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心情很好
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的心跳远没有他表情那么镇静,即使他面色沉静,丝毫不显情绪,但他的内心早已兵荒马乱,没了章程。
萧宇笑盈盈的开了口,“嫂嫂早。”
南宫若对他微微点头,“不早,快到午膳时间了。”
“那左右快到午膳时间了,不如去破晓用午膳?”萧宇一边提议,一边笑眯眯的朝她走近。
“去江南的那支军队去时我告诉他们,平安归来之日便为他们接风洗尘,如今也该兑现承诺了。”
南宫若说这话时看的是萧墨,因为此行萧墨出来身后没有跟着进宫的那支军队。
“好。”萧墨应道。
“所以我也可以去咯?”说话间,萧宇已与萧墨并肩而立只是与萧墨拉开了些许距离。
“这些日子也辛苦你了,有何不可呢!”萧宇多次相助,又岂是一句辛苦能等价交换的。
萧墨朝齐岩看了一眼,齐岩了然,立即进宫去安排了。
后面的百官们也慢悠悠的走出来了,见萧墨他们还没走,一时脚步齐齐的收住了,脸上是肉眼可见的尴尬。
萧旭倒是没有犹豫,又是一派春风和煦的面容朝着萧墨他们走去,萧瑾跟在身后,神色自若。
“墨王兄一路辛苦了,想必与辰王妃多日不见,怕是有许多体己话要叙,臣弟便不打扰二位了。”
萧旭微微躬身,萧墨淡漠的颔首还礼,并不多言,萧旭、萧瑾一前一后的离开。
“辰王真是好威武,此番南下又立下大功,怕是朝野上下无人再能出其左右了。”张祁书怪腔怪调的在一旁小心眼,一张老脸上也是阴阳怪气。
“本王可以理解成张太傅是在赞赏墨王兄吗?”萧宇挑挑眉,神色却不见有任何喜色。
张祁书皮笑肉不笑的道:“自然是赞赏,辰王劳苦功高,陛下都特意下了早朝准许辰王夫妇二人叙旧,臣等岂会有其他意思呢!”
“本王提醒一下张太傅,你女婿在前面还没走远,夸人的话,还是找对人比较好。”萧宇用折扇指了指萧旭的背影,而萧旭的身影在那瞬间也僵硬了几分。
张祁书自己失言要去招惹萧墨夫妇,他才不愿插手去管此事。
“张太傅是觉得自己读了几十年书,咬文嚼字一番就让人听不出你原本想要表达的意思吗?”南宫若本是不愿理睬张祁书的,只是张祁书那老匹夫实在可恨。
三言两语就勾的后面那些文武百官们开始窃窃私语这种氛围,极端的令人憎恶。
张祁书一张老脸险些挂不住,他也不过就是勾起众臣的心思,让他们私下议论辰王功高震主,让皇帝感受到威胁罢了,岂料南宫若竟然就这么眼看着要说出来,可恨又可气。
“辰王尚未多想,辰王妃又何必咄咄逼人曲解老臣话里的意思呢?”
张祁书这话的意思则是,辰王都没多想,你南宫若在那里小心眼做什么?
“张祁书,本王妃是给你脸面了不是,萧墨南下赈灾,朝中无人过问一二,甚至在去时,只怕还推诿着不愿去,如今他回来了,反倒又说他立下大功,要如何功高震主了,怎么,他没在江南出事你很失望,想着回来了也要让皇上膈应他是吗?”
南宫若冷着脸朝张祁书走了几步,张祁书一双老眼不知往哪看,这个南宫若竟看的如此分明,竟然将他的心思一点不漏的说了出来。
萧宇侧脸去看身边的萧墨,他静静站着,脸上依旧是那副冰封不化的生人勿近模样,只是看着南宫若的眼神倒是与那张脸是极端的相反,藏着浅浅的笑意、浓烈的爱意,分明的他想装眼瞎都做不到。
“辰王妃勿要乱猜,老臣可没这么说。”张祁书嘴硬道。
“你当人人都蠢笨如猪,听不出来吗?”这个老东西,绵里藏针,心计深沉,竟然还是个太傅,皇帝还真是瞎了狗眼,提拔他去当太傅。
“辰王妃可真是冤枉老臣了,近日坊间传闻您不是南宫大人生身之女,老臣还曾告诫他们不要胡言乱语,又岂会话里有话的影射什么呢?”
张祁书故意说的大声,什么传闻,分明就是事实,只是不知怎么回事被压下去了,这些流言愣是溅不出什么水花来,既然她要让他为难,那他也可以让她颜面扫地。
“出嫁从夫,她自是冠了本王的姓,是谁的女儿已经不重要,她从今往后便只是本王的王妃。”
萧墨冷冽的声线响起,带着不怒自威的气息一步步逼近,只是走到南宫若身旁就停下了。
张祁书下意识的就往后退,那是对一个人本能的恐惧,想想顾芒的下场,在朝堂上当场被爆头,爆的毫无预警,这辰王杀人是不分场合的,他要动手,你连躲的地都没有。
萧墨唇角噙着冷血的笑意,清贵的开了口。
“本王今日心情很好,所以你可以不用为自己所说的话付出生命的代价。”
张祁书松了口气,还好,至少不用死,百官们也松了口气,还好,他们不用被吓死。
“但是本王不罚你,岂非以后人人都可以对王妃如此嚣张说话。”萧墨视线冰冷的望着他的脸,张祁书心沉入谷底。
“口出狂言,掌嘴二十便自行离开,此事便揭过不提。”萧墨微微矮身握起了南宫若的手。
她的手触感软滑,却是冰凉一片,萧墨眉心微蹙,大手将她的手全部包裹住,暖着她的手。
南宫若抬眼去看他,不至于吧!这老东西她又不是应付不了,就算萧墨不出面,她也会修理他,这算什么?安慰她吗?
这大可不必,不是南宫烈的女儿,她由衷的感到高兴,才不会因为坊间传闻受到丝毫伤害。
萧宇看了一眼那双被紧握的手,眼波流转之后,视线移到两人脸上,一看南宫若那副表情,他没忍住笑了出来。
他俩所想绝对是天南地北毫不相干。
身后的文武百官全部好像被噤了声一般,都左顾右盼或者望天,不敢在萧墨离开之前离开,心里虽怕,但又想看张祁书丢这个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