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难以解开的恩恩怨怨
正在这时，外面的宫女禀报：“顾统领求见。”
我疑惑地望向安归陛下。安归陛下：“是我让他来的。”
我满腹疑惑地扬声向外面说：“请顾统领进来。”
顾统领风风火火地进了殿，向我们两个行礼：“见过安归陛下，见过长安公主。”
安归陛下随意地指着一旁的椅子说：“坐吧。这两日有什么发现？”
我才想起来，前几日顾统领去追查案件去了，不知道追查的怎样。吉祥给顾统领上了茶，又给安归陛下满上茶，悄声地站在一边。
顾统领点点头：“这几日颇有收获。顾英这几日在街坊四处查问，本身长街商家就那几家，相互之间都是非常熟识的，对日日出现在面前的客人非常敏感，几下就打听出了那人的一些情况。”
“那人二十出头，身材魁梧，虽然普通百姓打扮，但衣着和谈吐，并不像是普通百姓，倒象是哪个大家大宅里出来的。此人曾打听过公主新店的情况，在这街上已经游荡多日，茶水铺和烧饼店的掌柜表示连续几日都见过此人。后来，出现了花盆扔下楼的意外，那人就消失了。至于去哪儿了，谁都不知道。”
“把当时现场登记的百姓信息拿出来比对，符合条件的有十几人，顾英一一去核实，符合形象的，带茶水铺和烧饼店的掌柜去认人，可惜都不是。却发现有一人当时留的资料作假，禁卫军过去盘查的时候，竟是一个眼瞎的老头。”
我的眼睛都瞪大了，这应该就是那个凶手。当时就有预谋，留了一个虚假的地址和个人信息。他也知道现场没办法核查。
“线索断了？”我追问。
顾统领笑着点头：“线索断了。但顾英不死心，这人上次出手，虽然陛下和公主都受到了惊吓，但毕竟还是毫发未损。顾英想这个贼人肯定会不死心，既然知道了这是公主的店铺，守住这个店，一定还会有下手机会。所以顾英侨装打扮，隐藏在公主店铺附近数日。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
“抓到了吗？”吉祥忍不住出声问。话一出口，觉得不守礼数，又赶紧拿手捂住嘴。
“差不多吧。”顾统领轻松回应：“那日，顾英隐在暗处，看到那人又来这街上，有意无意地绕着公主的店在前后打量。公主的店，我让新掌柜正常做事，照常准备开业前的准备。那人看着店铺依旧不受影响，胆子便大了起来，几次都经过门前打量。”
我握紧了手中的丝帕，这个贼人如此胆大包天，不抓不行，确实危险很大。
“为了防止出错，顾英还分别拉着茶水店和烧饼店的掌柜偷偷看过，确认是此人无疑。但此人对长街情况很熟悉，警惕性很高，一有动静，就溜的无影无踪，几次都没办法下手。”
“那日顾英铁了心，硬是等到了天黑，就看到那人躲躲闪闪地回了自己的住处。陛下，您猜，那人回到了哪里？”顾英目光炯炯，望住安归陛下。
安归陛下深思片刻，“二皇子母家或者四皇子母家。”
我都呆住了：“陛下为何如此肯定？”
“二皇子母家黎族当时在抄家的时候，最小的那个儿子死状可疑，脸部被破坏得已经无法辨认。假如是二皇子母家的话，应该就是那最小的儿子。至于为什么不是三皇子母家？是因为但凡还有一丝希望，当初的贤太妃都不会毅然决然地赴死。所以要不就是四皇子母家。”安归陛下面色平静地分析着。
“其他的王公大臣，安归做得一向手下留情。即使有人痛恨安归，也不至于狠心把整个家族都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所以只能是当初连根拔起的几个家族的漏网之鱼。”安归陛下如常地喝了一口茶。
“陛下英明，那人最后闪进的，正是二皇子母家黎族的废宅。顾英已经让禁卫军暗暗围住了废宅，他出来，就暗暗跟踪，看看他会与谁联系，暂时不会惊动他。”顾英望着安归陛下，眼睛里流露出敬佩的神情。这安归陛下实在是太敏锐了。
“为什么不抓他？不抓他，公主会有危险。”一旁的吉祥又急着出声了。
我笑着瞥了吉祥一眼，“假如想查出那人到底在跟宫中谁联系？或者是通过谁在跟宫中联系，只有暗地里监视，才能发现秘密。”
顾英点点头，“这个人已经手到擒来，但是这个人身后的线索还是得挖出来，不然也没有真正的安全。这个人是怎么知道陛下和公主的出行细节？这个人是怎么知道这个店是公主开的店？这些信息是谁告诉他的？这些细节更重要。”
吉祥这才恍然大悟。
“接下来怎么处置？悉听安归殿下安排。”顾英看向安归陛下。
安归陛下沉默半晌，沮丧地说：“即使整个家族只剩几个人，他们还不放弃，还想与安归鱼死网破。有时候，安归就是刻意地想给他们网开一面，可惜都无法如愿。”
我听到安归陛下语气里难掩的悲伤和失落，想要安慰他，却又不知如何安慰，这难以解开的恩恩怨怨，勒得人喘不过气来。
“长安在后宫这边也查到了一些眉目，在长安生辰前几日，惠太妃生病了，日常照应惠太妃的廖太医，不仅那几日频频出入惠太妃宫，而且还以家里有事，请假出宫了一次。”我轻声地说。
“就是那个对伤寒病特别在行的廖太医？”安归陛下定神问我。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内心也觉得非常惋惜。这个廖太医有才学，有为百姓存亡而不顾自身安危的英雄气慨。只是为了救父之恩，甘愿为惠太妃奔走，把自己陷入谋逆的深渊。可惜了这一身出神入化的好医术，假如真的出事，对鄯善国来说，是一个大大的损失。
“长安已经让庆总管安排人，盯紧了廖太医，看看最近他有什么动向。一旦有异常，直接当场抓住。”我望着安归陛下。
安归陛下轻轻叹了一口气，转头对顾统领说：“先盯着黎族废宅吧，看看除了廖太医之外，他还有没有接触旁人？假如有，直接现场抓人。”
“遵命。”顾统领抱拳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