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一头装醉的「猪」
“你今天怎么了?”他不是从来谁的面子都不给的吗?今儿干嘛这么委屈自己。
墨南珣皱眉看着自己的衣袍,“你那酒泼的也太实在了些。”
“那人说了,我若不配合,他就将婚期推到明年。”
一大早就将自己宣进宫,乌拉乌拉说了一大堆,他只记住了这一句。他这明显是报复自己上次拿母妃威胁他。
“明年就明年呗,何必勉强自己。”他何时这么憋屈过。
“不行,多一天我都不能等。”男人拉着她语气坚定。
沈秋月拿过衣袍给他换上,心里也开始对即将到来的婚期隐隐期待。
两人一路去了云贵妃那里,云家已经平反,虽然云贵妃坚持住在冷宫,可是一切待遇恢复如常,他们进出不必再偷偷摸摸。
沈秋月看着这个风华绝代的女人,因为家事自绝于皇帝,听着两人谈话,又想起今日大殿上众人对待墨南珣的态度,以及老皇帝默许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暗自嘀咕,老皇帝难道打的是那个主意?
待到二人从冷宫出来,走在清冷的夹道里,沈秋月小声嘀咕,“墨南珣,皇上是不是想让你……”
见他点头。沈秋月心里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沉默了半晌,“我不能嫁给你。”
怎么又绕到这上面了,墨南珣一阵气恼,“不许再说这样的话!”
“不是,”沈秋月拉着他的手,“你想想,若皇上真那样打算,你的王妃将来会是什么?”
又压低了声音,“我,就是你不在意,万一哪天有人知道了,拿它做文章,甚至于拿我们的孩子做文章,你想过后果没有。”
深宫里的那些手段,电视上演的多了,清清白白还要被人泼脏水,何况她那件事情,她自己倒是无所谓,万一影响到下一代,那就该死了。
“阿月。”墨南珣转身抱着她,酒气喷洒到脸上,沈秋月微微皱眉。
“那天晚上,那个人是我。”
沈秋月瞪着眼睛沉默了片刻,低下头回抱着他,“阿瑜,你不必为了让我心里好受,把这事揽到自己身上。”
这样她只会更难过。
“真的是我。”
“你真的不用这样,你越这样,我只会越难受。”
墨南珣欲哭无泪,突然发现那天没有告诉她真相,是他这些年做的最愚蠢的一件事。
自己挖的坑,竟然把自己给埋了,这干的什么事儿。
“你不回大殿可以吗?”
“我都喝成这样了,他还想怎样?”
他若真的老老实实呆到宴会结束,那老头下次就会更加肆无忌惮的拿这个理由威胁他。
二人出了宫,路十一将人送到小院门口,看他主子也跟着下了车,“主子,你不回去?”
“滚!”
那个摸摸鼻子驾车自去了。
已近丑时的小院格外安静,沈秋月不在家,立夏他们掐着点儿守岁到子时就去睡了。
一阵北风吹过,灌到脖子里寒津津的,沈秋月拉了拉身上的大氅。
一束烟花突然在不远的夜空中炸裂,映出绚丽的紫红色。
看着兀自在身后跟着的人,停下脚步,“你,”
“我头疼。”某人扶额皱眉,脚步踉跄。
“头疼?”他今晚喝的不少,肯定是被冷风一吹,上了头了。
伸手扶着他往屋里去,“你先坐一会儿,我去给你弄碗醒酒汤。”
墨南珣把胳膊搭在她肩上,整个重量依了上去,难受的哼哼。
突然压下的重量让她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
“这会儿知道难受了,谁让你喝那么多。”
被他压的低头嘟囔的人,没看到某人上扬的嘴角,那星光闪耀的黑瞳里,哪有一丝醉意。
待她吭吭哧哧半背半扶把人弄到屋里,已是累的气喘吁吁,看着醉瘫在椅子上的某人,揉了揉肩膀,“看着也不胖,怎么跟头猪似的,这么重!”
那头醉倒的【猪】从半睁的眼睛里瞄了眼去端醒酒汤的女人,鼻子里不满的哼了一声。
半晌,被沈秋月伺候着又是醒酒汤又是水的人,还是嚷嚷着难受,头疼,头晕,走不动路。
没好气的白他一眼,看着那酒意上涌的俊脸,沈秋月眼睛闪了闪。
“你该不会是装的吧?”
那酒她也喝了两杯,也没那么烈,就算他喝的多,至于醉成这个样子?
伸手在他脸上拍了拍。
“墨南珣?“
“墨天瑜?阿瑜——”
某人看着凑到眼前的粉面红唇,强忍了吻上去冲动,转过头,哼了一声。
看他的样子,沈秋月无奈的掐腰。
这厮看来是真醉了,估计是被冷风吹的。
“喂!”踢了踢他的脚,“起来到床上睡去。”
这样的天,在这里窝一晚可不行。
“嗯?”墨南珣半睁着醉眼看她,朝她伸出了一只手臂。
沈秋月自觉的把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用力撑他起身。
“路十一那个混蛋跑的倒是快。死男人!下次再敢喝这么多让我伺候你试试。”
嘟囔归嘟囔,还是将人扶到床上,替他脱了外袍,鞋子,又怕他猛然躺下磕了头,拿手垫了他后脑,缓缓放下。
盖好被子看他闭着眼睡着了,才去梳洗。
等到沈秋月收拾完躺下,半晌后均匀的呼吸声响起,外侧本已熟睡的某人,掀开两人的被子将人捞入怀里,在她散发着淡淡香味的发间蹭了蹭,心满意足的入睡。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飞快,在沈秋月被这大厉繁琐的三书六礼弄得晕头转向时,离两人的婚期仅余了半月不到。
这日看着堆了满满一院子的聘礼,还有那人亲自打下的嘎嘎叫的大雁,沈秋月才意识到,这是真的要嫁人了。
看着这满目的红,这些日子一直在脑子里纠结的事情又涌上心头,怎么也压不下去,立夏跟何伯在旁边说的什么她完全听不到。
看她突然沉默着进屋关了房门,立夏有些摸不着头脑,“小姐怎么了?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何伯对着聘礼单子笑道,“怎么会不高兴,这么多的聘礼,足见王爷有多重视这桩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