皇室放在眼里，此乃大逆不道。本人认为，既然他如此不知好歹，陛下亦无须再顾虑太多，而此事尽可交由本人代劳。”
“哦，不知赫尔兹先生有什么计划？”
国王闻言，脸色稍微平和了些。
“请陛下放心，一切定能如你所愿。”
画面到这里，开始出现了大大小小的黑点，黑点逐渐扩大，直至漆黑一片。
“这是从一个叫唐纳德·赫尔兹的家伙脑中搜寻到的记忆，记忆有些混乱……接下来的画面，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说罢，卡尔眼前的黑暗开始扭曲起来，有了经验的他很快适应那股眩晕感，转眼间他便来到了一处民宅。
“这里是……我的家？”
熟悉的家具和摆设，慵懒的音乐在那台老旧的魔法留声机中悠悠飘起，还有饭桌上那瓶母亲最爱的插花，色彩柔和的花朵洋溢着一种温馨的味道。
眼前的一切，与卡尔记忆中那个小而温馨的家完全重合，但不一样的，是他的两个亲人此时正跪在地上，她们神色惊恐，并在不停的哀求着面前的士兵。
“你们先出去，我要单独审问她们……当然，这是以国王之名。”
“是！”
一个穿着教会礼袍的男子支开了在场的士兵，然后关上了大门，一脸得意地走到了泰丽的跟前。
泰丽，正是卡尔的母亲，而旁边的就是泰丽的女儿，也就是卡尔的妹妹，妮莎。
“起来。”
泰丽和妮莎唯唯诺诺站了起来，她们并不敢正视眼前这个男子，在他们刚刚的对话中得知，眼前这名男子就是教会里的神官，哪怕自己的中将儿子，也未必能和这名男子相提并论，在他面前也得言听计从。
“大、大人，不知道是什么事，劳烦你大驾光临，我们正在做午饭，大人不嫌弃的话我们可以一起用餐。”
“好啊。”
男子点点头。
“那就请大人……啊！”就当泰丽以为可以松一口气时，男子突然抱住了她的腰。
“不如让我先吃了你。”
泰丽一听，拼命地挣扎，眼中顿时充斥着恐惧，下一刻，她竟发现自己开始全身无力，还被对方顺势甩到了饭桌上。
饭桌上那瓶插花被撞到了地上，“嘭”的一声，碎瓶的声音让呆滞的妮莎终于清醒过来。
看见自己的母亲被欺负，妮莎随手拿起了菜刀，狠狠地刺向男子。
男子见状，不慌不忙地提掌对着少女，一股奇怪的气流迎面吹向少女，随即少女发现自己的身体也开始不听使唤。
“很快轮到你。”
随后男子又走到了泰丽的跟前，眼神变得无比的贪婪。
“人人都说卡尔中将的母亲是难得一见的尤物，尽管上了年龄也丝毫不影响魅力，反而还多了一种让人欲罢不能的韵味……今天一见，果然不错！”
男子毫不忌讳地伸手揉捏泰丽的柔软，另一边开始解开身上的衣服。
泰丽流下了绝望的热泪，一旁的妮莎只能怔怔地看着，无助的她在不停呼喊着卡尔的名字，直至两母女被轮番侮辱了一段时间后，妮莎的口中仍在呼喊着卡尔。
“天杀的混蛋！快住手啊！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卡尔声嘶力竭地对着画面怒吼，可无论他如何挥拳，也阻止不了男子的行径，只能眼睁睁看着家人被肆意糟蹋。
“快住手，我求求你，快住手……”
最后，卡尔无奈地哀求着，希望奇迹发生，可直到黑暗再次笼罩他的视野，一切的希望也随之幻灭。
“你为什么要我看这些，为什么要让我承受这种痛苦？”即使卡尔得知家人们早已身亡，但在死前仍遭受此等厄运，让他的心久久不能平复。
“到头来，你的忠诚和牺牲并没有为你赢得尊重和荣耀，有的只是让人感到绝望的背叛与痛苦。”
“你的国王只关心他的王位，而我，会赐予你复仇的力量。”
卡尔怔怔地看着林淳，似乎被对方的一番话动摇了，心中的愤怒逐渐燃烧起来。
“不，即便如此，我也不能完全信任你……至少，让我必须要弄个明白。”
“唔……也好，去做个了断吧。”林淳点了点头，“再给你说个事，你那个上司——就是你那个所谓的老师，其实他还没死。”
“什么？原来老师没事……那他在哪里？！”
“他不在这里……或者说，他没有真正来过这里。”
就在卡尔疑惑之际，林淳从纳戒中掏出一个紫色的棱形晶体。
“那个叫霍华德的家伙似乎跟白日教达成了某种交易，他的灵魂似乎被某种特殊的法术分割成数段，来到这里只是他其中一块灵魂碎片，我出于好奇，就把他的灵魂碎片收了进去。”
“你刚才也看到了，你家人的死跟白日教脱不了关系，如果你真的想要真相，你那位老师可能给知道点什么。”
“这块水晶你拿去吧，当你发现它发光时，就代表了霍华德的其他灵魂碎片也在附近，不过对方也很有可能发现你。”
卡尔接过晶体，一脸愁容。
“等你处理完这件事后，我会再去接你，到时候你再决定跟不跟我吧。”
之后，卡尔从一开始的抗拒，到后面慢慢接受被困的事实，也开始接受林淳的食物。
……
卡尔凝重地看着满墙的悬赏令，接着从口袋中掏出那枚晶体。
“将军府在上层区，我们要怎么过去了，中将大人？”
摩摩尔的调侃没有让卡尔动容，他只是看着一旁的威廉。
“……唉，好吧，我就知道迟早会被收到报应的，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随后，威廉便从那个破旧的挎间包里掏出一张有些皱巴的羊皮纸，然后捡起一旁还没烧尽的树枝。
“在这个位置有道暗门，是皇室人员用来避难用的，我们从这里潜入。”
“进门后会有几个魔法机关，我需要几个会使驱散魔法的人进去探路，我会给你们指出机关的所在位置。之后便是一段螺旋楼梯，楼梯的尽头会有两个四星的护卫……”
“我来对付他们。”
听到卡尔的回答，威廉算是松了口气。
其余几人看着卡尔在纸上描绘的路线，表示大开眼界。
“我真没想到，那个威风凛凛的剑圣阿尔费雷德大人，居然也会有被人通缉的一天，而且还跟我们这些地痞流氓合作……”
这时，卡尔目露凶光盯着摩摩尔，让对方顿时一怔。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个落月镇之虎的名头怎么来的……你再多嘴，我就把你做成一件皮草。”
摩摩尔闻言，心里咯噔一下。
“哈、哈哈……跟你开玩笑的，别激动，淡定淡定。”
于是，在威廉的指示下，卡尔便带着摩摩尔几人，潜入了指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