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冷清的除夕
“不是让你说病了吗！”
“欺君更是大罪！你想想你这一院子的人！”
这女人是又犯病了吧。
啊——烦躁的抓抓头。
真是万恶的旧社会！该死的封建主义！
沈秋月嘟嘟囔囔换了路十一拿来的宫衣上了车，没想到墨南珣竟然在宫门口等着。
看那人向自己伸出手，沈秋月黑着脸无视的走过，要不是他，她用得着来这吃人的鬼地方。
某人无声叹气，这京都城也就她敢给他脸色瞧。
快走两步，一把抓过的她有些冰凉的手紧紧攥着。
沈秋月甩了几下没甩掉，便由着他了。
当二人牵着手出现在宫宴上，众人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
这是那个传言极度厌恶女人近身，府内连个丫鬟都没有的七殿下？
众贵女更是暗自后悔，看来传言有误。
早知道七殿下的腿有好的一天，赏花宴那日就好好表现了，没得便宜了这个傻子。
不过还好，还有侧妃的位置可以争一争，只要进了府，还怕挤不走一个脑子缺根弦的。
于是乎墨南珣一落座便不断有各贵女来献殷勤，送果子的，敬酒的，专门来搔首弄姿的，真是络绎不绝，完全不把沈秋月放在眼里。
墨南珣看着一旁自斟自饮乐，吃吃喝喝笑着看戏的女人气不打一出来。
她就这么不在乎？
“殿下！”
又一女子含羞带怯的举了酒杯过来。
她倒是胆大，竟然扯了墨南珣的衣袖。
沈秋月笑嘻嘻看着旁边的男人：快接着呀，这个姿色还不错。
墨：你给我等着！
就在那女子正低头窃喜之时墨南珣挥手间已将她震出三米开外，那女子酒杯还撰在手中，半俯在地上一时反应不及。
随着她一起飞出的还有七殿下的衣袖和一声响亮的“滚！”
管乐之声突然停下，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出声。
坐在后排的杨清欢憋不住笑出声来，看到对面老爹吃人的眼光后忙低头捂了嘴。
皇后面无表情道：“今儿是年三十，君臣同乐，老七不可无礼。”
墨南珣板了脸不出声。
皇上突然哈哈笑道：“还是老七像朕年轻时候的脾气。”
此话一出皇后脸色瞬间变黑。他指的是什么？
那女子当众出丑，低头捂了脸跑出大殿。
一个年轻的妃子笑着打圆场，管乐之声再次响起。
墨南珣黑着脸起身，见那女人还在兀自吃喝，气不打一处来。
“你走不走！”
女人嘴巴里塞着糕点，以眼神询问：去哪？
她还没吃好。
“难道你真等着给皇上表演节目？”
“走，走。”
忙跟着起身。
一路低头跟在他后面，前面那人突然停下，沈秋月刹不住脚，一头撞在他后背上，差点被嘴里的桂花糕噎住。
“咳，咳咳！”一手猛捶胸口，好不容易吞下。
“你停下也不说一声！”
男人也不出声，牵了她的手大步向前。
“干什去？哎！你慢点行不行！”
“去冷宫？”难道是去看她母妃？毕竟今儿是年三十。
“母妃今儿不见任何人！”
包括他在内。
二人一路出了宫门，墨南珣拿过马车里备用的袍子换上，带着她骑了马一路向东而去。
“这是去哪？我要回去陪仲卫和祖父守夜！”
好不容易出宫了，她还要回家玩花牌呢！
“那我呢？”
男人似乎有一丝不快。
“你？要不一起？”
“不去！”
他去了，那一群人都会不自在。
“我带你去个好地方！驾！”
马儿兀的加速，沈秋月冷不防往后一仰，靠在了男人怀里。
墨南珣嘴角一勾伸手揽着她的腰，两脚用力一夹马腹。
白马如暗夜里一道疾驰的亮光，迅速向东出了城门。
“这还真是个好地方！”
沈秋月看着院里的景色。
这人竟带她出城上了山，看着这坐落在山腰的庭院，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铺成的小路，上面小小两三间房屋，推门进去，里面都是合着地打造的床几椅案。
房间内又有一小门，出了门便是后院。院里有两棵大株的梨树，此刻正挂着亮晶晶的枝条。
临窗的横榻上摆着一个方桌，上面摆着各色点心果子，还有两壶小酒。
沈秋月自去一边坐了，伸手推开窗子，刚好看到远方一处紫色的烟火腾空而起，点亮夜空，炸裂开无数朵小花来。
从窗子望出去，整个京都城的景色一览无余。
万家灯火辉煌，各色烟花此起彼伏的在空中散开又落下，一次次点亮这漆黑的夜晚。
“你几时得了这么个地方？”
沈秋月趴在窗口赞叹着外面的景色。
墨南珣在对面坐了，给两人酒杯斟上酒。
“这是之前父皇送给母妃的院子。”
只是母妃一次也没来过。
沈秋月偷偷瞥了撇嘴，这皇上哄女人的手段估摸着就是这些了。
拿起桌上的酒朝对面的男人举了举：“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这祝语挺新鲜。
男人也跟着她一饮而尽。
这屋里拢了两个火盆，到不觉得冷，沈秋月提了鞋子上榻，整个人翻出窗，坐在窗沿上，又把鞋子套上，将腿耷拉在外面，百无聊赖看着外面的烟火。
“你不喜欢这儿？”
“喜欢啊，挺漂亮。”
可是今儿是年三十啊，他非拖了她来这里，本来应该一家子热热闹闹吃团圆饭，守岁，这会儿两个人冷冷清清的有什么意思。
不过他也是一个人孤零零的过年，算了，日行一善，陪陪他。
冲他招招手：“来，教你划拳！”
墨南珣把方桌拉到一边，也学她翻出去坐在窗沿上。
两人舍了酒杯，一人一个小酒壶，你来我往，吆五喝六，这山中的小院，立时多了些年节的气氛。
只是沈秋月这半吊子的师傅很快被徒弟超越，几个回合之后就再没赢过，一壶酒很快被她喝的见底。
此刻的眼周和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拿酒，再来几回合，我就不信赢不了你！”
墨南珣看着她明显有些摇晃的身体，伸手扶着她的手臂，生怕她一头载下去。
“你醉了，快下来！”
“没醉！好着呢！”
胳膊一抡甩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