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因小失大
明月被彻底勾起了好奇心,看着刘子轩在训人,也没说什么时候再拍戏,怂恿着顾司渊:“我们去看看吧,长长见识。”
顾司渊神色有些不自然:“不用了吧,就是一种很普通的检测方式。”
“去看看,这些酒是我卖出去的,我有权知道。”
最终两个人还是悄悄咪咪地溜出了片场,走了小二十分钟找到了正在检验的几个人,说明来意后,她和顾司渊加入了这个检验小组。
检验是一户一户进行的。
打头阵的是一个大约五十岁、长着红红酒糟鼻的男人,他走到这户人家的酒缸前,拿出酒提子盛上一丁点儿,倒进口中咂摸两下嘴,点了点头。
立刻就有一名公职人员拿着纸笔上前,记下这一户的户主信息,以及酒的数量。
然后另一名公职人员给他们分发卡片,上面写着大白酒壶的数量,叮嘱他们什么时间到哪儿去取。
明月看完这一户,立刻就明白了顾司渊说的活体实测是什么意思,白了他一眼:故作高深。
又跟着去了下一户,测验员一品,就皱了眉头,看着户主说:“你这酒,味儿不对。”
“怎么不对?”那房主有点慌,面上也有些尴尬,拉了拉测验员的衣袖说,“叔,我可是你的亲侄子,你可不能害我,山娃子还生着病呢。”
他言语之间的暗示非常明显,不过是想着让测验员看在亲戚的面子上通融通融。
测验员根本没听,还反手就给了他一巴掌:“你这狗崽子,安的是什么心?这个酒是要拿去给我们牛家坳立招牌的,你在里面掺了水,算是怎么回事?!”
一行人听他这么说,立刻面色不善地看向户主,那户主捂着红肿的脸面色讪讪地说:“我只要想多卖点儿钱给山娃子治病,就掺了一点儿水,真的就一点儿。”
“一点儿也不行!一滴都不行!你这王八羔子,看我不打死你!”
检测员追着户主还要打,被两个公职人员拉住了。他们转头对户主说:“这次的酒你家就不能提供了,因为质量不合格,下次有机会,如果你能提供出符合标准的商品,我们再收。”
“欸,别,别呀,同志,同志”
看了两户人家,明月也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对于酒的质量也有了些信心,便和顾司渊一起往回走。
“刚刚那人是怎么想的?他不会以为大家都是傻子吧?”
顾司渊这段时间接触的人多,心性也提升了不少,对于刚刚的事也有些感叹:“不过是目光短浅,贪图蝇头小利罢了,结果却因小失大,他现在肯定后悔死了。”
“这个事儿说不定还会发生,最好是树立起一个典型,让大家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明月越想越觉得卖完酒后续的事情很多很复杂,眉头就这么皱了起来。
“你就别操心这些了,那些公职人员比你更懂这些事,他们肯定有处理的方法。”
“对哦,术业有专攻,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做,我好好拍戏就好了。”
说到拍戏,明月想起了莫天,也没几天没见,怎么感觉他的变化那么大。
“今天你们两个在直播间同框了,估计天上明月又要火上一阵。”
“没关系,等过几天我和别人搭戏,天上明月燃起的火又会熄灭的。”
明月想着自己的cp体质,想着那些听起来还不错的cp名,开始思索:我和白清墨的cp名字叫什么好呢?
清风明月?额,太像道童了。
水墨月色?听起来不错。
墨月如勾?勾?
明月想到最初被白清墨勾魂的情景,没忍住笑出了声来,引得一旁的顾司渊莫名其妙地看向她:刚刚的话题很好笑吗?
回到片场时,刘子轩正在数落莫天:“你呀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那酒就真的有那么好喝吗?你现在这个二愣子样,怎么去演我的神探?!”
明月伸过头去一看,嘿,莫天竟然醉酒了。两颊陀红,眼神迷离,正乐呵呵地冲着刘子轩傻笑。
直播间里他只是呡了一口,不至于啊。
“哪里才一口?趁我收拾的工夫,不知道喝了几大杯呢。”刘子轩狠狠地瞪过去一眼,“今天他的戏是拍不了了,明月,先拍你一个人的。”
“可以。”明月取下头发上的那根红色羽毛让顾司渊存放好,走进了片场。
而被她刚刚惦记过的白清墨正在承受从未承受过的痛苦。
在阎罗一殿里,他的功过已经被清算过,数万功德加身,才得了一个借尸还阳的机会,只是光有机会还不行,他还得将满身的阴气化为阳气,这样才能如常人一般在人间生活。
而此刻他在做的,就是尝试接触地府原本不应该有的东西——一簇佛光。
地府里全是魂灵,生魂少,死魂多,所以到处都是阴气沉沉,空气里也是阴冷的。
白清墨习惯了这种阴冷的感觉,因为他本身也是这样的温度,他与这地府是和谐的,但他想要去的是人间,这样的温度便不和谐了。
他满怀着希翼慢慢把手伸过去,指尖微微有些颤抖,感觉到那份灼热后条件反射一般将指头蜷缩了起来,但立刻又眸色沉沉地将手指伸直往前送去。
澄黄温暖的佛光一接触到带着阴气的手指,立刻便如临大敌,迸发出更耀眼的光芒,将他的手指弹了出去。
被灼烧的痛苦从指尖往整个手掌蔓延,白清墨把手腕捏了许久,才将那股痛意忍了下来。
如此反反复复数十次之后,他的痛感变低了,或者说,他已经被痛得麻木了。
秦广王威严慈悲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过犹不及,适可而止。”
白清墨咬着牙挤出一个字:“是。”
收回那只被佛光灼伤的手,把手指放到眼前细细观看,直到在无名指指尖那里看到一丝极细的异常,他才露出点欣喜的表情。
虽然只有头发丝那么点面积微微变了色,但有改变就说明卷轴上说的方法是对的,是可行的!
白清墨盯着那一丝异色微微抬了嘴角,手掌上的痛楚,似乎都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