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与她或许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约会
“郁先生的世界观可能跟常人有点……区别。”结城结衣能想象出老医生说这话时努力筛选词措的模样。
“您说。”虽然隔着电话，但结城结衣还是点了下头。
“最开始我以您作为问题模板，是在探寻郁先生对异性的感觉，不可否认的结城小姐对同龄异性而言是具有很大的吸引力的。”老医生不轻不重地拍了个马屁，“而回答决定了郁先生对于将来自己配偶的看法……结果您也知道了，并不是特别的在意……哦我不是说结城小姐的魅力有问题，只是郁先生的情况单纯的比较特殊……”
结城结衣摇摇头：“没事，您继续说。”
“在我问‘他是否喜欢结城结衣’时，他并未下意识回答‘是’或‘否’而是用了‘配不上’这一外界因素作为回答，除非是郁先生对您完全没有意思用了客气的词措进行应付，不然我有充分的理由断定郁先生心里头认为现在寻找异性对他来说为时过早，虽然在这个年纪很罕见，但确实是存在这样稳妥性格的少年的。”老医生的语气乍一听好似在作严肃的学术讨论，“这种性格大多出现在三十至四十岁的男人身上，导致原因多为家庭或工作上的压力，对此我的建议是找明导致他不安的根本因素，并尝试成为他的心理支柱，这能有效降低他对您高不可攀的观感……”
一旁旁听的白大褂女性听着听着就感觉不对了，意识到老医生恐怕对前几天的心理咨询有误解：“那个……”
结城结衣用眼神制止了她。
“而在我问他是否想与您独处时，郁先生第一次表达了换话题的强烈意愿，这说明他对于直观的表达对你的好感仍有排斥，而这恰恰说明了您在他心中是有着一定地位的，只要您坚持下去，相信神会眷顾你们的。”
“还有其他的么？”结城结衣继续问。
“还有就是一些其他的问题了，这也是我认为郁先生有别于常人的原因。”老医生叹了口气，“郁先生他……恐怕存在自毁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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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属实吗？”结城结衣问女白大褂。
“这个……”女白大褂罕见地露出尴尬的神色，“小姐我研究的方向不在恋爱这方面……”
“我问的是他最后一句话。”
拓马医生沉默了一会：“他应该是从郁屈千描绘校园生活的那段话看出了点东西……在我们看来那段话有点刻意……就好像是专门背下来的样子。”
“也就是说确实是存在自毁倾向的对么？”
“可能性很低，但确实存在。”
“住院的结果怎样？”
“抱歉小姐，没能发现异常。现在只能让他与他人多接触，希望能漏出马脚。”
“知道了。”结城结衣点头，“接下来我来就行了。”
“关于这个，小姐。”女白大褂说，“要注意别和他单独呆在一起，到时候如果发生了意外我们不能保证您的安全。”
“我心里有数。”结城结衣点头。
“小姐，体育馆到了。”司机将车靠在路边。
开了车门一股热浪随之涌进来，结城结衣望望刺目的阳光，朝着羽毛球馆走去。
迎面就是以百里冲刺的势头冲过来的郁屈千。
然后就是以赛车漂移的动作掉头的中等生。
“……”结城结衣在刚开始就发现了，郁屈千有种在躲着她的感觉。
看起来中等生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妥了，刹住车后背对着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结城结衣盯着他的背影。
“那个……结城同学贵安啊……”郁屈千回头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也来打羽毛球的吗？”
结城结衣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服饰。
藏青连衣裙接棕色平底鞋，怎么看都不像是方便运动的模样。
郁屈千何等的人精？看到社长大人低头马上意识到话有不妥：“结城同学这身很适合你。”
“谢谢。”社长大人点头，“接下来你有什么安排吗？”
“离即将到来的明天仅剩12小时，这十二小时的原定计划是研读数学必修二直线与方程详细内容，预习英语必修三unit1第一至第五十个词汇与相应语法应用，复习历史必修一上周考试的错题与观摩运动与健康第二本第52页。”郁屈千扶了扶不存在的眼镜。
“明白了。”社长大人又点头，“那就一起去图书馆吧。”
郁屈千张了张嘴，半天了吐出几个字：“那我的午饭……”
“一起。”结城结衣答得干脆利落，“我请客。”
“那伊无忧和第五罂粟他们该怎么办？”郁屈千试图作最后的挣扎。
“就我们两个。”结城结衣面无表情，“不愿意吗？”
郁屈千注意到了社长大人攥紧的拳头。
也不清楚是因为紧张还是愤怒。
“当然。”他笑着摇头，“我们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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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们去了水族馆。
郁屈千那段伪学霸发言终究还是没能镇住年段第一的社长大人。
“要不要先看海豚？”社长大人指着地图。
“好啊。”郁屈千点头。
“这样，那我去看章鱼了。”社长大人表示明白。
然后理所当然地就分开了。
郁屈千走了几步突然发觉不对劲，转头看了眼发现结城结衣完全没有要回头的迹象。
他反应过来了。
虽然开始的方式跟过程难以言喻的奇怪导致他没有第一时间意识到。
但很明显，这是约会。
那么为什么结城结衣没有任何前兆就来找自己约会呢？
一切的开始是将他关入精神病院。
这很好理解，毕竟他与另一个郁屈千在结城结衣面前演了那场戏。
这世上当然不存在那种耳机一样随便的洗脑机，所以精神病院的医生应该没能得出任何结果才是。
那么与他约会应该是基于其他理由……可什么样的理由是完全不需要两个人在一起的呢？
等等……事到如今这各玩各的真还算约会么？难道说结城结衣这家伙只是单纯的找个理由来水族馆溜达？
不合时宜的，旁边情侣的对话钻入他耳朵：
“晚上去看烟花怎样？就在中心公园那，听说这次的规模史无前例的大。”男的说。
“好啊，都听你的。”女的一副恋爱谈傻的憨样。
郁屈千皱眉。
罕见的，他逻辑链卡住了。
这时脚尖传来异动，他低头，见着海豚在蹭蹭他的鞋尖。
糟糕，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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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屈千摸过鳄鱼牙齿后，再往前走愕然发觉前方已是出口。
再抬头发觉天已暗下了，云边最后一点酒红在慢慢暗淡下去。
真就一下午没见着结城结衣的人影。
郁屈千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庆幸还是该惋惜。
“哎！已经这个时间点了？烟花是不是来不及了？”
“没事，只要和你在一起就不是问题。”
“……”郁屈千叹气。
他看这对恰好路线相同的情侣撒狗粮撒了一路。
他回过头，望了络绎不绝的人群一眼。
倒是都成双成对。
“回去吧。”他自言自语。
“隆隆”。
引擎的轰鸣。
广场上突然一阵喧闹，仿佛音响回荡在耳旁。
玫瑰红的摩托如若破浪的舟划破人群，正停在郁屈千面前。
包裹整个头部的黑色头盔下是窈窕的曲线。
“美女你好。”郁屈千眨巴眨巴眼睛没忍住彪出段烂话。
“上车。”头盔下社长大人的声音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