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不要命了
三人去了餐厅吃饭，吃过饭，程与淮先把季烟送回了家，之后再送初筝回家，程与淮开车，初筝坐在副驾驶上，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初筝似乎是有点疲惫，静静的看着窗外也没说话。
整个人有些颓废，让程与淮又有一种错觉得，好像回到了四年前最开始见初筝的样子，她整个人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你和……”
从程与淮话问出口的瞬间，初筝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没和好，要是和好，我也就不会来这了。”
两人又沉默，许久，初筝才开口。
“程医生，那个药可以再给我开一点吗”
程与淮微微有些诧异，睁大了眼，然后几乎又有点不可置信。
“你……”
初筝点点头，眼里说不出的情绪。
程与淮有点生气，语气都带着一丝愠怒。
“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怎么一回去就发病了。”
“没什么是我想结束了，这样的生活对我来说一点意思都没有，我只是觉得烦透了。”
程与淮默了一会，他语气郑重又轻缓。
“跟我结婚吧，初筝。”
初筝眼睛微微瞪大，男人踩下刹车，车稳稳的停在了路边，不可置信的侧头看他。
程与淮也侧头，四目相对间，男人缓缓勾唇笑了，带着无比温柔的笑意。
“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多年忘不了他的原因是没有试着接受过其他人，或许你尝试着和其他人在一起，你或许会发现其实并不是非他不可。”
初筝眸子颤了颤，捏着安全带的手紧了又紧。只听着程与淮继续道。
“我妈很喜欢你，你上次也看到了，我也很喜欢你，你和我在一起，我不保证你一定会爱上我，但是我会让你幸福，你不会一直忘不了他，只是时间问题。”
从认识程与淮以来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这么多话，一时间她都有些消化不过来。
“我要考虑考虑。”
“其实这件事对我们来说都是有利的，我妈天天催着我结婚，我想到时候我真的到了年纪不结婚，我妈可能会真的随便拉一个女的让我娶了，我想语气随便找个人结婚，不如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毕竟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
程与淮笑的有些无奈，带着一丝丝苦涩。
程与淮把初筝送回家。
“考虑好了告诉我，不用觉得有压力。”
初筝点点头。
初筝住的还是以前的房子，她一直没有退租，去浴室洗了个澡，脑子里开始反复响起程与淮的话。
“或许你尝试着和其他人在一起，你或许会发现其实并不是非他不可。”
真的是这样吗，初筝不得不承认，程与淮确实猜中了他的心思。
这么多年，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非傅司衍不可，或许，真的可以试一试。
第二天一早，程与淮就看到了初筝给她发来的消息，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个字。
“好。”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在程与淮眼里不断的放大放大再放大，连带着心跳都不自觉的加速。
随后后面隔了十分钟又发来了一条短信。
“这周五去领证可以吗”
程与淮立马回到。
“可以，到时候我去接你。”
那边没有回，应该还没醒，他看了眼时间，早上五点，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周四那天，初筝约季烟去酒吧喝酒，季烟看好我初筝一杯一杯的喝着，不厌其烦。
她眼神很空，是季烟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像是被抽去了灵魂。
季烟看她这个样子还是止不住的心疼，伸手阻止她。
“筝筝，别喝了。”
初筝看她，勾唇笑了笑。
“我明天要去领证，得早点回去，今晚是我单身的最后一天，还不让我喝啊。”
她语气娇娇气气的，可丝毫听不出喜悦。
说着就摇摇晃晃的朝着门口走去，季烟连忙上前扶着她。
“筝筝，我送你回去。”
初筝推开她，继续往前走。
“不用，我自己可以。”
季烟不放心，就一直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她。
初筝走了一段路，像是有点累了，坐在马路牙子上面，晚风吹过她漂亮的长发，美的让季烟晃了晃神。
她一直觉得，初筝这样的女孩子就应该被娇养着长大，不能让她受一点点委屈。
可此刻，给她的感觉就是玫瑰枯萎了。
初筝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摸索着出来，没有看号码直接接听起来。
那边的男人声音似乎有些紧张。
“筝筝。”
他沉默了一会，语气里带着几分委屈。
“你好久没来看我了。”
初筝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很久没有说话，拿着手机的手紧了紧，眼眶涌出一股酸意。
“我现在不在海城。”
随后就是男人慌张到极点的声音。
“你在哪”
初筝没有说话，只是继续道。
“傅司衍，我……明天要结婚了。”
“我以后就有自己的家庭了，以后没有人再缠着你了，恭喜你啊，这么多年，终于解脱了。”
“你敢，初筝，你敢和别人结婚试试。”
她几乎听到了傅司衍在那边暴跳如雷的声音，初筝眸子颤了颤。
“我会幸福的，傅司衍，祝福我吧。”
还没等傅司衍说话，初筝就直接挂了电话。
看着熄灭的手机，她坐在马路边，头微微低着，看不清脸上的情绪。
季烟叫了代驾，把她送回家，给她煮了醒酒汤，看着她躺下才放心离开。
第二天，程与淮早早就来了，把车停到初筝家楼下。
初筝下楼，化了个淡妆，换上白衬衫。
昨晚她基本上一夜没睡，精神状态很不好，黑眼圈有点重，化妆遮住才看起来不是那么憔悴。
程与淮今天心情很好，看到初筝时走过去微微蹙了蹙眉。
“昨晚没休息好”
初筝点了点头，脸色看起来有些憔悴，程与淮抿了抿唇，揽着她的肩护着她上车。
对于程与淮的触碰初筝身体还是僵了僵，微微缩了缩。
程与淮自然是感受到了，但是依旧没有说话，选择慢慢来。
两人到达民政局已经有人在排队了，他们前面还有七八对情侣左右。
“领完证我妈让我带你回家吃饭。”
他昨晚和程母说的时候她高兴的不得了。
初筝点点头，他和来这里的人不同，别人脸上都带着幸福的笑，可初筝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初筝和程与淮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旁边伸出一只大手把她拉了过去。
初筝身体一震，抬头就对上傅司衍满头大汗的脸，他像是一路狂奔过来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剧烈喘息着。
他冷着脸，在初筝没回过神的时候一把抓着她的手腕，手微微有些发抖，几乎是拼命克制自己。
初筝对上他的目光，瞳孔微微缩了缩，震惊，痛苦，身上许许多多复杂的情绪都要溢出来。
林安也从后面跑过来，看到眼前的一幕也是微微瞪大了眼，如果不是知道这里是民政局她真的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从来没有想过初筝真的会和别人领证。
傅司衍阴沉着脸，拉着初筝往里面走，一把夺过程与淮手里的证件。
“你干什么”
手腕被捏的生疼，初筝挣扎道。
“带你去和他离婚。”
傅司衍没有停住脚步，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周身像是带着层层寒冰，所及之处，冰冻三尺。
周围的人都怕他，离他远远的，生怕被波及到。
远处的程与淮看到初筝被抓着手腕的那一刻就冲了过来，初筝怕两人打起来，连忙道。
“别过来。”
话音刚落就感觉到握着自己手腕的手僵了僵，很微小，初筝还是感觉到了，她趁机挣扎开。
“傅司衍，你到底闹够了没有。”
她目光很冷，傅司衍喉结滚了滚。
他太着急了，听到初筝要结婚的事几乎是连夜去联系私人飞机，从机场来的路上一直在堵车，他没有丝毫犹豫的下车直接狂奔。
上次的伤口还没有好全，剧烈运动会加剧疼痛，可是他那时候什么都顾不上。
心里是有一个念头，要快一点快一点，不然初筝真的要属于别人了。
到了民政局门口看着初筝和程与淮穿着同样的白衬衫从里面出来，这种情绪一瞬间到达的极致，连脑袋都有片刻的空白，原来他还是来迟了。
“你们……结婚了”
初筝没有说话。
“我问你话。”
男人表情阴鸷到了极点，初筝被傅司衍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一跳。
“我结不结婚关你什么事。”
“呵。”
本来初筝还以为他还想说什么，但是傅司衍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背影高大挺拔，却说不出的落寞，像是被全世界都抛弃了，初筝的心微微疼了起来。
林安深深的看了初筝一眼，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跟在傅司衍后面。
一旁的程与淮把初筝的表情尽收眼底，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最后一刻，初筝还是反悔了，即使已经做了无数次心理建设，但还是免不了有些难过。
一只大手覆盖下来。
“想去就去吧。”
初筝抬头，程与淮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的一如初见般温柔。
“还不去吗”
初筝愣了愣，沉默良久，目光落在傅司衍的背影上。
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和丢了魂一样，脚步都有些踉跄，单单只是看背影都感受到了悲怆。
初筝收回目光，垂在身侧的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人都是要往前走的不是吗，所有人都在往前走，我又何必把自己困在过去，伤害已经发生了，不是我说一句原谅不原谅就可以解决的事情。”
程与淮抿了抿唇，微微叹了口气，还是问了一句。
“你真的不管他了”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初筝还是很坚定的摇了摇头，看着程与淮，露出一个很抱歉的笑容。
“不好意思，耽误你时间了。”
程与淮摇了摇头。
他们没有领证，因为初筝并不爱他，刚刚进去的时候她都要哭了。
那一刻，程与淮突然明白了，感情这件事根本无法勉强，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他也不想用自己的感情把初筝困在里面，他希望的只是她能快乐。
“我们还会是朋友吗。”
初筝突然问了一句。
“当然，只要你愿意。”
“我先送你回家吧。”
初筝点点头，跟着程与淮上车。
程与淮把初筝送回家，看着她上楼才走。
初筝有些累，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没有见过傅司衍，他大概是回国了，挺好的，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
如果是她年少时最爱傅司衍的时候，那时候分个手估计都会要死要活的，现在好像不太一样了。
只是偶尔半夜醒来的时候，胸口处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时常会折磨的她夜不能寐。
但是初筝，你必须忘掉，不要把自己困在过去。
初筝拉黑了傅司衍所有的联系方式。
医院。
林安站在门外着急的两边走，里面几个医生护士正在给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检查身体。
过了一会儿，医生走出来，林安连忙走过去。
“怎么样了。”
医生脸上带着几分无奈。
“他是不是昨晚又跑出去喝酒了。”
林安脸色变了变。
“傅先生连续高烧，这样下去真的会出人命的，你们看好他，不要让他再跑出去了，尤其是酒，绝对不能碰。”
林安点点头，昨天晚上大半夜傅司衍拖着发高烧的身体去附近酒吧喝的烂醉。
他找了一晚上，最后还是酒吧老板打电话给他让他把人带回去。
看到傅司衍当时喝的烂醉如泥嘴里还是呢喃着初筝的名字，他真的……
自己老板，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只能苦口婆心的劝他。
爱情这东西真的要人命啊。
到了晚上的时候，傅司衍烧差不多退了，林安这才松了一口气，这几天他基本上都在昏迷，没有多少清醒的时间。
想起那天的场景林安都不太敢回想那天的场景。
到现在他都以为自己在做梦，曾经那个那么爱傅总如命的初筝小姐，最后居然真的嫁给了别人。
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是一场梦，梦醒了什么都没有了，可是事实就是事实，怎么都改变不了。
他看着病床上的男人，突然有些感慨，不知道他的下半辈子要怎么过。
这一夜，因为发烧的原因，傅司衍基本上都是浑浑噩噩的，好在第二天烧已经退了不少。
林安提着午餐推开病房的门，发现病房里没有人，连忙去找。
第一反应就是傅司衍又跑去酒吧酒吧喝酒了，去周围的酒吧找了一遍还是没找到人。
林安心急如焚，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初筝的家，他查了一下她家的地址，也没有多犹豫，直接开车过去。
傅司衍确实去了初筝家，站在门口良久，但却始终没有抬手敲门。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衬衫，一张俊脸无可挑剔。
但由于生病的原因，本来就苍白的脸色显得更加的苍白，还带着几分病态，看起来十分的脆弱。
良久，才终于像是鼓起勇气一样，抬手按了门铃。
刚响了几声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开门的正是他心心念念的女人。
初筝看到他的时候还愣了一下，随后微微蹙了蹙眉，傅司衍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化，扯了扯唇。
“筝……”
刚说出一个字就被另一道声音打断了，对他来说勉强算的上熟悉的声音。
“筝筝，汤已经做好了，现在开饭吗。”
傅司衍身体狠狠的震了震，几乎是不可置信般的，目光越过初筝看过去，落在了刚刚从厨房里出来的程与淮身上。
瞳孔剧烈的收缩着，身体有些不稳，勉强撑着旁边的墙才稳住身形。
程与淮端着一碗汤从厨房出来，腰间还围着一条粉色的围裙，一看就知道是谁的。
这么看起来真的像幸福的一家。
漂亮美丽的妻子，温柔体贴的丈夫，看起来真的像一对。
一对。
怎么可能。
初筝，怎么可以属于别人啊。
程与淮看到他，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挑了挑眉，似乎只是有些诧异。
傅司衍脸上的血色瞬间褪的干干净净，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连带着撑在旁边墙上的手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初筝看着他大病未愈的样子，皱眉问道。
“你怎么来这了。”
傅司衍张了张口，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堵塞住了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个场景，是他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的和她的婚后生活。
这个美好当中的女主人公依旧是她，只是男主人公却被换成成了另一个人。
密密麻麻都疼痛传来，他顿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你怎么会来？”
“我……”
最终，傅司衍没说什么，只是苍白着脸摇了摇头，眼眶红的不成样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初筝看到他这个样子，都害怕他下一秒就直接倒在她家门口。
程与淮把汤放在桌子上，走过来，站在初筝的旁边。
傅司衍看着面前的年人，只觉得十分的刺眼。
一个骄纵明艳，一个温文尔雅，看起来十分的般配。
他用力的眨了眨眼睛，程与淮看着他，眼底带着淡淡的笑意，礼貌询问道。
“傅先生吃过了吗，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
傅司衍的目光落在初筝的脸上，见初筝没有说话，抿了抿唇，最终还是点点头。
他或许是有私心的，就是不想让程与淮和初筝单独在一起吃饭。
初筝也没说话，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直接转身走了进去。
季烟刚好从洗手间出来，看到了傅司衍，心里卧槽一声。
是个大帅哥。
她怎么感觉气氛怪怪的，这个人和初筝是什么关系，但是似乎隐隐猜到了什么，一定是曾经伤害她家筝筝的渣男。
初筝倒是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一如既往的淡漠。
“有客人。”
季烟走过去问了一句，初筝点点头，淡淡道。
“一个朋友。”
傅司衍表情僵了一瞬，脸上连最起码的表情都维持不住。
朋友。
呵。
季烟厨房里拿出碗筷，初筝和程与淮坐在一起，傅司衍坐在初筝的对面。
看着程与淮不停的给初筝夹菜。
季烟挑了挑眉，看了眼程与淮，纳闷道。
这家伙今天怎么这么上道了。
不过看了一眼对面男人的脸色，她大概知道这个是为什么。
确实上道。
饭桌上的气氛很安静，没有人主动开口说话。
季烟看着傅司衍，心里憋着一股气，肯定是害她家初筝一个人来无依无靠的来浅城的。
初筝倒是丝毫不在意这奇怪的气氛，夹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
突然附身干呕起来，坐在她身边的程与淮吓了一跳，连忙给她拍背。
傅司衍站起身动作就僵住了，他在干什么，初筝现在似乎也不需要他了。
季烟也连忙转身，一脸着急道。
“筝筝，没事吧。”
说着拿起桌子上的水递给初筝。
初筝刚刚准备起身，就听到了季烟突然来了一句。
“筝筝，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轰。”
傅司衍狠狠一震，整个人都僵在原地，脑袋一片空白，苍白的脸上仅有的一脸血色全都褪去。
初筝看着季烟，似乎在说。
你在说什么屁话。
季烟着程与淮使了个眼色，程与淮也是个人精，立马附和道。
“身体不舒服吗，下午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
初筝扯了扯嘴角，有些无奈，这两个家伙又开始恶作剧了，估计是气傅司衍。
初筝坐好，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
对面的傅司衍目光落在她脸上，是初筝读不懂的悲伤，心微微缩了缩，但脸上的表情不变。
对面傅司衍的脸色似乎更差了，微微蹙了蹙眉，但什么都没说。
“筝筝，下午让程与淮带你去医院看看。”
季烟话音刚落，对面的男人突然站了起来，椅子发出摩擦地面的声音。
男人语气带着几分急促。
“我还有点事情，我就先走了，你们吃。”
傅司衍看了眼初筝，她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淡漠，似乎对着他，她眼里再也没有了光。
三个人也没有说出什么挽留的话，傅司衍转身，步伐有些踉跄。
傅司衍刚刚下楼，就看到了匆忙赶过来的林安，林安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走过去扶住他。
“傅总，您没事吧。”
傅司衍没说话，表情是从里到外的麻木空洞，我像是全世界抛弃了一样。
林安朝着楼梯里面看了一眼，大概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没反应过来，身旁的男人就突然这样直直栽了下去。
傅司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在医院，大概是又发烧了，手里还在打着点滴。
看到傅司衍醒过来，林安连忙走过去。
“傅总，您感觉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傅司衍缓缓起身靠在床头，有些疲惫的摇了摇头。
“那你晚上想要吃什么我买。”
傅司衍摆没回答，似乎是话都懒得说。
林安看着他这个样子，想问什么还是没问。
“那您好好休息，我要去买点吃的。”
林安转身离开，想着待会去给他买点清淡的，这几天发烧这么厉害，让他吃饭也吃不下去。
出了vip病房的门下电梯到一楼，刚好经过妇产那边，看到站在门口的人的时候他还愣了一秒，心里一时间万马奔腾。
他揉了揉眼睛，没眼花啊，这个女人是。
初筝。
看到她到时不稀奇，稀奇的是偏偏在妇产科门口看到了。
她怎么会来妇产科出生的，初筝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和旁边的女人在聊着什么。
林安看了一眼后面的牌子，确实是妇产科。
一瞬间，她感觉天都要塌了，完蛋了，这下真的完了，全公司的美好生活都要没有了。
她记得初筝是结婚了的，还被傅司衍堵在了民政局门口，这怎么刚结婚就来做检查，是不是也太快了一点要是被傅司衍知道就完了，那真的完了。
林安收回视线，心里想的是要不要和傅司衍说。
但是仔细想想，傅司衍留在这里不就是为了挽回初筝吗，现在初筝也怀孕了，他还一直在这里耗着，初筝小姐却医嘱没有要回头再来的趋势。
要是傅司衍知道了这件事，那是不是就不会呆在这里了，虽然这么想不太厚道，但他作为助理是在是不想看到他这么折腾自己。
豁出去了，死就死吧。
他去餐厅买了粥回来放，傅司衍倒是没有什么胃口，随便吃了一点。
林安看着他好几眼，欲言又止。
傅司衍放下筷子。
“有什么就说。”
林安咳了咳嗓子，还在斟酌着怎么开口。
“傅总，我刚刚，在妇产科那里看到了……”
林安闭了闭眼睛。
“初筝小姐。”
傅司衍瞳孔重重的一缩，林安几乎不敢去看他的脸色，不过现在傅司衍微微低着头，他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整个病房安静到了极致，连呼吸声都能听到。
钟安看着他这个样子，很是不放心。
“傅总，您没事吧。”
傅司衍声音沙哑到了极致。
“在哪里看到了谁？”
林安看着他这个样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傅司衍挥了挥手。
“行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林安抿了抿唇，但是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傅司衍低头，看着面前的白粥，像是有什么像是有什么滴落在上面，一颗一颗，怎么都控制不住。
屋外的月光明亮而皎洁，屋内的他沉默而安静。
这一次，傅司衍算是彻彻底底的病倒了。
医生给他检查了一下身体，个个都在叹气。
“这是心病，没办法治，还是要看他自己想不想醒来。”
林安没说话，看着病床上的傅司衍。
没办法，他最后只能去找到初筝。
初筝看到林安的时候，说不上意外，也说不上不意外。
初筝语气谈不上太好。
“怎么你们怎么还没回去？”
林安看了她良久，像是要在她脸上寻找着什么，但是什么都没发现。
“初小姐，傅总……可能要死了。”
初筝瞳孔微微颤了颤，他在说笑吗。
傅司衍。
怎么可能。
“傅总这些天一直都在发烧，现在已经彻底昏迷了，医生说是心病没法治。”
初筝轻轻笑了一声。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要是早点回去不就没这个事了吗。”
林安看着前面的女人，实在是太过于没心没肺，似乎是傅司衍的生死和她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我怕他再这样下去熬不过去，自从那天知道您结婚之后，他基本上隔三差五就偷偷从医院跑出去喝酒。医生说，再这样下去，他真的撑不住了。”
初筝放在旁边的手指微微蜷了蜷。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林安微微愣了一秒，立马道。
“您说。”
“换作是你，你会原谅吗。”
林安张了张嘴，竟然发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初筝看着他的表情，扯了扯唇。
“初筝小姐，傅总很爱您，他生不如死都过了四年，他一直都在找您。”
看着面前这个女人无动于衷的脸，觉得他说再多都是徒劳，就在他刚想要放弃的时候，面前的女人才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几分疲惫。
“带我去吧，他生不如死的样子我怎么能错过呢。”
林安诧异的睁大了眼睛，没反应过来。
“还傻愣着干嘛。”
林安反应过来，连忙点头。
“好好，车在下面，您跟我来。”
初筝没再说什么，换了鞋就直接跟林安一起去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