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
祝也浑身像被吸干精气, 蔫巴巴地靠在周许望肩上，大口呼吸补充氧气。
周许望侧低头看她一眼：“祝学妹，怎么不回答, 没学会学长下次再给你补补课。”
祝也有点口渴, 又不想动, 用眼睛找水瓶在哪，食指比在唇中间嘘声, 说：“学长教人亲嘴, 太变态了, 说出去都要上社会新闻。”
周许望伸手拿了瓶矿泉水，顺便打开瓶盖，递给祝也, 有板有眼道：“我还真见过，就在前两天。”
祝也本是随口陪他演一句, 没想到还真有这种事，她坐直了身子喝水, 惊诧道：“哪里的事？”
她这段时间太忙了，除去跟周许望聊天, 几乎没时间刷手机。
周许望说：“没发生在现实里，是部电影, 谢易行前两天拉着我看的。”
“韩国电影吗？”
感觉韩国导演比较喜欢拍这类社会题材。
“日本电影。”
幸好祝也车窗户打开得快, 不然这一口水恐怕都喷在了车里。她趴在车窗边咳嗽，也不知道是被水呛得满脸通红, 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周许望帮她拍背顺气，把自己摘出来：“我刚看了五分钟，他们连衣服都还没脱，我就接到导师电话去实验室了。”
祝也手背擦了把嘴角的水渍, 刚刚被他亲到充血，一擦还有点疼。她试图转移话题：“导师打电话找你有事吗？”
“一点小事。”周许望又扯回来：“谢易行一个年轻男人，正血气方刚，你别跟他计较。”
“……”祝也被他带跑，“我跟他计较什么？”
“计较他极力邀请你男朋友看a片。”周许望低叹，“也怪我，不自重。”
没皮没脸她真比不过周许望，祝也手扶起额，挡住半边泛红的脸颊。周许望一胳膊把她拉进怀里，故意戏弄她：“不过，学长学妹的，还挺有情趣。”
周许望卷土重来，低头在她额上轻吻，缱绻旖旎，吻顺着侧脸，落到她耳边，耳垂被他咬住，祝也瞬间浑身绷住，脚趾头都缩了起来。他口中热气濡湿，啃咬软肉，祝也埋在他肩上，紧咬唇，手无意识抓皱了他两边的衣袖。
也不知道怎么，唇齿就又贴到了一起，周许望一只手托住祝也后脑勺，另一只手穿过她腿弯，把人抱到他腿上坐着亲。长吻完，用鼻尖蹭她脸颊，逗她：“祝学妹，到底学会了没有？”
祝也没力气说话，喘着气，想推开他，可人都坐在周许望怀里，能退去哪，又被周许望一勒腰抱回去，吻她唇角温存：“学妹，难道还要再教一遍？”
祝也没回他，周许望自己先笑了：“我们俩像演a片。”
祝也捂住他脸，低说了声“闭嘴”，可自己却害羞地枕在他脖颈间抿唇笑了，泄了威严。周许望抱着她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时间不早，周许望开车把祝也送回学校，临别前还拿出两样防身小玩意儿塞给她，是能随身携带的强光手电和尖叫报警器，看得出来，他对祝也之前差点被当街绑走是真的心有余悸。
祝也把东西收进包里，让他安心：“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周许望掐一把她脸蛋：“用不上最好。”
不过和周许望在一起后，祝也已经减少了很多晚上的兼职，一方面是不想给周许望添麻烦，每晚要去接她；另一方面则是她白天时间都安排的满满当当了，总要留点晚上的时间来谈恋爱。
周三晚上家教下课，周许望照旧开车到小区门口接祝也下班，今天变天变得厉害，白天晴空万里，谁能想到晚上暴雨雷鸣。
祝也只穿了件单衣，伞面太小，身上被雨吹湿了，头发贴在脸上略显狼狈。
冷风刮得飕飕，她忍不住抱起胳膊，上下摩擦取暖。
周许望进不去小区，在门口等人，祝也一出来，他捏着风衣边把她裹进怀里，像抱了块冰，冻得他一激灵：“怎么身上这么冷。”
祝也牙齿都打颤了，怕周许望担心，舔了舔发紫的唇，两排牙咂咂地说：“可能是冰肌玉骨？”
“难为你，这么冷还想个笑话出来哄我笑。”周许望把人揽得更紧，可惜声音听起来不像是开心。
一上车赶紧关上车门，开起暖气，周许望伸长胳膊从车后窗扯了毛毯出来给祝也擦头发，然后再让她披到身上。
祝也这会儿被暖气吹得甚至有些热，她摇头：“不用，我现在不冷了。”
周许望眼睛往下一扫，自己上手用毛毯把她围起来：“衣服都湿了。”
祝也后知后觉想起来，今天穿的是件浅色长袖t恤，她下颚稍敛，低下眼看，内衣的轮廓隐约可见。
祝也舔了舔唇，眼神闪烁地看向车窗外，然后手下意识抓紧毛毯边，把自己裹住。
周许望开车上路，目视前方说：“别尴尬，我已经替你教训周许望了，非礼勿视。”
祝也还是没好意思看他，似有似无地应了声“哦”。
“不理我了？我脱光了给你看回来行不行？”
“……”祝也被他幼稚到，没绷住嘴角，没辙的笑，说，“专心开车。”
周许望一笑，加快车速，尽快赶到学校，没过多久，祝也眼前的建筑逐渐变得熟悉起来，已经快到了。
她歪头靠在车窗上，听雨滴敲打玻璃，忽地想起什么，眉头微皱了下，喃喃说：“不想这么快回去。”
周许望余光扫向副驾驶，车速表上码数掉了十码：“怎么了？”
他以为祝也要说句“想和你多待一会儿”之类的情话，结果听她逃避道：“因为今天的中药还没喝，回去得喝药了。”
周许望失笑，顺着她话说：“那别喝了。”
“不行。”祝也又第一个否决。药得喝，只是太苦了，真的太苦了，是她捏着鼻子喝完还想反胃的苦。
周许望说：“周末看烟花的时候说要带你去吃牛肉火锅，结果忘记你周一要兼职了，你今晚乖乖把药喝完，然后拍张照发给我，周五晚上去约会，带你吃牛肉火锅？”
加上这个条件想想，好像又没那么苦了。祝也唇边泛起点笑，点头，轻“嗯”了声。
周许望试图想起车里有没有什么周宝生落下的糖果，一寻思，好像都被他上次送车去做保养那天清干净了，只有两罐薄荷糖常备。
“要不要拿罐薄荷糖回去？喝完药吃两粒，清清苦味。”
祝也摇头说：“不用，我寝室里还有一大袋椰子糖。”
学校门口堵了车，周许望缓慢停下，往旁边一看，祝也衣服已经被暖气烘干了，她正在叠毛毯，手指把边角捏的方方正正，横平竖直，像豆腐块儿。
周许望手伸过去，祝也没多想地把毛毯放到他手上，却没想手腕一紧，被他握住拉到面前，眨眼间两人近在咫尺，下一秒，他在她唇上亲了口，情理之中，又觉得猝不及防。
祝也懵了下：“怎么了？”
“想亲你了，行吗？”
然后，祝也往前抻脖子，在他嘴上也亲了下。
周许望反问：“你又是怎么了？”
“不想光让你占我便宜，可以吗？”
周许望一阵笑，举双手同意，可以到不能再可以。
没一会儿车流终于畅通，周许望重新启动引擎，降下半格车窗，对逆向一直停在旁边的那辆辉腾招了招手，然后驶进校园。
祝也看了眼，只看到辉腾的车屁股：“你认识吗？”
周许望说：“我妈。”
许阿姨？祝也想到两人刚刚在车里的亲昵举动，喉咙轻咽，顿时紧张起来。
周许望握握祝也的手，让她安心：“风大雨大，我妈最多能看到这是我的车，别的看不见什么。”
祝也没说话，满脸上写着“真的？”，周许望被她这副受惊的样子可爱到，嘴角笑笑说：“就算看见了，你也是我女朋友，我妈又不是不知道。”
头天晚上祝也跟许一迪没打上照面，没想到第二天祝也去吃早饭，就在食堂正面碰上了有早课来学校吃饭的许一迪。
当时食堂里都是上早课的，放眼望去已经没有空桌，祝也端着餐盘想找人拼桌，她说“你好，请问对面有人吗？”，然后对方一抬头，祝也怔楞在原地。
“小祝老师，早上好啊。”许一迪亲切地笑了笑。
祝也以前不紧张，那时候她只是周宝生的家教老师，可现在身份转变，她一时间连笑的弧度都不知道扬到哪才算好：“许阿姨，早上好。”
两人坐一张桌上吃完早饭，许一迪买了两个鸡蛋，还给祝也分了一个：“吃个鸡蛋营养好。”
祝也回一声“谢谢”，话里带着不自觉地紧张。许一迪揶揄：“小祝老师，这么紧张做什么，是不是周许望在背后跟你说我什么坏话了？”
言谈间，不知不觉放松下来，祝也抿唇笑了，摇头：“没有，是我自己的原因。”
许一迪明知故问，拿笑眼看她：“你紧张做什么？”
祝也舔了舔唇说：“可能是因为，我从没和我认识的老师一起吃过早饭。”
许一迪笑：“那我可有荣幸了，是第一个。”
中午的时候，祝也跟周许望约在食堂碰面，周许望这才知道早上这一出“婆媳会面”。
家里已经打过招呼了，他不担心许一迪会怎么样，只是听到祝也紧张了一个上午，许一迪送她那枚水煮蛋到现在都还没敢吃，他笑到趴在她肩上直不起腰。
祝也瞪他一眼，周许望伸手捏她脸，笑：“怎么这么可爱。”
祝也先打好饭，端着餐盘、拿了两双筷子，回到座位等周许望过来。
打饭窗口，小哥拿着打菜的大勺，问周许望：“打包还是在这吃？”
小哥看上去十八九岁，穿着后厨规定的一身白，动作利索，手脚勤快。他刚刚一直盯着祝也在看，只不过不是那种觉得她好看，所以多看两眼的看。
“在这吃。”
周许望目光往胸前一扫，记下了他的工牌——柯阳。
打好饭，周许望走回餐桌边坐下，还不忘让祝也把早上那枚水煮蛋拿出来吃掉，不然放到下午就臭了。
祝也从书包里翻出鸡蛋，她套了两个塑料袋，里三层外三层包着，半点没被磕破。她吃完，喝下大半瓶水洗掉嘴里的蛋腥味，一时间都觉得有些饱了。
忽地，有人拍了拍她肩。祝也转头看过去，正是刚刚帮周许望打饭那个食堂小哥，这张脸越看越面熟，有个记忆里的名字呼之欲出，小哥先她一步开口：“祝也姐，是你吗？”
“柯阳？”祝也确定是他，久别重逢，她意外，“你来新城了？”
“嗯！”柯阳点头，一把扯下厨师帽，在祝也旁边坐下，他笑起来抓了抓后脑勺，“我刚刚打饭的时候就看到你了，但不敢确定，就没敢喊你。”
柯阳看到了祝也，自然没错过跟她行为亲昵的周许望，他眼神看向对面，正好跟周许望打量的视线撞上。祝也弯了弯唇：“这是我男朋友。”
虽然已经能猜到，但经祝也亲口说出来，柯阳还是意外又为她高兴。
“祝也姐，你交新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