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轮回
在一行人走后，大厦二十九楼。
“两个二臂。”
站在摇摇欲坠的窗口，无视身周燃起的烈火，张常秋看着王新宇他们的背影，嗤笑出声。
静静等待了一会儿，直到他们的身影被建筑遮挡，张常秋身影一闪，不见什么动作，身体已出现在“风铃”身旁。
看起来是悬空而立，但如果眼力够好，就能看得清楚：在他脚下，几根细微的难以分辨的红色细丝从脚底蔓延而出，另一端深深扎进墙内。
“已经精神崩溃了么？”
翻看了几下，“风铃”不论是被火焰烧灼还是被捏碎皮肉，皆无半点反应。
抬手揪住它低垂着的头，将之拉起，风铃的面上定格在瞪着翻白的双眼，大张着嘴巴毫无声息。
“真是无趣…”
松开手，任由“风铃”的身体从二十九楼的高度自由落体，懒得看它掉在地上的样子，张常秋拍了拍手，人已回到楼内。
又在火海中静静伫立，他侧着耳朵，细心倾听起身周的声音。
“你们做什么！这是我老婆赔给我的！”
“得了吧！一个千人骑的玩意儿还老婆！”
“放手！还给我！你们这些畜…啊！”
“操尼吗给你脸了是吧？你再要！”
“再要！再要啊！”
“啊！啊啊！！我错了！我不要了啊！啊！”
“【哔～】”
闭眼听着的同时，声音中包含的信息已经被转化为画面，在张常秋的眼睛内播放着，就像是在看一场脑内电影。
只不过，这个电影属于实时直播的，片源在七楼。
虽然隔着二十多层楼，但这并不妨碍张常秋观看七楼所发生的一切。
面上挂着笑，他静静的看着王日华被几个男人拳打脚踢，棍砸刀砍，即便惨叫逐渐微弱，但好不容易找到发泄渠道的人哪里会在意这个。
看几人打的兴起，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都参与了进来，尽情在王日华不成人形的身体上发泄着自己的压抑。
不止是男人，还有女人的加入。
张常秋控制着不再下意识解析信息，只保持普通人时的视角，看了一圈后得出结论：这些七楼的女人，比起楼上的李兰馨她们来说，要么矮要么胖，要么老要么残，唯有一个共同点。
丑。
等到楼下的狂欢结束，时间已过去将近半个小时，王日华的身体也消失不见，只剩地板上，墙壁上残留的痕迹证明曾经有这个人存在过。
他到底还是失去了生命。
之前再多的隐忍，再多的挣扎，都已失去了意义。
不论是想要逃离这座城市，回到母亲身边的愿望，还是可能有的仇恨，那为诉诸于口的恨意和复仇，皆成泡影。
只剩发泄过的人们各自戒备着又一次返回原处，得了晶石的几人更是下意识报团，将其他人都排除在外。
因着李兰馨留下的十几颗晶石，新的生态圈已具雏形。
“哥几个，那几个骚【哔】既然活了下来，上面那些畜牲应该是死了。”
“差不多，那咱们就不用在下面抢吃的了，上面的楼层也能去看看了！”
“是啊，就是不知道那几个骚表究竟还剩没剩下东西，我看新找的畜牲比原来那帮厉害啊。”
“是啊，这新畜牲带着那女的真是强，长的也比那几个表漂亮，那身段儿，那大腿，啧啧啧，想想就爽死了！”
“操，咱们有了晶石了，以后都会有的！”
聊着聊着，几人渐渐转到异性的话题上，笑声四起，污言秽语不断。
仿佛只有拥有几个欲偶，才能证明他们的强大。
聊了一阵子，晶石已经内蕴含的能量已经被吸收，几人略一商量，便准备去其他那里抢几个女人，并且将其他人都赶到下面的楼层。
其中一个人的话最具有代表性：“操，先弄几个丑的玩玩，等以后再找好的。”
“如果真让咱们有翻身那天，楼上那几个，还有新来那娘们儿，都得玩儿个遍！”
几个男人的动作很快，决定好后，便各自找好家伙，出门落实他们的计划。
与此同时，身处火海中的张常秋睁开了眼睛。
“轰！”
瞬间，周身的火焰猛涨，由普通的橙红色逐渐化为红色，就像是血液一般的鲜艳。
颜色转化完毕后，火焰所用的燃料也不再局限于尸体、木料等可燃物，而是将石头、钢铁等都包括在内，迅速顺着混凝土向外蔓延，将大厦的上半部分完全包裹住！
“呵呵。”
随着一声轻笑，火焰开始违反基本物理规则的向下蔓延。
二十五楼。
二十四楼。
十六楼。
九楼。
火焰蔓延的速度如此之快，十秒间，已从二十六层延伸至七楼！
此刻，那几位得了晶石的人还未动手，七楼的人群已经因突然的黑暗陷入恐慌：十秒之前，整个大厦的灯突然全部熄灭，断电了！
一片混乱间，突兀的火光出现，人群霎时一静！
下一刻，更多的火焰从楼上、从窗外疯狂的涌了进来，将所有人包围在其中！
“卧槽！咋么了介是！”
“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道啊！卧槽我的脚！”
随着火焰开始燃烧到靠外的人身上，恐慌的情绪空前放大：除了生存空间越来越小外，他们惊恐的发现，这火，灭不了！
不论是水还是灭火器，浇上去后，连一丝一毫的阻碍都没有。
相反的，接触到的一瞬间，不论是水还是干粉，都会变成火焰的燃料，让它越来越大！
不过几秒，便已经有数人被活活烧死，可火焰还在步步逼近，似乎要将这整层空间全部化为灰烬，片甲不留！
“其实，我本来只是想杀掉与少爷交恶那人的。”
一个声音突然在所有人脑中响起，声音像是蕴含着魔力，那强烈的存在感让还活着的人都无法忽略。
“谁？是谁！”
反应慢的人还在疑惑，反应快得已经跪地叩首：
“是哪位神仙啊？饶过我们一命吧！”
“饶命啊神仙！我们两口子真的什么也没做啊！没骂过人没打过架，我们只想活着啊！”
张常秋的身影瞬间于火焰中凝聚，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人，看着中心处，那几位得了晶石的男人：“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么？”
“您，您说。”
“为什么你们做好人那么难，变坏却这么容易？”
他的问题让几人摸不着头脑，一时间想不出答案，便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开口求饶。
“你们也不知道么？好吧，那我自己研究，打扰了。”
话落，人已消失不见。
火焰，还在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