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人之将死
苏牧虚弱的说:“我受了内伤,你只管把第九司治疗内伤的药全部拿来,不可以告诉任何人。”
小丫鬟殷切的点着头,就像是小鸡啄米,苏牧待她就像是大哥哥一样,所以她一刻也不敢耽搁,关上了门左右看了看,立刻跑了出去。
不一会,大大小小瓶瓶罐罐的小药瓶就被带了来,苏牧胡乱的往最里面倒,内脏破裂的感觉此时变得非常清晰,他躺在床上,半天了也没有好转的迹象。
唯有疼痛到麻木的内脏。
难道我要死了吗?就这样?
一股难以名状的悲伤袭来,但是很快他就释怀了。
一个普通的人在普通的一天以一个普通的方式死去,有什么可不甘心的。
他闭上了眼睛。
“爸爸”
他听见妖妖稚嫩的声音在叫他。
这个捡来的便宜闺女,还没有机会看她长大。
真是人生无常。
“妖妖,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如果我死了,以后谁来照顾你?”
没了苏牧,谁来照顾这个小丫头,那个小丫鬟若不是自己特别照顾,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如果自己走了,她一定会再次受欺负,这世间的事情,不过都是人走茶凉,他现在虽然是苏大人,但是身前身后无一亲信,死了以后,什么也不是。
他心疼的摸着妖妖的肉脸,才发现她碧绿琥珀色的眼睛真好看。
这样的伤,吃了药也完全无济于事,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活下去。
此时的屋顶,一片瓦片被一只乌鸦用嘴掀开,乌黑的眸子像是玻璃珠子,反射着苏牧的情况,扑打了一下翅膀,飞走了。
顾朝英抬头,刚好看见那只乌鸦,很不吉利啊。
苏牧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妖妖的小手抓着苏牧的手,感觉到他的生机正在流失。
“爸爸!爸爸!我不要你走!”
苏牧已经听不清她说的话了,妖妖整个小小的的身子艰难的爬到苏牧的胸口,俯在他的身上。
我不要你走。
绿色的生机泛着光芒,一点一点的进入苏牧的身体。
苏牧感觉到身上一股清凉的感觉,这种感觉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他猛然睁开眼睛,发现妖妖不见了,在他的胸口上,只有一刻黑色的种子。
他摸着自己的胸口。
我的伤全好了!
他拿起珠子放在自己的眼前,这颗种子这么熟悉,苏牧捂着头,妖妖把生机给我,退化成种子了,这只傻妖怪,他把种子握在手心里,心想找个合适的时间种到外面,应该会有机会再变成让人形。
乌鸦飞回到王姓长老的身边。
王长老是极为罕见的傀儡高手,源自墨家,猎妖师一脉里,傀儡师极少,这也是长青宗允许他一个外人担任长老的重要原因。
引入稀缺人才。
乌鸦并不是真正的乌鸦,而是一个傀儡,落在王长老的肩膀上,王长老便看到了乌鸦的所见所闻。
乌鸦共出去了两个时辰,前一个半时辰是女子澡堂的画面,最后十分钟,乌鸦给予的画面,是苏牧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的画面。
“果然不出我所料,对方只是妖宠强悍,自己的修为其实一般,所以自身也受了重伤”能在第一时间做出这样的判断,是基于这是大部分傀儡师的困境。
傀儡师一脉的猎妖师,大多都是自身实力很弱,于是拼命提升傀儡的威力。
他们总是下意识的认为,越借助外力的人,其本身的实力可能越不济,但是却不得不说,这种想法是正确的。
深夜,王长老独自来到自己的专属暗室。
一把巨大且锋利的宝剑指着他的额头,王长老摸了一把宝剑,转身便走,走到外面,身后跟着一位武士外形的高大傀儡,双手各自安装着一把短剑。
王长老轻轻抚摸着这具心爱的傀儡,就是这个傀儡,让他坐上了今时今日的地位。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十几年前的黑山之战,让原本在猎妖师之中并不出众他捡漏了一只重伤的大妖,取走了他的的内丹,作为这具傀儡的驱动。
“去帮我取了他的命”
王长老对着傀儡下了指令,在这个指令之下,傀儡师瞬间化作一个残影,已经不在原地。
这具傀儡的威力,就算是两个白银猎妖师也无法牵制,对上重伤的苏牧,定然叫他有死无生。
傀儡飞行在空中,发出阵阵的破空声。
苏牧手中正握着妖妖化成的种子,妖妖用汲取的生机换来他大伤初好,转眼之间,傀儡从上空破入,二话不说一剑击来!
说时迟那时快,苏牧大喊一声
“虎臂!!”
左臂瞬间暴涨几十倍拦在身前,那剑直直的没入苏牧的手臂之中,疼的他冷汗直流。
他的虎臂早就已经是刀枪不入,可是现在却犹如泥巴。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对方不答,因为他只是个傀儡,并不会说话且没有思想。
不过苏牧很快就发现,他正在吸收对方的妖力,吸收的很快,而且这股妖力,比以往的加起来还要更多。
妖祖的天赋就是被动,只要对面是妖,连面对满都能轻微的吸收妖力,更何况是只剩下一只内丹。
同类相噬,更何况是一颗裸露的妖丹,苏牧浑身犹如薄荷流过,吸收完之后,他的双眼变得碧绿。
爽!太爽了!
他情不自禁的在心中呐喊。
如果放声呐喊的话,可能会被误认为是变态。
傀儡在一瞬间失去了力量,跪倒在地上。
有人要杀我,苏牧看着地上的傀儡,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他选择将这具傀儡先藏起来,假装无事发生。
王长老站在一处屋顶,已经过了这么久,自己的傀儡竟然还没有回来,实在是令人费解。
长青观。
白狼肚子面见观主。
观主是一位看上去相当年轻的的男人。
观主看见白狼进来,说道:“相当狼狈啊”
明显是说白狼在京城当街出丑的事情,白狼顿了顿:“如果不是受了重伤,断不会如此狼狈!”
“受伤?是这次出游受的伤吗?”
“它似乎无法痊愈,我只能一直压着,如果放弃压制,就会”
黑色的血液充满白狼的眼球,从左到右,渐渐由白变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