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奥赛尔显现
方苑和申鹤领着大包小包来到绝云间的时候，已经有多位仙人汇聚于此，围成一圈不知道在讨论什么事，方苑远远地就打起了招呼：
“各位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们好啊，你们可爱的小苑来陪你们吃饭了。”
看到方苑，削月筑阳真君顿时就想走。
“留云，你可没告知我，这个小魔王也要来。”
留云也有些无奈，她也没想到这个小祖宗会来啊。
“我也不知道啊，今天这种事情，我会叫她？”
理水叠山真君打起圆场，
“罢了，小孩子既然来了，那我等就先安安心心享受美食吧。”
这么多人，但是绝云间只有小小的圆桌，根本放不下这么多仙人，还是弥怒走了出来，运转起岩元素，瞬间地上的岩石浮起，拼到了桌子上，桌子一点点扩大着，不一会就撑了能容纳十几人的大桌子，而且还顺带变出不少石凳。
“还是我弥怒哥给力，不过这样不好吃菜，我给大家添点花样。”
说着，方苑调皮地也发动了术法，石桌上又多了一块大木盘，下面垫着一个光滑的冰盘，方便大家转桌夹菜。
“好啦好啦，这样大家都能吃上了，坐啊，坐啊。”
少女俨然成了这顿宴席的主人，带着菜来的人就是硬气。
但是和方苑的开心不同，其他仙人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但是都比平时要沉默寡言一点。宴席上，只有难以察觉的咀嚼声和三三两句对菜品的点评，但方苑吃的很开心，她就喜欢这样人多的场面，和申鹤不停聊着天，吃的不亦乐乎。
“阿鹤，他们是不是不太对劲啊。”
吃了一段时间后，方苑察觉到了这些人的不对劲，转头询问申鹤。
“我不知道。”
“哦，我懂了，是因为钟叔的死，他们肯定不还不知道。”
方苑猜测着，这是他能给出最合理的解释，他想着，要怎么把这个信息传递给大家。
突然，留云站了起来，率先举起了杯：
“今日我等聚集在此，是为了璃月的和平，也是为了帝君所守护的未来。”
“对对对，让我们敬和平，敬活蹦乱跳的钟叔。”
方苑也站了起来，附和着留云的话，也同时解释了钟离还活着的事实，努力地热着场子 。
“好，敬和平，敬帝君。”
但其余仙人没有什么剧烈反应，但也慢慢站了起来，举起了他们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这才对嘛……”
方苑刚舒了一口气，大家都参与的宴席才有意思嘛，结果刚喝了一口手中的饮料，突然就听到了杯子摔碎的声音，搞的她差点就呛住了。
“今天我就是死，我也要守护璃月，干他丫的。”
浮舍一把把手中的杯子摔了个粉碎，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方苑震惊了，浮舍哥，咱就是吃个饭，没必要牵扯到死吧。
突然，身边又一声瓷器破碎的声音传来，是削月筑阳真君，他变回鹿身，踏着虚空去了，嘴里面还喊着：
“别抢在我前面，哼，可恶的夜叉。”
不是，削月叔，死这种东西都要抢着来嘛，今天这是怎么了，世道变了吗？
留云挥舞着翅膀，也飞了起来：
“各位同僚，希望千年间的和平没有磨平我们的棱角，生疏我们的技艺，浇灭我们的热忱，即使是再强大的敌人，我们也绝不退缩。”
听了留云的话，剩下的仙人也都站了起来，陆陆续续的都朝着璃月港的方向飞去了，就连申鹤都跟着她师父走了，只留下一桌子没吃完的菜，和举着杯一脸懵逼的方苑。
就像了你混入了一个宴会，和里面的人推杯换盏，吃的好不热闹，结果外面突然遭遇小怪兽袭击，刚才和你吃饭的人们不是变成了光，就是衣服一撕变成超人飞走了，只留下你一个普通人，感叹刚才发生的一切好不现实。
“什么嘛，这么多菜，还没吃完，好可惜。”
方苑撇着嘴角，一个人默默坐了下来，吃起了菜。她不是傻子，她听出了仙人们语气中的决绝，像是这里只是前菜，他们将要去的地方才是盛宴，一场……鲜血的盛宴。
“一群坏人，有什么事都不告诉我， 只剩下我一个，搞得好像我是逃兵似的。”
方苑狠狠的撕下一块肉，放在嘴里嚼了起来，但是和之前的香脆不同，口里这块好像没有刚才好吃了，她强忍着咽了下去，又补了一大口饮料。
“也没那么好吃，以后不买了。”
少女像是赌气似的，把自己的郁闷都发泄在了这桌子菜上。
“好气啊，这谁能忍啊 。”
方苑也举起杯子，就要摔下去，但是认出的一刹那，她又犹豫了，轻轻摸了摸杯子，轻轻放在了桌上，
“挺好的杯子，摔了可惜了。”
她站起身，运转风术法，一只两米长的风鹰站在了她的身前，她跳了上去，也飞速朝着璃月港赶去，虽然她是误入了这场诀别宴，但既然她已经知道了，就不可能坐视不管。
方苑人生准则第四条:有难不去帮，头发掉光光。
少女在空中还不忘再吐槽几句，给自己壮壮胆。
“让你们不带我，我偏要去，不管你们这些坏仙人，我也要保护好阿鹤。”
“毕竟，我可是姐姐啊……”
璃月港的外海处，突然乌云密布，愚人众的私船还没来得及离开，就被突然涌起的大浪打翻了，一行人掉入水后像是失去了浮力，直直沉入水底，再也没有上来。
十几股的龙卷骤起，从天空像一把把钻头钻破云层，径直钻入了海里。席卷着海水往空中裹去，在海面上形成了一个个漩涡，像是暴风雨前来的前奏。
“外面这是怎么了，声音这么大？”
听到外面大批整齐步伐经过的声音，空和派蒙出门查看，结果就看到了成列的千岩军扛着武器离开，还有不远处的海上那诡异气象，而且天空中，有一座巨大的楼阁飘了过去。
“璃月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感觉好可怕。”
派蒙有些不安的问道。
“我们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空没有多想，向着海边那灾祸的中心跑去了。
“诶，空，等等我。”
派蒙也顾不上害怕了，跟着空才是最主要的，同时也是最安全的。
钟离一个人坐在座位上，依旧气定神闲地喝着茶，好像并没有发现外面的异样。不一会儿，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坐在了他的对面。
“老友，事情解决了？”
钟离看了他一眼，出言询问。
“解决啥啊，虽然事情顺着我们我们期望的方向发展，但是那个大家伙很难处理啊。”
方玄文指了指海上，那里散发出的磅礴的元素力，他没开奇门盘都感觉的到，鬼知道这家伙在这两千年里，到底强大了多少。
“我倒是希望，人类可以交出一份合格的答卷，这样，我也能安心隐退。”
钟离给方玄文添了一杯茶，放到他的面前 ，随意说着。
“你想看人类的答卷，但你又让仙人们去帮他们，你这么拧巴的家伙，还真是少见。”
“我只是，不想违背契约罢了。”
方玄文直视着他的眼睛，拎起茶壶，站起身来，指了指楼上。
“好啊，那我们换个地方，好好看看你的这场测试。”
“好啊。”
两人来到三楼，这里是卡农平时一个人呆的地方，但是他俩也拥有这里的权限。
两人端了两个菜，又拿了一壶酒，摆了一桌小菜，默默注视着远处的异变。
“神之心呢？”
长久的沉默后，钟离率先开口了。
“你不是让我处理吗？我都给了公子了。你原来不也是这么想的嘛。”
“嗯。”
方玄文夹了一筷子菜送到嘴里，回忆着之前的事情。
“我告诉他，下次有这种事，让你们女皇亲自来，看在大家都是朋友的份上，没必要这么弯弯绕绕。想要可以直接说，非要把关系搞这么僵。”
“她何尝不是在躲着咱，为了搞坏关系和我们分清距离，以至于到时候她失败了，也不会牵连到我们身上。”
钟离给出了自己的见解。
“她在瞎担心啥啊，是天理飘了，还是我提不动刀了？”
“她，也很拧巴。”
方玄文扶额，简直大无语。
“搞不懂你们这些神，脑子都怎么长的，我完全不理解你们的逻辑。”
“那公子呢？”
钟离不想继续这个问题，问起了神之心的去向。
“打晕装棺材，送回北国银行了。”
“为何？我还以为你很喜欢他？”
方玄文擦了擦嘴，放下了筷子，指了指自己笑道，
“我看起来像那种好人吗，他不会以为搞了这么多事情，还能毫发无损功成身退吧，而且还是在我眼皮子底下干的。”
“确实如此，那他不会死吧……”
“不会，我钻了不少通风孔，除非他的那些同僚，真以为他死了。”
钟离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一点问题，他询问道:
“那你……送棺材时，可提起此事？”
“完蛋，好像忘了说了。”
“……”
钟离好像猜到了，公子要面临的结局……
漩涡逐渐变多，扩张到了二十多个，满满的铺在了海面上，下方两翼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千岩军，他们已经架好了枪炮，由甘雨领导着，等待着敌人的到来。
空中的凝光眉头紧皱，她最不愿面对的结果还是来了。本来帝君的假死就是那个原本准备好的破绽，但她不久前收到了夜兰在其他几国游历的报告，愚人众一直在暗中搜集魔神权柄，和方玄文聊过后，他告诉自己，他们的目的很可能是这片海里的奥赛尔，因为其他国家，已经没有什么残余的魔神了，而人们，也无法使用这些东西的。
那时，她就已经开始做对付大家伙的准备了。如果没猜错，这就是至冬那群家伙的底牌了。
她把身边能想到的一切战力都拉了过来。流传千年的归终机，和那群隐世的仙人，甚至，还有她的群玉阁。
凝光能取得成功很关键的一点，她懂得取舍，分得清主次。只要璃月还在，那她的群玉阁什么时候都能重建，但是如果璃月没了，一切也都成了浮云。
而且，那个人答应了他会出手，虽然看起来有些犹豫，但是凝光选择相信，她愿意把这个最大的不确性赌在他身上，因为凝光相信，那位传说中的原初术士，归根结底，也是人……
倾盆大雨瞬间覆盖了整个璃月港，其中夹杂着轰隆的雷声和划过的一道道粗壮闪电。最终，所有漩涡都朝着海中央移去，形成了一道极其庞大的漩涡，疯狂的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一个巨大的海蛇从里面探出头来，像一根破了土的豆芽，疯狂生长，直至生长到几百米的高度才停下，他睁着血红的双眼，注视着眼前陌生的一切，和那么多陌生的人类。
人类，人类！是该死的人类。
奥赛尔发出了此生最愤恨的怒吼：
“可恶的人类，滚出来，我要让你，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