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摊牌
经过一下午的研究，两人确定了大概基调：兽肉一斤换10晶，或二十斤普通粮食。
这是普通的换法，因为两人都认为武装的优先级要高一些，便将价格稍微调整了下。
一个武装部件，就可以换到一斤肉，而如果是换晶石的话，只能换八颗。
有着两颗晶石的差价在，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用护手直接换兽肉，而这东西，目前是他们独有的。
将主基调定下，两人便找来迪江。
经过一个下午的时间，这五人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至少行走无碍。
见到五人都赶了过来，王新宇特地选择在街上与他们沟通。
因着之前他们打了一场狠的，又在街上分割巨犬，这种种举动已经展示了足够的力量。
所以对于王新宇他们的一举一动，准备在这附近混的自然是很在意的。
环顾一周，见不少人都围在附近看热闹，王新宇觉得差不多了，便与迪江对账：“你们还差我们八个武装，二十七颗晶石，对吧？”
迪江点头。
“至于兽肉，算你们四斤吧，没问题吧？”
这个重量是王新宇大概估计的，应该是比实际的要少一些。
“没问题没问题。”
见王新宇没有狮子大开口，迪江高兴还来不及。
“好，我们定的价值是，十个晶石可以换一斤兽肉，一个武装部件可以换八个晶石，或者一斤兽肉，听明白了么？”
迪江连连点头，王新宇环视一周，大致看了下围观人群的神色，便转身回粮油店。
虽然已经是晚上了，但他和陈杏衣还有事要谈，而且，饭还没吃。
晚饭吃的是狗肉，今天新猎到的这一只。
原来剩的那块儿，虽然不觉得迪江几人会下毒，但几人都没什么吃的欲望。
留着吧，哪天缺粮食再说。
“哥，你烤的时候就一点调料都没放么？”
艰难的将肉咽下，王新宇被嘴里残留的腥臊味呛的直皱眉头。
“怎么？有什么不对么？”
听到那语气中的疑惑不似作假，王新宇挑挑眉，也不出声，就那么静静盯着他看。
可看了半天，张常秋好像吃不出来那股强烈的腥臊味一样，真的一直在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着肉，这让王新宇忍不住头皮发麻。
他不认为是自己出了问题，因为旁边的陈杏衣同样是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所以：
“哥，你是不是没有味觉？”
“有啊。”
答了一句，王新宇等着他将嘴里的肉咽下，这才听到了更详细的解释：“我当然是暂时把味觉关了啊，不然这么难吃的东西，鬼特么才咽的下去。”
“……”
“……”
二人沉默，只剩张常秋一人念叨。
“妈的，忘了先腌一下了，早知道就清炖了！”
“反正凑合吃吧，谁让你俩下午总在那叨叨叨叨没人做饭。”
这个王新宇无力反驳，毕竟他早就知道对面人的手艺。
“我的错，我忘了你就算之前做的饭也是只有你自己吃，我的锅我的锅。”
在王新宇主动认错时，陈杏衣去厨房调了两碗调料端了出来：既然张常秋自己都承认难吃，那就不用再装了。
虽然王新宇自认不算娇气，即便干吃也能吃的下去，但能稍微调整下，自然也是好的。
有了特制的重口味调料，腥臊味终于好了一些。
艰难吃完一顿饭，王新宇缓了口气，看向靠在门边抽烟的张常秋：“哥，我们去张蓉那边一趟，你去不去？”
张常秋头也不回：“谁是张蓉？”
“就你说有猫的那栋楼，你去不去？”
“啊…也行。”
简单沟通一番，留下陈杏衣看店，王新宇二人轻装上阵。
异变之后，这还是王新宇第一次在夜间赶路。
行走在通往高楼的主干道上，看着道路两旁忽明忽暗的路灯，以及入眼处的零星灯火，王新宇觉得有些新奇。
转头看向骑着自行车，宛如遛弯的老大爷般悠闲的张常秋，他忍不住问了句：“哥，你说，外面的人还有多少活着的？”
“管那么多呢，先在这城里活下来再说吧。”
“说的也是。”
嘴上应了一声，王新宇低垂着眼，看着脚下的路面。
他并不傻，他知道自己能过的这么轻松，是有张常秋在外面挡着那些超过他能力范围的东西。
可这不是他要的。
“哥，你对我未来该怎么走，就没点什么建议？”
“吱！”
突兀的刹车声在这寂静的街道上猛然响起，刺耳异常。
“呦呦呦，少爷你这是没自信了？”
抬起头，王新宇看着张常秋停在路灯下的身影，没有出声。
“不是吧，就这？”
“你得支愣起来啊，要不然哪天我发疯了怎么办？”
听着这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话，王新宇微微眯了眯眼睛：“所以，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特么想让你活着，想让你做什么。”
因着对张常秋的了解，王新宇清楚他还有一句“你他妈能做什么？”没有说出来，这也让他有些烦躁：“可我他妈打不过你啊！”
“着什么急呢，我现在又没疯。”
怎么能不急呢？
古人曾说过：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可郁郁久居人下？
虽然两人还有着兄弟感情在，并非那么绝对的上下级从属关系。
但长期的武力差距，最主要看不到追赶的希望，这让王新宇难以接受。
而且，他也清楚，张常秋虽说话有时候不那么正经，但单独沟通时，他话里至少有一部分是真的。
“少爷啊，你说，在从武力角度上没人能压制我的时候，那么决定我行事方式的，还能是什么呢？”
王新宇下意识开口：“多了，感情啊，良知啊，道德啊！”
“那如果，我的情绪长期处于负面状态呢？这些东西又能经得住几次消磨？”
“……”
盯着那张平静的脸，王新宇心情复杂。
张了张嘴，终究还是只说出了一句：“所以你是想让我到时候阻止你？”
“对啊。”
对面回答的干脆。
“应该说，只有你才有希望阻止我。”
得到明确的答案，王新宇心情沉重。
二人不再出声，沉默着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