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觉悟
“叮”一声，电梯门打开，拉回了乔安沐的思绪。
凌晟宇率先走出去，乔安沐依旧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两人进到公寓里，凌晟宇双腿交叠坐到客厅的沙发上，乔安沐站在旁边，不知是不是该坐下。
腿开始打颤，疼痛得感觉越发强烈，她能感觉到包扎的纱布此时粘粘的，想必是已经流血了。
凌晟宇抬眸看着她，两只眼睛如墨般深，也许是因为喝了酒的关系，平时锐利的眸子，此时有些迷蒙。
他冲她勾了勾手，乔安沐慢慢地踱步上前。
走到沙发边上，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她用手臂撑住了沙发扶手。
她穿一件白色棉服，头上照旧戴了一个鹅黄色的毛线帽，其实她个子不算矮，差不多有166cm，可因为她身形过于瘦削，总给人一种幼态感。
此时，她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怯怯地看着凌晟宇，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
凌晟宇突然伸手扯掉了她头的帽子。
她额上的伤口正暴露在外面，凌晟宇眯着眼睛盯着她，她忙整理好额前的碎发，盖住了伤口。
两人离得很近，她的手还撑在沙发扶手上，这样站着很吃力，她正想站直身体，凌晟宇再次伸手拉住了她，然后稍一用力，她坐在了沙发上。
凌晟宇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他呼出的热气正在她脸上，她的脸莫名热了，乔安沐悄悄撤了撤身子。
凌晟宇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乔安沐躲闪着他的目光，他只是这样看着她，乔安沐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疯狂流窜。
良久，他一字一字地问她：“头上的伤怎么弄的？”
“啊？不……不小心摔了一跤。”
“呵呵。”他轻笑一声，然后他慢慢蹲下身体，掀起了她的裤腿。
果然，腿上的伤口已经流血了，血迹浸湿了纱布，原本白色的纱布此时已是殷红，除了纱布包扎的地方，还有好几处淤青，在嫩白的肌肤上格外显眼。
乔安沐悄悄收回了腿。
凌晟宇站起身，坐在了她前面的矮几上，他看着她，叫她的名字：“乔安沐。”
乔安沐只觉得心里一惊，他每次这样叫她的时候，她的心就会无端发抖。
他双臂撑在身后，一双狭长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慢慢开口道：“我是不是给了你太多的自由？”
说出口的话虽语气平缓，却自有一股震慑力。
“啊？”她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凌晟宇挑起她的下巴，“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离开桐城半步。”
他的声音冷的像是淬了冰，乔安沐的心颤的厉害。
这个样子的他，确实有几分可怕。
看乔安沐没说话，凌晟宇睨着她，开口道：“我认为你最起码应该有这点觉悟。”
乔安沐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凌晟宇扯了扯自己的领带，一言不发。
乔安沐坐在他的对面，他那张冷冽的脸近在眼前，她局促地坐着，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种场面。
还好，没多久，有人敲响了公寓的门。
很快，温特助带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凌总，医生带来了。”
医生恭恭敬敬地站在凌晟宇面前，“凌总，请问您哪里受伤了？”
“莫医生，是这位小姐。”温特助适时说道。
莫医生这才看向乔安沐。
“麻烦看看她的腿。”
“好的，凌总。”
这么多人看着，乔安沐有些尴尬，凌晟宇坐在这里，她也别无选择，她默默地挽起自己的裤腿，受伤的膝盖还在流血。
莫医生低头查看了一下，“伤口有点深，我给处理一下。”
莫医生帮她清洁伤口，然后消毒，生理盐水倒在伤口上，乔安沐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咬着牙，把头扭向了一边，却正对上凌晟宇那双冷冽的眸子。
彼时，他正盯着她，眼里似乎有一簇火苗在跳动。
乔安沐的心无端地又紧了紧，赶快别过了脸。
医生处理完伤口，又帮她重新包扎好，叮嘱道：“这两天千万不要沾水，每天换一次药，定期消毒，以防伤口感染。另外，我看您身上还有一些淤青，我给您开点药膏，记得抹。”
“好的。”
医生从药箱里找出药膏递给乔安沐，然后又拿出一管白色的药膏：“小姐，这是防止留下疤痕的，我看您额头也伤着了，用这个每天早晚抹一次。”
“好的，谢谢医生。”
温特助送医生出去，室里又恢复了安静。
喝了酒的凌晟宇似乎比平常更加沉默，这样跟他坐在一起，乔安沐觉得自己快要窒息。
她匆匆站了起来，“我……我去抹药。”
刚刚站起身，凌晟宇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他的掌心热热的，灼烫着她的皮肤。
乔安沐心中的惊悸更甚。
她看着他，不知他要做什么。
他抓着她的手，缓缓起身，然后一把抱起了她。
乔安沐没料到他的动作，忍不住惊呼一声，然后下意识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她窝在他的怀里，他的身上有一种干净清冽的味道，一如他的人，此时夹杂着丝丝酒气，乔安沐觉得有些头昏。
她抬眼看他，他面色依旧平静，没有什么表情，她只看清楚他紧绷的下颌线和不停上下滚动的喉结。
凌晟宇径直把她抱进卧室，然后把她放到床上。
不知是不是乔安沐多心，她总觉得他的动作似乎是比平常温柔了几许。
他站在那儿看着她，眉头微锁，开口吐出了三个字：“脱衣服。”
乔安沐的心沉了沉，果然，于他而言，她不过是一个玩偶。
可她偏偏又不能不从，她低下头，默默地解着开衫的纽扣，眼里热热的，似乎是有泪要流出来。
乔安沐强忍着心中的酸涩，当初是她自愿的，凌晟宇并没有逼迫她。
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她没有资格伤感。
一颗两颗，许是凌晟宇觉得她的动作太慢，他直接伸手扯掉了她身上的衣服。
她的肌肤突然裸露在外面，令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她的背上也是一片淤青，在她嫩白的肌肤上分外显眼，凌晟宇眯着眼睛盯着她，乔安沐瑟缩着身子坐在床上，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