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请旨赐婚
于是用了鬼刹楼的情报网，想要查出来端亲王到底去做了什么事，才能让皇帝如此宽容。
但时间过了太久，又毫无头绪，最后什么也没有查出来。
玄冥见萧怀瑾的目光一直望向远处，眼神没有一个聚焦点，像是陷入了沉思。
他喊道：“王爷？”
萧怀瑾恍然回神，垂下眼眸，骨节分明的手指轻点着桌面。
小太监小跑了过来，跪地行礼后道：“翊王，皇上宣您进去。”
他应了一声，起身整理了一下本就不乱的衣袍。
到御书房门口的时候，正好碰到了里面走出来的端亲王。
不知两人在里面谈了什么，他的脸色十分沉重。
萧怀瑾停下脚步，行了晚辈礼：“皇叔。”
端亲王背着双手，眯着眸子打量了他片刻，语气意味不明：“永州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没有想到侄儿你如此文武双全，领兵打仗的时候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战神，如今不上战场了，治水也不在话下，如今可是风头正盛啊。”
这话可谓是夹枪带棒，萧怀瑾听的心里冷笑。
他这位皇叔一直扶持的是太子，自是看他百般不顺眼。
他微微颔首，声音冷沉：“无论文武，侄儿的出发点都是想为国尽绵薄之力，帮父皇分忧解难，仅此而已。”
端亲王冷哼一声，阔步离开。
这才多久未见，这个最不起眼，事事不爱出风头的侄子居然长成了狼崽子，看来他也该抽空去警醒一下太子！
御书房里，皇帝坐在旁边的软榻上，面前摆着一副还未来得及收拾的残局。
鎏金錾花嵌玉松石珊瑚香炉里燃着龙涎香，淡青色的烟雾氤氲而上，扩散在空气中。
萧怀瑾道：“儿臣见过父皇。”
见他来了，皇帝放棋子的动作一顿，回想了一下道：“我们有很多年没有下过棋了吧。”
萧怀瑾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只是顺着他的回答：“五年了。”
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最后一次和他下棋是母妃去世那天。
那日窗外飘着雪花，银装素裹，白茫茫的一片。
御书房里燃着上好的银骨炭，当时觉得温暖如春，现在想来应是寒冷彻骨才对。
眼见着他再落下一子就胜局已定时，母后宫里的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皇上，贵妃娘娘自尽了。”
<tt_keyword_ad data-title="游戏" data-tag="精品推荐" data-type="1" data-value="1913"></tt_keyword_ad>他大惊失色，从小刻在骨子里的礼仪教养第一次被他抛之脑后，顾不得给皇帝行礼，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后来
后来也不知怎的，他很少再往皇帝面前凑，更遑论与他一起下棋。
皇帝摩挲着手里的琥珀棋子，也久久未言，显然是和他想到了一处。
御书房里的气氛顿时有些诡谲。
良久，皇帝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开口道：“过来再陪朕下一局罢。”
萧怀瑾却之不恭，撩起袍子坐了下来，棋盒里放着的是白子。
还是靠着窗户的软榻，两人执棋的颜色也一如当年，但心境早已沧海桑田。
一炷香燃尽，棋盘上胜负分明。
萧怀瑾把手里未用完的棋子放回棋盒，拂袖起身，拱手道：“父皇棋艺精进了不少，儿臣自愧不如。”
皇帝的视线还没有从棋盘上移开。
大局已定，胜负已分，
黑子散布在棋盘四角，被白子包围，成吞并之势，看起来确实是无力回天。
他走到桌案后落座，翻看奏折，挺漫不经心的问：“这次你治理永州水灾有功，想要什么赏赐？”
萧怀瑾知道，皇帝看似在征求他的意见，其实是在试探。
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说：“儿臣想要什么父皇都答应吗？”
皇帝用朱砂笔批改的动作顿了一下，很快便恢复如常，“那你说说看。”
萧怀瑾跪地，声音清楚明了：“儿臣想求父皇赐婚！”
刺眼的红色朱砂墨在竹纸上划了长长的一道。
皇帝直接把那本奏折合上，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声音不急不缓：“之前朕一直催着成亲你不肯，如今你倒是自己来请旨赐婚了，朕倒是很想知道哪家的小姐得了你的另眼相待？”
萧怀瑾道：“是镇远侯嫡女楚昭禾。”
皇帝冷哼一声，开口说：“朕还以为你会求朕放她出来，毕竟谋杀罪可是杀头的大罪！”
萧怀瑾淡声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她是清白的，儿臣若真的为她求情，岂不是坐实了她的罪名？”
“人证物证俱全，她如何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做过的事，一定会有蛛丝马迹。”
皇帝哑口无言，无法辩驳，只能转了个话题：“你起来吧，赏赐朕会差人送到你府上。”
萧怀瑾心里冷笑。
合着说了这么多，就是在糊弄他，转移他的注意力。
他脊背挺的笔直，字字句句说的格外肯定：“儿臣不想要赏赐，儿臣只求一个楚昭禾！”
萧怀瑾清楚的知道今请求赐婚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但端亲王的突然出现让他改变了想法。
那人太过于阴狠毒辣，难保不会给太子出什么歪主意得到楚昭禾。
就算赐婚不成，他请旨赐婚的消息也会被传开。
知道楚昭禾是他萧怀瑾护在羽翼下，用功劳求娶的女人，那么谁想动她就得掂量一下！
“胡闹！”皇帝拍案而起，训斥道，“你可知朕前天才下了圣旨赐她为太子侧妃，你如今请旨赐婚这就是有悖伦常！”
有悖伦常？
萧怀瑾轻嗤一声，不知道皇帝怎么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
难道人的年纪越大，脸皮也跟着越长越厚吗？
在明明知道他喜欢楚昭禾的情况下给太子赐婚，也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
他沉声道：“婚姻之事讲究你情我愿，楚小姐并没有答应皇兄，自然也没有婚约在身，她未嫁，儿臣未娶，有悖伦常这个理由实在是过于牵强。”
皇帝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他：“你在反驳朕的话？！”
萧怀瑾对答如流：“儿臣不敢。”
这一刻，皇帝脑子里突然响起那日楚昭禾说的那句“臣女不敢。”
现在听来，两人的语气简直是如出一辙，都想反了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