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惨厉冤情
可她跟刺杀沾上关系,既然不能兜她刺杀的底,那么就把她犯的罪行全部抖出来,而且她查出来的事,让她对顾思琪已经是抱着立即诛杀的心思了。
顾芒却忽然跪下,“罪臣该死,罪臣一心盼着思琪能入辰王府,所以才想暗害辰王妃,思琪心思单纯……。”
“顾芒,这些人身上的伤,哪一道不是你心思单纯的女儿所为?”南宫若冷声反问道。
顾芒看向跪在前方的那些人,还有一个躺着,只能由着泪水往下掉的人,这里每一个都是被他的思琪伤的,每一个都是。
他明明给了足够的抚恤,够他们一生衣食无忧,为什么他们会来?
“究竟是怎么回事?朕被你们弄糊涂了,辰王妃,你来说。”皇帝着实没看明白是个什么情况。
南宫若半蹲到躺着的人身边,问道:“可还能说话?”
躺着的男子眼珠转了一下,哽咽道:“能。”
“很好,那便说给皇上、诸位大人听吧!”说完,南宫若站起身站向一旁,不偏不倚,刚好挡了萧宇的视线。
她虽是无心之举,但萧宇视线被阻,立即挪了个位置,刚好与南宫若站到一处,萧墨眸光深沉的看了一眼,倨傲的抿着唇,隐隐透着一丝不悦。
“奴才是顾将军府上的一名仆役,奴才在府上已有三年……平日里就是做些洒扫之事,半年前奴才打扫完后……。”
想起了悲痛往事,男人又痛苦的哭出了声,缓了缓又道:“顾小姐的婢女忽然来传唤奴才,奴才立即跟去了,到了顾小姐院中,顾小姐对着奴才就是一鞭子。”
“奴才的腿生生被鞭子打的见了骨,晕死过去,又被打醒,奴才的腿彻底废了,血肉模糊,没有一块好肉。”
男人痛苦的捏着拳,他不是有钱人,他没有轮椅,他只有每日躺着,靠着汤水、药水吊着命。
“她为何打你?”皇帝听了半晌问了一句,奴才对他而言是无足轻重的人,但是这么多受了委屈、残害的奴仆都在这里,他不能轻拿轻放就这么算了。
男人苦笑一下,“那一日顾小姐因为心情不好,洒了汤水,生气离去时,不慎踩到汤水滑倒了,在场看到的都被挖了双眼,洒扫的奴才被打成残废,伺候汤水的都被打残了手。”
这是何等歹毒!众臣不约而同的看向顾芒,自己走路脚滑,竟然责罚这么多无辜之人,而且就因为她心情不好,真是残暴不仁的女子。
皇帝龙颜大怒,怒喝道:“顾芒,他说的可是实情?”
顾芒跪着连连磕了几个头,“陛下,是罪臣的错,琪儿年幼不知对错,都是……。”
“将军,您疼爱您的女儿,贱妇的女儿就不是人了吗?她虽然入府为奴,可也是贱妇怀胎十月,含辛茹苦养大的。”
一名头发花白一脸深深沟壑的妇人,怨毒的望着顾芒,顾芒心虚的躲避她的目光。
妇人瘸着腿奔到他跟前,揪着他的衣襟问道:“就因为她跟婢女们说了一句辰王风采,就被顾思琪记恨,将她一个黄花大闺女扔到妓院,她才十六啊!”
妇人哭着忽然张开嘴,一口咬在了顾芒的肩膀上,顾芒吃痛,手抬起刚要去推妇人,却被南宫若点了穴。
她的璀璨星眸凝着寒冰,似要射进顾芒心上,“她的肩膀被人啃的见了骨,颈部以下无一块好肉,顾芒,你知道她一天受了多少人凌虐吗?”
妇人将顾芒的肩膀咬的出了血,松开口连吐了几口,吐了之后,一双充血的眼散发出怨毒的光。
“顾芒,你以为你能用钱打发所有的人吗?被你女儿残害的人你都给了抚恤,可是他们的抚恤转手就被顾思琪要了回去,你不知道对吧!”
“我用着你给的抚恤,到处求证找证人,没人敢作证,我的孩子死不瞑目,我曾恨过辰王,因为他,我的孩子才被顾思琪恨上,可是后来我在找证人的时候发现,我有什么资格恨他?”
妇人凄厉的声音在大殿回响,皇帝没料到顾芒的府邸之中竟藏了这么多阴晦之事,脸色阴郁的望着顾芒。
“他在外征战保家卫国,世人皆知他辰王,可他又岂会知晓芸芸众生中的谁?我要恨的就是顾思琪,她的自私、毒辣,所有丑陋的嘴脸她顾思琪都有,她害了我的女儿,还害了其他人,她该死。”
妇人说着对着皇帝重重的磕头,磕的地面咚咚响,听在众人耳里却如同雷击一般。
她抬头时,额上已是血红一片,“陛下,贱妇句句属实,求您彻查顾思琪,还所有迫害之人一个公道。”
她说的声嘶力竭,令人动容,然而有一个人是异类,萧旭拱手出列,对着皇帝道:“父皇,儿臣一事不明,听着这妇人说话,倒像有点文采。”
他这话意有所指,皇帝听出来了,众人也听出来了,南宫若冷冷的目光看向了萧旭。
萧旭不以为然,带着几分威严的走向妇人,寒着脸质问道:“你说的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
妇人仰头看着萧旭,恨声道:“贱妇句句真言,亡夫曾考取过功名,然而名落孙山,他教贱妇识文断字,难道在大人眼里,贱妇人这些不入朝堂的,都得大字不识一个才算是真话吗?”
萧旭被她噎的有些接不住话,面上有些不好看,但是他不能在此处丢了脸面,否则以后他怎么在朝堂立足。
“你说你女儿遭遇凌虐,可有证人证据?她人又在何处,这么大的冤情,她为何不击鼓鸣冤,还有你,看年岁不像是有个十六岁的女……。”
啪的一声,萧旭的脸被打的重重一偏,正在说话的他,被这一打,牙齿擦到了口腔内壁的肉,唇角沁出血来。
四周发出不小的吸气声,因为打人的是南宫若。
他不可置信的扭过头时,南宫若身边已经多了萧墨,萧墨担忧的握着她打萧旭的那只手,关切着她手上的伤势。
“辰王妃。”萧旭咬牙切齿的看她。
“萧旭,你不要自己愚蠢,还指望所有人都跟着你眼瞎。”南宫若抽回手,走到妇人身旁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