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还是太低估自己
南宫雪沁话毕，李舒云心口的印记突然活络起来，好似感到召唤一般，若隐若现。
片刻之后，印记不再闪烁，发出淡淡幽光，从他心口抽离而出。
而南宫雪沁也是如此，在她心口处竟也有一个相似的印记，接着两道印记在空中汇聚重合形成一个全新的印记。
随后，只见新的印记一分为二，分别没入两人的身体之中，消失不见。
李舒云疑惑之际，脑海中响起了苏媚的传音，“巫族的典籍中记载，唯有受到武道气运眷顾之人，方可召唤神灵降世，而上一次降临的神灵族女人你也认识。”
“我认识？”李舒云眼珠子一阵乱晃，话语很轻，“是谁呢？”
“巫族第一圣女，柳雪妍。”
“娘亲？”李舒云狐疑道。
见苏媚给他翻白眼，他才发现不觉间已说漏嘴。
先前还担心自己会被困在剑渊世界之中，不过，既然剑渊世界即将出世，又怎会关闭其与外界的通道呢？因此，此刻他的担心已荡然无存。
至于对苏媚的态度如何，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心中暗自思量，没想到娘亲竟来自神灵一族，而且还是巫族第一圣女。
想到此处，他眉头紧拧，娘亲竟有如此恐怖的身份，那自己的仇人究竟是谁，该有多强大？
他有种强烈的预感，那些仇人可能跟异次元有关。
在他愣神间，空灵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相公，发什么呆呢？”
“相公？”李舒云嘴角抽了抽，以往别人见他都躲得远远的，怎的今日这般有趣？巫皇大人成了他妻子，神灵族女人叫他相公。她难道不该叫一声主人吗？
见到李舒云浑身不自在的窘态，苏媚这女人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洪荒神灵族少女南宫雪沁，很不幸，你选了一块不开窍的臭石头。”
“臭石头？”
李舒云白了她一眼，苏媚这女人明显就是打击报复他。
见状，南宫雪沁面带微笑道：“反正我已经和相公建立了灵魂契约，今后，他想甩都甩不掉，相公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闻言，又见南宫雪沁的纯情模样，苏媚星眸不免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随后，看了一眼跪拜的人群，不悦道：“都起来吧！平时也没见你们这么爱跪！”
众人面面相觑，朝南宫雪沁打量起来，见她迟迟未有任何举动，纷纷站立起来。
在他们的常识中，他们虽知晓自己属于巫族李家，但是，对于巫族的辛密了解得并不多，甚至连巫族的内乱他们都知之甚少。
他们祖上传下来的使命便是守护剑渊世界。
当亲眼见证李舒云与神灵一族少女建立契约，感到那团属于李舒云的本源精血对他们灵魂深处造成的压制，他们便坚信眼前看似普通的少年正是他们等待漫长岁月的少族长李舒云。
据巫族的典籍记载，巫族内降世的神灵将被封为第一圣女，第一圣女拥有和族长同等的地位。
直到今日，他们才明白，原来所谓降世的神灵竟来自洪荒界神灵一族，与召唤者之间存在某种特殊的灵魂契约。
南宫雪沁刚被唤醒，竟然叫李舒云相公，这让熟读巫族典籍的他们十分不解，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凌雪圣女好奇打量着李舒云，这个初次见面就被她五花大绑，并且毫无还手之力的少年，竟是她们的少族长。
从问心镜的画面中她能感到少族长前世是一个连感情都可以放下的盖世英雄，他一定很厉害吧，不知这万载轮回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难怪刚修行几天就能力压一般入道巅峰的武者，她很好奇李舒云究竟是什么体质。
此刻，殿内响起苏媚的声音。
“我想，少族长的身份不再需要我多做解释了吧！诸位！”
闻言，众人皆拱手道：“我等誓死追随少族长！”
“誓死追随少族长！”
殿内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李舒云连忙叫停，说道：“既然你们都承认我这个少族长，那我的吩咐你们都能做到吗？”
闻言，众人面面相觑，李舒云默然，看来是想让他挂个名，这样也好，能在剑渊世界少一个敌人也是羡煞旁人的一桩美事。
“算了，我也没打算要求你们为我做些什么，此次我为历练而来，目的是拿到剑渊的传承之剑，至于少族长之事，暂且不谈，剑渊之事还是由你巫皇大人说了算。”
“也好！你的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提升自身实力，待那些人降临玄洲大陆之时，确保你有足够的自保能力。”
见苏媚点头同意，他感到一阵意外，他还真怕苏媚态度强硬，毕竟这女人绝对不止武皇境，他十分肯定。
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其余众人纷纷离开，殿内只剩下李舒云和苏媚两道身影面面相觑，气氛怪异。
此刻，李舒云不知自己的手该置于何处，索性摸着脑袋，随意说道：“我自天羽世界轮回之日起，至今已有多少岁月？”
闻言，苏媚神色怅然，直言道：“三万载！”
见李舒云沉默，又补充道：“三万载那是对于玄洲大陆而言，对于剑渊世界，实则已过三千万载。”
“对不起，我”
“我不需要你说对不起，这是我的选择，和你没关系，若是因我而让你感到为难和愧疚，那么我宁愿你永远不会知晓这一切。”
“我并非讨厌你！”
“只是”
“我历经轮回，早已忘却前世记忆，我们初次相遇，说起感情是不是太过怪异了些？”
“你真不讨厌我？”
“你该自信一点，谁会讨厌一个绝世美人对自己的青睐？”
“给我一些时间！”李舒云慌乱道。
苏媚沉默半晌说道：“我曾以为，漫长的时光洪流会将我对你的感情冲淡，那样我便解放了，至少我没负你，也没负自己的心。”
“仙女姐姐，那现在呢？”
“现在？”
“轮回几世，物是人非，是我疏忽，或许你是你，他是他。”
“那么仙女姐姐现在对他是什么感觉呢？”李舒云好奇问道。
“其实，一切刚好与我最初的猜测相反，时光洪流不仅未冲散我对他的感情，反而见证了我对他的真心，哪怕海枯石烂，天荒地老，哪怕他负了我。”
“曾经只是过往，早已回不去，可见你此刻的模样，我突然不想他回来，因为他总会做傻事。”
“经常做傻事？”
自己那一世该不会是个缺心眼吧，前世欠下的债今生拼命还，况且这一世他已经还了整整五年，人人都叫他废物。
听苏媚的语气，李舒云默然，他忽然对苏媚这女人产生一丝同情，就连他自己都想赏给他前世一耳光。
自己前世到底有多傻呢？想到此处，他忽然对接下来的话语充满了兴趣。
大殿内，苏媚看向不远处的问心镜就像遥望星辰大海般入迷，柔柔说道：“他曾说为了众生真心皆可弃！可我恰好相反，为了他众生皆可负！在我心里他是英雄，我是小女子。”
“可惜众生愚昧，他为众生堕入轮回，众生却要将他挫骨扬灰，恨不得他生生世世永堕轮回，众生负了他。”
“为什么？”李舒云眉头紧锁，“他们不需要英雄？”
“不，他们敬他，他们更怕他。因为”
“荒古圣体。”苏媚语气微沉。
“荒古圣体是一种受天道眷顾的体质，其先天灵气不仅有助于武者修行，更是异次元生物的克星，天羽世界无人愿意看到可以主宰他们生死的强大武者出现，他们宁愿在异次元危机中艰难求生，苟延残喘。”
闻言，李舒云猛然一惊，没想到事情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他觉得他低估了自己的体质，考虑到是否该修炼一门隐匿气息的身法了。
“仙女姐姐，我这一世不是过得挺好的吗？”
“那是因为他们还没发现你的身份。”
“你知道自己上一世怎么死的吗？恐怕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吧！”
闻言，李舒云突然想到前世离奇的死亡，难道自己上一世的死与那些人有关？若真如此，那么这一世呢？他们恐怕很快就会发现自己。
到时候灵儿怎么办？爷爷怎么办？李家怎么办？不能因为自己牵连他们，可是身处这个实力为尊的世界，即使他与李家没有血缘关系，李家恐怕也难逃毒手。
筹码，只有足够的筹码才能让胜利的天平倒向自己这边，大殿里，李舒云暗自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