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老爷爷
七点三十，天渐黑。
打了晚自习的下课铃后周柔抬手捶了捶肩膀，坐在座位持续五十分钟她实在是有些乏。
旁边的赵钰看样子是刚醒，揉了揉眼睛:“终于放学了。”
北江一中除去正常的上课外，还有晚自习，走读生上到7点半，住宿生上到十点钟，年级主任轮查，就是为了能够好好的督促学生学习，有的时候老师还会主动占用晚自习的时间给学生们补课。
“柔柔，你怎么回去？”
周柔收拾着书包拉上拉链:“我坐公交。”
“你呢？”
“我打车回去。”
“嗯。”周柔点点头，赵钰家离得不算很远，打车不到十分钟，步行二十分钟左右，周柔之前和赵钰住的很近，以前她们两个每天一起上学放学。
赵钰背上书包:“唉，要是你还是住家里就好了，我们两个就能一起回家了。”
周柔轻声安慰:“没事呀，你看我们坐同桌也很好啊。”
赵钰把脑袋靠在周柔肩上嘿嘿笑:“是啊，直接梦回小学。”
放学的走廊人声鼎沸，每个人的脸上都显现着放学的喜悦，女生们手挽着手互相八卦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周柔和赵钰跟着人群走到了楼梯口，周柔下楼梯的时候明显能感觉后面的人一直挤着她，离她特别近，前面的人又堵着，弄的她十分难受。
周柔侧过脸看赵钰，看见赵钰也是小脸皱着，嘴唇紧抿，散发着强烈的不满。
“下次晚点出来吧，这也太挤了。”赵钰吐槽。
周柔赞同的点头。
周柔走的右侧楼梯挤的走不了几步，卡在这里，却发现左侧的楼梯此刻畅通无阻，五班的江在野何东还有七班的邢凯正从二楼楼梯拐了下去，身后的人跟他们保持着三米距离。
周柔甚至还能听见他们笑着议论一会儿去哪个ktv。
赵钰见状，气的咬牙切齿:“气死了，你看邢凯那个傻b，我看他这副得瑟样我想掐死他。”
好像有心灵感应似的，邢凯往她们这边扫了眼，看见赵钰的表情乐了，朝她做了个鬼脸，转身和江在野潇洒离去。
赵钰此时此刻怒火中烧，看见邢凯这么刺激自己，想着明天如何报复他。
“他们认识？”周柔好奇。
前面的人群开始动了，她们两个跟随着动，终于走出了教学楼。
“对呀，他们认识，好像邢凯和江在野还有何东都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就像我俩似的。”说着肩膀还撞了撞周柔。
“哼，一天神神气气的，真讨厌。”赵钰还在那骂。
而周柔心里想的却是江在野和邢凯认识，那会不会邢凯会替江在野报复她。
想着想着，周柔脸上布满了忧愁。
学校一百米左右有一个公交站，周柔和赵钰分开后独自走到公交站，九月份北江的夜晚是凉爽的，不似中午那样燥热，月光透过树梢映衬着周柔身上独特的温柔气息。
没多远的路程途经了好几个小吃摊，大多生意火爆，周柔不以为意，再往前走十几米时注意到有个老爷爷支个摊子卖饼，白发苍苍，看起来有七十岁了，佝偻这腰问过路的学生吃不吃玉米饼。
“吃不吃玉米饼啊孩子？”老爷爷看着停留在摊子前的周柔，眼神里带着几分期盼。
周柔的心揪了一下，脸上笑盈盈的道:“好呀，多少钱一个呀？”
“2块钱一个。”老爷爷伸出手笔划个2。
“那帮我拿两个。”
老爷爷拿着食材笑着说:“好。”
老爷爷把玉米饼的料倒在平底煎锅上，周柔忍不住搭话:“爷爷，这么晚你怎么还出来摆摊呀？”
老爷爷将玉米饼翻个面:“哎呀，我孙女过两年考大学，趁自己还能干动，我得给她多攒点学费。”
“多累啊，在家歇歇多好呀，你的家人也不想让你这么累的。”周柔感慨。
老爷爷把做好的玉米饼装进袋子里递给周柔:“我儿子和儿媳妇去年出意外去世了，只有我能照顾我孙女了，没办法呀，累就累吧，以后我孙女过的好我就开心了。”
周柔接过玉米饼听到这么说，心里更难受了:“对不起，爷爷。”
“没事儿，姑娘，这道什么歉。”老爷爷笑着摆了摆手。
周柔拉开书包，从夹层里掏出个零钱包，拿出四个硬币:“给，爷爷，正好四块钱。”
“爷爷，好吃我再来买。”周柔走之前笑着说。
“行，姑娘，保证好吃。”
周柔到了公交站，打开热乎乎的玉米饼，轻咬了口，香甜软糯，真的很好吃。
——
到家后，周柔洗了个澡，出来时电话发出嗡嗡的震动声，她拿起手机发现是妈妈打来的，点了接听:“喂，妈妈。”
“怎么样柔柔，还适应吗？”
周柔如实道:“还不错，阿姨对我很好，然后我和赵钰是一个班的。”
“那就好，你俩还能有个照应。”齐芳婷柔声道。
“那和其他同学呢？”
周柔报喜不报忧:“嗯…，都挺好的。”
齐芳婷道:“行，那你要是有什么事跟妈妈打电话，不要自己憋着什么的。”
“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周柔拿出书包里的练习题打算做作业，夹在书里的狗啃纸条随之飘到了桌子上。
周柔本来是不想加的，但转念又想这个人和江在野认识，他今天又叮嘱她一定要加他，如果不加的话是不是会找她麻烦。
周柔漂亮的小脸此刻皱成了一团。
“唉，加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此刻，正在喝酒的何东听到了手机微信的提示音，随手拿起一看意外道:“哎，那个仙女加我了。”
拿着手机往江在野脸上凑，想跟他分享。
江在野看着手机上的好友申请，眉头微微蹙起，头像是个可爱的卡通小兔子。
江在野视线从手机转到何东头脸上，冰冷冷的吐出几个字:“给老子滚。”
江在野半躺在沙发上，摆动着手机，脸上像结了层霜似的。
何东:“？？？”谁又惹他了。
周边的人不明所以的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