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脑子有病
萧瑾点头，他想着念经能救人吗？他们前几天杀的那么狠，现在又念经，这神明能保佑南宫若吗？
但这话他不敢说，有句话他王兄说对了，这几个都是疯子，南宫若还活着时，都人模狗样的，虽然都脾气不好，但都不闹事，还一个比一个能装，他除了觉得他们有些眼瞎外，没看出其他毛病。
现在他看出来了，这三个脑子都有病，全部都有大病。
南宫若一死，谁都治不住他们，除非南宫若死而复生，否则这三个疯起来会天下大乱。
自从知道萧雨溪是男子后，萧瑾是看他哪里都不顺眼了，再回想之前他的那些作为，一点也不奇怪他对南宫若那么好了。
“我不介意的，即使你永远只是灵魂，我都愿意一直跟你在一起……。”
“我不愿意，苏慕枫，我对你没有喜欢，只有愧疚，现在看到你过的好，我真的很开心，我想为他们留下，为心儿，为萧墨。”
南宫若神色一松，“从前我看淡，我知道我会死的很早，甚至做好了安排，可是我死的那么突然，我很害怕，我怕他们看到那样死去的我，会疯掉，会难受，我想回去。”
南宫若捂着自己心口，泪水蓄积在眼中，“我听到了他在哭，他说要陪我，我不要他陪我，这次我要陪着他。”
苏慕枫半仰着头不去看她，他怕自己心软。
“我知道留不住你，我只想你多陪我一会儿，毕竟余生，我只能依靠这些记忆过一生了。”
南宫若摇头道：“你不要这样。”
苏慕枫微微笑着，眼底的悲伤蔓延，“不呢，我要你陪着他，也要记着我，就这样放你走了，你见我过的好了，以后都不会想我了，我要你记着我。”
南宫若没有回答他，因为她听到了太多声音，低低的祈求，那些诉求都是求她回去，她知道他们在努力做着什么，她要回去。
方丈拨弄着佛珠，一遍遍念着经文，他们从夜里念到了天明，直到午时过后，南宫若依然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
“不是超度？”皇帝瞪圆了眼睛，他就奇怪着，他们都不是和尚，他们念经超度有什么用，竟是在祈求！
“辰王府内布下了法阵，都跪着在念经祈求。”小太监汇报着打听来的消息，心中也是有些担忧。
皇帝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祈求死人复生？这么荒唐的事他们都信？还都确实的在做？
如果这么荒唐的事做了，南宫若没有死而复生，那么他们就要彻底疯了。
在一片念经声中，萧墨缓慢的站了起来，他面无表情的走到床前，将油灯一盏盏挪开。
南宫心抬眼想看他做什么，她害怕萧墨捅自己一刀就在南宫若身边躺下陪她一起走，连忙站起身，但因为跪的太久，膝盖痛楚不已，她根本没法站稳。
裴易伸手扶住了她，南宫心一瘸一拐走了过去。
萧墨放完最后一盏油灯，坐在她床边，掀起她的袖口，那里缠满了纱布，他一层层除去纱布，纱布下的手臂伤痕交错，有长有短，稍微用力，似乎都能再次出血。
“真的是我犯下的杀孽才困住了你吗？可是你这些伤，就该受的吗？”萧墨开口低语，声音沙哑的厉害。
他缓缓转头看向方丈，方丈不知何时已经停住了念经，也在看着他。
萧墨握着她的手臂，眼神黯然的看着方丈，“她救了那么多人，自己被害成这样，难道他们不该死吗？”
“我自十岁上战场，保家卫国斩杀敌将的头颅不知有多少，我纵然犯了杀孽，可我没有滥杀无辜，你来告诉我，她为什么会遭到报应？你说啊？”
萧墨最后一句是低吼出来的，他双目赤红，渐渐升腾起了仇恨，南宫心离得近，听得这声低吼，都有些耳鸣，心悸眩晕。
裴易将她护在身后，一脸警惕的防备着萧墨，他隐隐察觉他很不对劲，他再去看萧宇，萧雨溪，他心里还记得这两人也不是什么理智模样，怕是跟萧墨状况相差无几。
方丈没有说话，萧墨放下南宫若的手，缓缓站起身，只是尚未完全站起，人就僵在那里了。
他一身戾气尽消，缓缓看向自己的手，他的手被南宫若的手指轻握，他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怀着忐忑，害怕的心情他缓缓看向南宫若的脸，却见南宫若并没有睁眼，那瞬间的欣喜变成更加无望的折磨。
他俯下身子，与她额头相抵，痛哭出声，“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声音里夹杂着悲痛，无助的辛酸，就像一只被抛弃的幼兽，失了铠甲，脆弱的展现血淋淋的伤口。
南宫心因为他这句话，伏在裴易身上呜咽不止。
方丈摇摇头，他来不是为了救南宫若回来，只是为了阻止萧墨发疯，可现在这样，他又如何下得去手？
南宫若的手指缓缓动了，然而没有人注意到，萧宇，萧雨溪木然的看着，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南宫若的手缓缓抬了起来，抬得极缓，每动一下，她手臂上伤口都撕扯着在痛，但那些痛让她神智更加清醒了。
萧宇，萧雨溪惊慌的站起来，三两步的距离，他们却缓缓挪动了许久。
手越抬越高，最后缓缓放下，落在萧墨的头上。
察觉到头上的重量，那极轻的分量，萧墨微微侧目，看到那一只遍布伤痕的手臂后，回眸看向近在咫尺的人。
南宫若睁开了眼睛，如果不是她心有所感，否则一睁眼就见到一双赤红的眼，怕是得吓昏过去。
“萧墨。”她轻轻念着，然而那声音很细弱，几乎辨不清，但萧墨听到了。
他抬起身子，看着睁开眼睛的南宫若，惊的失语之后，刚要俯身去抱她，就被萧宇拽住胳膊了。
方丈也发现南宫若醒来，趁此机会挤掉了萧墨的位置，给南宫若把脉。
南宫心听着动静一看，南宫若睁着眼睛，已经苏醒过来，一把就推开裴易，恨不得把他们全部推开挤到南宫若身边去。
可现实是除了正在把脉的方丈外，那三个眼巴巴的佝着身子望着南宫若，就跟三堵围墙似的，根本挤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