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不信萧旭
“萧旭,我怀疑此人在你府上每日偷看你习武。”南宫若目光如炬的看着萧旭,她很确信,此人这段时间都在逸王府内。
她不怀疑是偷学苏慕枫,是因为,以苏慕枫的能力,他不可能察觉不出有人在暗窥伺。
“你怀疑是我给师兄下毒?”萧旭闻言就怒了,他纵然有些嫉妒他师兄,可也做不出这种下毒戕害之事,如此看待他,根本就是在侮辱他。
南宫若见他反应这么大也不恼,道:“我没说是你下毒害的他,我只是说,他这些日子在你府上,窥伺你习武,而且他还不是一个人,他背后有指使者。”
“你怀疑谁?”萧旭危险的看着她。
“没有根据的怀疑是不能佐证的,我要查,需要你配合。”南宫若身子倚在椅背上,神色清冷,用着毋庸置疑的语气对萧旭说道。
萧旭审视着她的脸,片刻都没有说话。
南宫若也不避开目光,目光不躲不惧,坦荡无比。
“好,本王信你所言。”萧旭点了头,他想,这世上也只有她是最想追查出给苏慕枫下毒之人了,他毕竟是自己的师兄,即使自己不去查,这送上门来的线索,他又岂能熟视无睹!
“你想怎么做?”萧旭问道。
“你平日练武可有固定场所?身旁可有人候着?如果无人,可察觉是否有人窥伺?在府上可曾见过形迹可疑之人?选在今日让他登场,自是在得知西云会来朝贺才开始着手准备的,这些日子,府上有谁可疑,你查一下。”
南宫若抛出几个问题,看着萧旭,等他的回应。
萧旭略一沉吟道:“我并未发觉有人窥伺。”
南宫若颔首,“那就是光明正大的看了。”
看来萧旭对自己府上的事,并不是很清楚。
萧旭没有否认,他并不关注这些事,所以他无法确定。
“我有件事想问你,今日看到那名男子时,你心中就没有一丝动摇过吗?也许他是师兄,也许他没死,你有过这样的想法吗?”
南宫若轻笑一声,“这世间苏慕枫只有一个,他不存在了就是不存在了,谁都无法复制他,成为他。”
说到这南宫若顿了一下,看向萧旭,“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是他人无法复制的孤本,他死在我的身边,我亲手焚了他的尸身,他的骨灰至今在我这里。”
萧旭眸光微闪,南宫若是理智而又冷静的,她不允许自己错认替身这种事,她看得通透。
“萧旭,他本可以不死,但那日我所遭遇的伏击跟给他下毒之人,皆可联系起来,下毒之人洞悉了我的去向,知晓了苏慕枫会去,所以才会给他下毒,他那么谨慎的一个人也会中招,下毒之人必是他熟悉之人。”
她相信不是萧旭,可总归是他府上的人。
萧旭百思不得其解,“师兄在府上,与其他人少有交谈,大多都是我行我素,他不一定是在府上中的毒。”
“所以,你要去查,有时候你表面看起来的东西,仅仅流于表面,萧旭,我想,你应该也想苏慕枫大仇得报。”
她不信,他那样的人在外面会无所顾忌,毫无防备的被人下毒。
萧旭似陷入了沉思,南宫若瞌上眼,放空自己的思绪,她不能被情绪所左右,苏慕枫的事情,她得细细追查。
苏慕枫知道自己中了毒,那他知道是谁下的毒吗?如果知道他为何不说?如果不知,他一定会疑心自己这毒中的蹊跷,至少也该提上一提。
也许他知道是谁,不愿说,也许,他那时的精力只能支撑他将自己的心意袒露。
无论是哪一种,都不能指望苏慕枫告诉她了,这些都是需要自己去找出来的。
再次睁开眼,南宫若平静的看着屋内的一桌一椅,遇到苏慕枫的事,她就快失了理智,走的时候,留下了烂摊子,又是谁收拾的呢?
她在清风台上带走了一个带着人皮面具的人,这不是小事,皇帝必然会过问,可现如今都没有来盘问,又是谁为她把事给拦下来了呢?
或许,她避无可避的又欠下一份人情了。
“这件事已过了这么久,不是一时半刻便能查出来的,我知道你很急于知道真相,可是需要时间来查,不是所有人的记忆都能清晰的停留在那一日。”
萧旭看着她,目光有一丝歉疚,也有一丝无奈,“对你而言那一日如同一个梦魇,已经牢牢的印在你的脑海里无法磨灭,但旁人怕是难以有这么深刻的印象,我会给你一个真相,但你可能会需要等上一些日子。”
他无法给她一个准确的时间,他需要查清真相,且权衡利弊。
他不确定下毒之人的身份与他是否有关联,如果有,他会权衡得失,再给南宫若一个真相,如果没有,他大可将真相毫无遮掩的告诉她。
他虽是苏慕枫的师兄,他也是霆黎的逸王,他有他的思想,他所做的,当以自身利益为先,毕竟,苏慕枫已死,即使追查出真相,又能如何呢?
南宫若眸子好似晕了一层寒冰,让人看不进她眼里的情绪,她注视着萧旭,阙衣有些紧张起来,她并不是担心南宫若会对萧旭另眼相看,她只是担心,南宫若越是这样的眼神,心中越是坚定了某事。
“我会来询问进度,你查你府上的人,至于真相……。”
南宫若站起身来,俯视着萧旭,声音冷漠,“我不需要一个可以给我安慰的真相,哪怕真相千疮百孔,难以置信,我都能接受,所以萧旭,我自己也会查。”
萧旭唇瓣张了张,没把话说出来。
南宫若抬脚离开,走在门口停下,呼吸有一瞬的凝结,侧眸看他,道:“他对你而言,只是一个死去的没有任何价值的师兄,你能为他追查,已经很好,我不会苛求太多。”
言毕,便翩然离去,萧旭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重压感。
南宫若不信他,她知道他看利,所以,她才会说,她不会苛求太多。
她哪里是不苛求,她分明是不信他,她把自己分析透了,也看了个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