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尴尬
只可惜，自始至终，她最在意的人连个正眼都没给她。
“顾远，毕业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考研。”
“呃？其实我觉得如果有好的工作机会，不考研也行。”
“上b大的法学院一直是我的梦想。”
“祝你梦想成真。”白恬举起酒杯对他说道。
顾远端起酒杯跟她碰了碰，然后礼貌地问她：“你呢？有什么打算？”
“我……”白恬含笑看着他，“也许会工作，不确定。”
顾远笑了笑，不置可否。
白恬正想说点什么，眼见顾远冲门口处招了招手，她诧异地回头，看到贺铭向他们走来。
“我约了贺铭一起，你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会。”白恬硬挤出一抹笑容。
贺铭坐到他们身旁的位置，“不好意思，我来晚了，饿死我了。”
有贺铭在的地方，就不用担心冷场。
“白大美女，多日不见，今晚分外耀眼呐！”
白恬的脸红了红，忙岔开话题：“贺铭，听说你们事务所最近接了个大案子？”
“这事我怎么不知道？我就是一实习的，这些消息与我无关。”
白恬一时有些尴尬。
“你们俩别干坐着，倒是吃啊！”
贺铭嗓门大，周围开始有人往他们这边张望。
没过一会儿，白恬就推脱有事离开了。
“白大美女，不送啊！”贺铭冲她摆了摆手。
看她走远，贺铭对顾远说道：“你小子够鸡贼的，让我来当电灯泡，幸好我不辱使命，你可是欠我一份人情。”
“话说白大美女人长得漂亮，家世又好，你真的不考虑考虑？她可是白行简的女儿！”贺铭捅了捅他的胳膊，问道。
“你喜欢可以去追。”
“我呸！我跟她不对付。”
贺铭夹了块牛排放进嘴巴里，慢慢嚼着，“就好比这西餐，听起来好听，看起来也不错，可吃到我嘴巴里，总不如一顿火锅舒坦。”
“你小子看样子是想宰我一顿火锅。”
贺铭哈哈笑起来。
明城西郊有一处工厂，这本来是薛鹏的原材料厂，后来经过改建，摇身一变，直接成了一家洗化工厂。
最近这段时间，工厂连续加班，他们生产的洗化产品跟凌氏的配方基本一致，价格却要低得多，所以自从进入市场以来，销量一路猛增。
薛鹏刚从车间里回来，王总就敲门进来。
“薛总，春城那边又订了一批货，我们要不要接？”
薛鹏咬了咬牙，说道：“接。”
“薛总，这样下去，我们撑不了多久。”
“有凌总在，你怕什么？”
“订单越多，我们的亏损就越大。”
“你少tm废话，赶紧干活去。”
看王总开门出去，薛鹏烦躁地扯了扯头发，眼见白花花的银子哗哗地流走了，他比谁都心疼。
凌氏每周一次的例会，凌晟宇坐在会议室的首位上，下面坐着各个部门的负责人，正在跟他汇报工作。
“凌总，春城那块地这个月就要动工了，韩氏拿走了两成，我们的利润会大打折扣。”
“这几年凌氏在春城的发展离不开韩氏的协助，合作是为了以后更好的发展。”凌晟宇淡淡地说道。
“凌总说得有道理。”
负责洗化产品的副总站起来，说道：“凌总，根据上周的数据汇总，我们的市场份额被另一品牌占去了四分之一，他们主要打的是价格战，我们要不要采取相应的措施？”
“我们凌氏是靠洗化产品发家的，为了回馈消费者，价格一直以来都压到了最低。如今也不能为了竞争，损害自身利益。再说，作为国内一流品牌，我们凌氏不能助长这种不良竞争的风气。”
“我怕他们继续这样下去，我们的市场份额会越来越少。”
“我们凌氏洗化用品已经有近百年历史，也算是经历了风风雨雨，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垮的。”
凌晟宇这样说，大家明白他心里怕是已经有了应对措施。
冗长的会议结束，凌晟宇从会议室里出来，秘书跟在他身后，悄声对他说道：“凌总，夫人来了。”
凌晟宇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回到总裁办公室，果然看到韩茵正坐在沙发上等他。
“妈，您怎么来了？”
“我不来又怎么能见到你？”
“最近有点忙。”凌晟宇坐在办公桌前，语气听不出任何喜怒。
“我问过叶秘书，你晚上没有应酬，跟妈一起吃顿饭。”
“好，我让叶秘书订位置。”
韩茵这才满意地离开了。
周一晚上，乔安沐不用打工，遂窝在宿舍里看书。
许薇薇正在追剧，她最近追了一部国产偶像剧，被里面的男主角迷得不要不要的。
“哇，好帅呀！”
“小沐沐，你快来看我新老公。”
“许薇薇同学，你这见异思迁的毛病能不能改一改？”
“嘻嘻嘻嘻，改不了！谁让这世上帅哥这么多！”
许薇薇每追一部剧就会换一个“老公”，乔安沐对她这种状况已经见怪不怪了。
幸好安慧如和唐琳琳不在，要不然，怕是又得嗤笑她。
乔安沐跟许薇薇一起趴在床上，享受这难得的休闲时光。
“小沐沐，你喜欢什么样子的男生？”
“不知道，没想过。”
这些年，她的生活充满了急流暗礁，她这个年龄应该享受的亲情、爱情……等等这些，离她均是遥不可及。
“现在想想。”
“想不出来。”
她从来没有想过恋爱，所以，也未曾幻想过属于她的爱情会是以什么方式汹涌而来，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也未曾奢望过。
“爱情毫无道理可言的，等那个人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就知道他是什么样子的。”
“许薇薇同学，你这样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谈过很多恋爱呢！”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我看过的言情小说可是数不胜数。”
作为一名汉语言文学专业的大学生，许薇薇最爱的竟然是网络言情小说，也因此，乔安沐没少取笑她。
“怎么说，我也称得上是半个情感专家。”许薇薇颇自信地说道。
“请问许专家，你觉得爱情是什么？”
“爱情是一见倾心，也有可能是日久生情；爱情来了的时候，犹如狂风暴雨，劈头盖脸；也有可能是细水长流，润物无声；是大脑的多巴胺过度分泌，是一种生理反应，所以无法理性控制……总之，爱情是很复杂的。”
“是吗？”
“乔安沐同学，爱情这个东西，当她真正来临的时候，你才能体会出她的妙不可言。”
“许薇薇同学，你体会过了吗？”
“我正在等月老给我牵线呢！”
两人正聊着，乔安沐的手机叮咚一声进来一条短信，她忙点开，是凌晟宇发来的，上面是一个地址。
一切不言而喻。
作为他的玩物，随叫随到，是她最基本的素养。
凌晟宇坐在奢华的餐厅里，韩茵和叶楚楚坐在他的对面。
不是没想到，韩茵会约叶楚楚过来，为了母亲，本想忍耐一下，可真坐到这里，凌晟宇只觉得乏味透顶。
连应付都省了，他冷冷地坐在那里。
“晟宇，这个周末有一个画展，你陪楚楚去看看，票我已经买好了。”
“我没时间。”
叶楚楚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丝尴尬的神色，可她还是强装镇静，“阿姨，工作要紧。”
韩茵笑了笑，拍拍叶楚楚的手，“还是我们楚楚懂事。”
韩茵拿餐巾擦了擦手，“我去洗手间，你们聊一会儿。”
“阿姨，我陪您去。”
“不用，你和晟宇说说话。”
看韩茵出去，叶楚楚鼓起勇气问道，“晟宇，你平常不工作的时候喜欢做什么？”
凌晟宇抬眼看着她，叶楚楚画着精致的妆容，眉目如黛，一双漂亮的眼睛灿如星辰，嘴巴上涂着鲜红的蔻丹，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脑后。
她穿一件紧身香奶奶套裙，高贵典雅，浑身上下每一处无不彰显出她的身份。
叶楚楚含情脉脉地回望着他，只是这样被凌晟宇盯着，她只觉得心花怒放。
她大胆地迎视着他的目光，这个男人，她势在必得。
凌晟宇转动着酒杯，慢条斯理地说道：“叶小姐，希望我们以后不要以这种方式碰面了。”
“你……你什么意思？”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凌晟宇推门出去，正跟韩茵碰在一起。
“晟宇，你去哪里？”
“妈，公司有事，今天我就不陪您了。”
“晟宇……”
凌晟宇头也不回地大踏步离开了。
韩茵推门进了包厢，看到叶楚楚苍白着一张脸坐在那里，她已有几分了然。
乔安沐打车来到凌晟宇发给她的地址，才发现这是她上次来过的地方。
开了密码锁进到房间，偌大的复式楼房里安静如厮。
乔安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知该做什么，幸好她有随身带一本书的习惯，打开背包，掏出书看起来。
凌卓宇在房间里烦躁地踱着步子，他已经被关了好几个星期了，再这样下去，他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他抡起拳头一拳拳打在墙上，以发泄内心的烦闷。
杨茹推开门进来，一下子抱住他，“卓宇，你这是干什么？手疼不疼？”
“不疼！”
“还说不疼，你看都红了，一会儿喷点药。”
“妈，我想出去，我快憋疯了。”
“哎呀，你爸还在气头上，你就不能忍两天。”
“忍忍忍，我已经忍了很久了。”凌卓宇扯着自己的头发，“妈，他就是看我不顺眼。”
“你这孩子别瞎说。”
“我怎么瞎说了，妈，你不知道，我可是听说，他最近跟那边那个丫头联系得挺密切的。”
“你听谁说的？”
“这你就别管了，反正消息可靠。”
杨茹气得飚了一句脏话，“那狐狸精生的女儿也好不到哪里去。”
杨茹骂够了，在凌卓宇的软磨硬泡下，把他放了出去。
凌卓宇来到常去的会所，小丹早在等着他了，见到他，泪眼汪汪地扑上来，“凌少，我好想你，你怎么最近也不来看我？”
“小爷这不是来了吗？一会儿好好伺候小爷，把爷伺候高兴了，有赏！”
凌卓宇一把抱住她，直接进了包厢。
高强和凌纪淮待在书房里。
凌纪淮把玩着手里的一串佛珠，倚在后座上，问道：“那丫头还是不肯收？”
“对。”
凌纪淮无奈地笑了笑，“这犟脾气跟她妈一样。”
“小姐很有出息，听说有很多大公司想要她。”高强一边说一边小心地观察着凌纪淮的表情，“前两天，她跟凌氏也投了简历。”
凌纪淮一只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她能进凌氏的话，倒也不失为一件坏事。”
“小姐的脾气您应该也知道，怕到时，她不会为我们所用。”
“放心，她怎么也是我凌纪淮的女儿，身上有一半流的是我的血。”
“这话倒是也有道理。”
“最近好好盯着薛鹏，别让他整出什么幺蛾子。”
高强点了点头，“我会一直盯着他的。”
“还有，上次我让你查的事你查得怎么样了？”
高强打开文件夹，抽出几张纸放到凌纪淮面前，“这是康复医院里所有病人的资料，我一一查过，没发现可疑人物。”
“那小子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也许确实是巧合。”
“千万别掉以轻心，如果发现任何可疑，让他们立即向我汇报。”
“我转告他们。”
……
凌晟宇从酒店里出来，就接到了温子凡的电话。
他在电话里应着，“我一会回去。”
回到凌氏，温子凡早已在总裁办公室里等着他，看到凌晟宇回来，把一份资料放到他桌子上。
凌晟宇拿过来，看了看，开口道：“这履历倒是很漂亮。”
“听说有很多世界五百强的公司都向她发出了offer。”
“这么优秀的人才，我们凌氏没理由拒绝。”
“好，我明白您的意思。”
凌晟宇往外走，温子凡跟在他的身后，两人进了电梯。
电梯下行的空隙，凌晟宇向他伸出手，“车钥匙。”
温子凡看他一眼，把钥匙递到他手里，“小心一点。”
凌晟宇点点头。
陆虎敲开包厢的门，小丹还坐在凌卓宇的腿上。
“凌少，您总算是来了。”
凌卓宇睁着一双迷离的眼睛，冷嗖嗖地看着他，“你小子竟然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
陆虎双手合十，点头如捣蒜，“凌少，这事确实怪我，谁知道那婊子拿钱不办事。”
看凌卓宇不说话，他忙又说道：“凌少，你放心，钱我一定会让她吐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