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你在我心里是命
墨南珣看着手中的圣旨,面色阴沉如暗夜里刀剑相接的寒光。
“到底是谁传出去的?”
那日跟着他上山的都是府里的暗卫,他早已下了死命,那件事到此为止,一个字都不能外流。皇后是怎么知道的?
“属下回来时就已经查问过了,不是咱们的人泄露的。”
清风那日回府听说此事就觉得不对,以主子的性子肯定会封锁消息。
可是暗卫那里他已经查过了,没有任何问题。
路十一看着他家主子那阴沉的面色一脸担心。
“主子,你说沈小姐会不会受不了流言蜚语寻短见?”
皇后那老女人这道圣旨岂不是将那件事情昭告天下了,这哪个女子能受的了?
男人看了他一眼甩了圣旨夺门而出。
清风瞪了一眼这个蠢货,那沈小姐岂是那种稍有风吹草动就寻死觅活的普通女子。
就她那刮骨剜肉面不改色的样子也不是个会寻短见的人。
“你瞪我做什么?”
他不是担心吗?担心还不让说了?
清风懒得跟这个蠢蛋解释,转身出去。
晚饭后沈秋月送了祖父回屋,又去给父亲仔细盖好,才去洗漱。
“小姐,夜里你不用起来,我去给老爷翻身。”
小姐在路上走了几日,脸色憔悴,不能再熬夜了。
“咱俩轮流,你白天还要去药铺,也不能天天熬着。”
“我没事,我去药铺也是白坐在那里看着,老掌柜一点出力的活儿都不让我做。你先歇几日,咱们再轮流。”
“小姐…你没事吧?”
立夏扒着门问道。被皇后下了那样一道旨意,她怕她想不开,再说,小姐好像对七殿下有点…
沈秋月冲她笑笑:“瞎想什么呢,我能有什么事!别人说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少块肉。”
似想起什么,面色稍淡:“他若是在意,那我撂开手就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快去睡吧!”
立夏见她确实不像要寻死的样子,暂时放下心来。
沈秋月关了房门伸手脱外衫。
“你要跟谁撂开手?”
突来的低沉声音吓的她手一抖。
转头看到烛光昏暗的角落里,那人一身滚金黑袍坐在那里,灯火明灭,一时瞧不清表情。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人吓人吓死人你知不知道。”
沈秋月拍着通通直跳的心口,朝他走过去,他这冷不防的出声真是吓人。
男人豁的起身将她抵在墙壁上,声音冰寒愠怒:“我问你要跟谁撂开手?”
十一的话让他心绪不宁,虽然心里知道她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女人,可还是担心,担心她是否会因为圣旨而伤心,因为解除婚约而不安。
本想来安慰她,没想到竟听到那样的话。什么叫就撂开手,什么叫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在她心里就那么无足轻重,可以随时说撂开就撂开?说放下就放下?
沈秋月用手推着他:“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要是在意的话,我就撂开手。”
毕竟人言可畏,男人都是要面子的。尤其是这种贞洁大于天的世界里,几个男人能受的了那样的话。
“在你心里我就是那样不值得信任托付的人!嗯?”
他什么时候在乎过那些,他在乎的从来都只是她这个人。
“那你为什么从来没有问过我?”
沈秋月盯着他幽深愤怒的眼睛。
“从来不问我被带走的那几天,他到底有没有对我…因为你怕对不对?你怕听到你不想要的答案,你怕…”
“沈秋月!”男人拳头握的咔咔响。
“怎么?被我说中了?”
所以他这是恼羞成怒?
看她自以为是讥笑的表情。
男人怒火中烧却又无处发泄,只用力抓着她的手臂咬牙道。
“对,我是怕,我怕的不是你所谓的什么该死的答案,我不问是因为我怕你受伤!我若问了那才是对你最大的伤害,你懂不懂?!”
“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沈秋月?你就那么不在乎?”
男人心灰道。一个随随便便就能撂开手的男人,一个分开了没什么大不了的男人?
你在我心里是命!
沈秋月抱着他的腰一头扎进他怀里。
她没有不在乎,就是因为太在乎了,才会对立夏说那些话来掩饰内心的害怕。
怕他会在乎那些流言蜚语,怕他会嫌弃自己,更怕他会被再度指婚旁的女人。
抬头看着面沉似水的男人,伸手攀着他的脖颈。
“墨天瑜,你在我心里是比命还重要的存在。我刚刚只是…”
只是口不择言。
男人突然俯下的脸打断了她的话语。
双唇上辗转的炙热让沈秋月觉得胸中似被什么点燃一般滚烫灼热。
勾紧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回应他的吻。
片刻后男人喘息着推开她。
沈秋月盯着那漆黑氤氲的双眼,认真道:“墨天瑜,花锦并没有…”
“不用解释!”男人打断她的话。
“你真的不在乎?”
男人不是都在乎这些,尤其是在这个世界。
“我刚刚已经说过了。”
她到底还是不相信他。
“我错了。”
看着他瞬间愠怒的眼神,沈秋月笑着在他紧抿的唇上亲了一下。
还没退开就又被某人按了后脑抵在墙上,暗哑着嗓子嘟囔了一句。
“妖精!”
缠绵的吻再次接踵而来,沈秋月抱了他的腰踮起脚尖回应。
京都城某处角落
一人穿了暗色的大氅,带着氅帽,将整个人都隐没在黑暗中。
“你确定是昏迷不醒?”
“属下确定。应该是从他被救走就没醒过。”
“应该?咱们的事情容不得一丁点差错,你可明白?”
策划了这么多年,如果因为这个人而功亏一篑,那他真的没脸去见先祖了。
他现在真的后悔不该贪他手里的那点东西,不然不会到今天这种局面。不过还好,为时未晚。
“主子真的不要那些东西了?”
“形势有变,若再贪那些东西只会得不偿失。马上春耕了,去做你该做的,这里你不用管。”
见那人走远,这人才从黑暗中走出,将氅帽紧了紧又拉低了些骑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