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把她带走
“我不会因为他们而难过,我只是觉得,他们愚蠢的情情爱爱,造成了一份我无法承担的后果,我只是觉得可悲。”
她已经平静下来了,萧墨不该来的,有些事不能当着他的面说。
罢了,总归自己不是这个时空的人,本就不该与任何人有交集。
“她在南宫府里卑微如尘,就算是最低等的奴才都要比她高贵几分,即使如此,她仍然要为你留下,只是因为担心你回来一打听到她在南宫府就会去找她,她是不是很蠢?”
南宫若讥诮的望着郁千武,“她信你得知她嫁进南宫府别有苦衷,会见她,听她解释,可是没想到,你根本不信,你连问都不愿问,其实,你只是想规避自己受伤害罢了。”
郁千武心口闷痛,他那时万念俱灰,可是他不愿去伤害心上人,得知她嫁人,便不想再去打扰她,这样也错了吗?
“既是两情相悦之人,难道连问这样做的勇气也没有吗?”南宫若瞧着郁千武那痛苦的模样,心中的闷痛感消散了些。
他的神态至少告诉了她,他一直在乎那个苦等他的女人,这样她的母亲泉下有知,也就没那么难过了吧!
郁千武无法反驳,他内心愧对于白欣妍,愧对南宫若。
南宫若缓步离开,这个父亲她可以不认,但她无法不去成全她的母亲。
郁千武苦涩的望着南宫若的背影,他丝毫不怀疑她说的话,她的神态,她的情绪都在告诉他,她恨他,可又极力克制的模样。
萧墨这才打量着郁千武,他与皇帝年岁相当,但神态,相貌却是比他父皇要出色,他常年习武,身子也比皇帝要强健。
他抬眼看向已经走向楼上的南宫若,她没有思念这个父亲,可是,她的愤怒跟痛苦是因为她的母亲,还是因为旁的呢?
齐岩就好打抱不平,见不得他两位主子谁受委屈,虽然这人是南宫若的父亲,可也没见她有相认的意思。
“郁先生,既然从前您都不出现,何必现在出现惹王妃伤心呢?她那么坚强的一个人,手腕断了都是一声不吭的接上,没露出半丝痛苦模样,如今却被你您逼得红了眼……。”
“她武功应当不俗,是何人断了她手腕?”郁千武只听到了这一个重点,神色阴冷的看着齐岩。
齐岩差点想咬舌自尽,完犊子了,只顾着夸他家王妃,忘了这始作俑者就是他家王爷了。
这要是让他知道,断王妃手腕的是女婿,估计这岳父是不认这女婿了。
郁千武丝毫不怀疑萧墨,是因为方才看萧墨的举动之中是对南宫若满满的心疼,这个冷血的王爷他听闻甚多。
但都是他的功绩跟他那冷血无情的性格,如今看他对南宫若那模样跟神色,想来也是爱进骨子里了。
正要问萧墨,见他眼眸突然一缩,定定的看着他的身后,他知道是南宫若来了。
南宫若已经换了女装,一身浅青衣裙摇曳生姿,双手捧着一只檀木匣子,神色淡漠的朝他们走来。
“她死的很痛苦,全身血液流失殆尽,常年遭受折磨让她早已败坏了身体,她能撑到今年,已是极限了。”
南宫若将手中的匣子递给郁千武,郁千武放下佩剑,伸手去接过。
“这是她的骨灰,比起受我的香火祭拜,她更希望在你身边,刚好,从今往后,我便对她不亏不欠了。”
郁千武当她是气话,神色凝重的看着她,“能看到你觅得良缘,她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南宫若退后一步,神色冷漠的看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想知道真相吗?”
郁千武紧了紧手中的匣子,什么真相?
“我讨厌她,我也讨厌你,因为你们,我被迫出现在了这里,她满心眼里只有你的存在,即使知道南宫府的人会用她来威胁我,她也选择继续待下去。”
南宫若的声音很平静,她上楼时已经吞下了几粒药,可以让她平和的解决这件事。
“你口中所谓的觅得良缘。”南宫若笑出了声,真是天大的讽刺。
郁千武惊慌的看向萧墨,萧墨难道对她不好?
“那只是南宫府用她的尸身做的交换罢了,他们忌惮萧墨,知晓南宫府门槛够不到辰王府,知道这桩婚姻是皇帝的一己私心。”
“他们不敢承受帝王之威,也不敢承担欺瞒萧墨带来的后果,没让人替嫁,只是因为忌惮萧墨的名声,母亲死了,他们威胁不到我了,可不是还有她的尸身我没带走吗?”
南宫若的目光有一瞬空洞,那种空洞看的萧墨心惊,好像下一瞬间,她就会彻底消失一般。
“你瞧,她的尸身都能威胁到我,骨血之情,这些年我也还了,以后我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你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她的心被残蚀蛊侵害,那一刻她已经死过一回了,这条命也赔给她了。
“她这一生被禁锢在那小小方地之间,哪里也没去过,以后你去哪儿就带她去哪。”
以后的以后,她便彻底放下了,她母亲的血仇,她会去报,只是这些再也跟郁千武没有关系了,他们的血缘关系,她单方面的解除了。
郁千武抚摸着手中的匣子,她这几句话明着是与他划清界限,其实是阻止他自杀罢了,说到底,她其实心底存着一份温柔,只是用最冷漠的方式掩盖了起来。
萧墨眸色深沉,南宫若的这些举动看似冰冷无情,可是实际上并没有去伤害郁千武,反而是阻止了郁千武随她母亲而去。
那么他是不是可以理解她前些天说的话,其实也是为了他好,她在用她的方式保全什么。
“这少年……。”
南宫若目光下移,看向昏睡的少年,只是刚说三字,郁千武就立即回答了她。
“他是宴云国的十七皇子,皇帝幼子,颇为受宠……。”
南宫若目光微凉,缓缓抬眼看向郁千武,目光里毫无温度。
“这些我没兴趣知道,我提起他,只是想告诉你,把他带走,这里你以后不能来,他也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