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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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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飞看着宴弥, 见他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笑话的样子,同样也觉得这些人编得料实在太过离谱。

    他在看到有人在匿名区爆出的这个假料时,同样也是无语至极。

    虽然朝衡大老板对他们老大照顾有加, 他们老大更甚至住在朝衡的家里,但钱飞完全不觉得,他们老大和朝衡大老板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毕竟,但凡他们老大真实身份的人, 就不可能将他和其他人想到一块。

    有人敢和上古饕餮谈恋爱?这得多么有勇气, 多么不怕死, 多么丧心病狂。

    也不是说他们老大哪里不好,钱飞也承认他们老大长得不错, 但他们老大就适合独美!

    至于盛皇大老板朝衡, 那样一个工作狂,怎样看也不像是丧心病狂的人。

    宴弥笑了一阵,便不笑了,问钱飞:“这些假料朝衡应该已经都处理了吧?”

    “对,朝大老板已经让人在一时间处理了。”钱飞说:“虽然只是假料,但放任传播的话,对你影响不好, 会有人信以为真。”

    宴弥点点头。

    想到朝衡和自己,宴弥又是忍不住扑哧一笑。

    他们编这料, 也不问问朝衡他答应吗。

    那样一个工作狂,心里只有责任的上古神兽, 完全就已经和感情绝缘了。

    毕竟,若是朝衡他想要结束单身,也不至于他入狱十万年,又延迟了三百年出来后, 朝衡还是孤身寡人一个。

    又哪里轮得到他们编这个霸道总裁与小娇妻的假料。

    不过,朝衡确实对他很好就是了。

    宴弥笑着摇了摇头,便不再把这荒诞的假料放在心上了,闭上眼,开始回顾今天的拍摄,看有没有什么疏漏又或者需要改进的地方。

    每日三省吾身,圣人的话自然是极有道理的。

    宴弥回到酒店休息,天还没有亮,宴弥就听到隔壁屋传来的动静。

    宴弥睁开眼,遂又闭上。

    隔壁住着的正是大黄狗与他的经纪人,大黄狗这么早就外出,显然是去晨跑,锻炼身体了。

    随着剧组拍摄一天天的进行,与大黄狗演对手戏最多的宴弥,看着面前依旧深情演绎的大黄狗,不知为何,感觉大黄狗胖了那么一丢丢。

    演员的身材在镜头下暴露是最明显的,即便是狗,也同样如此。

    坐在显示器后,看着镜头里大黄狗的赵亦文皱了皱眉,在这条过了后,找到了大黄狗的经纪人,小声说:“我感觉他最近是不是胖了?”

    刚刚走出来的宴弥听到赵亦文这话,不由低下头,看了眼大黄狗,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

    大黄狗显然也听到了,刚抬起正要迈出的前后腿瞬间僵在半空,犹如晴天霹雳。

    大黄狗变得恹恹的,连摆在自己面前的午饭都吃不下去了。

    拍摄的时候,更是难得的不在状态。

    导演赵亦文看到大黄狗这样的状态,不禁有点忧心,“他怎么了?”

    “你说他胖,被他听到了。”经纪人也很头疼,从赵亦文那话一出口,他就知道要遭。

    果然,孩子被人说胖,受到打击了。

    赵亦文有点诧异,“我说的那么小声……”

    “狗的耳朵比较灵吧。”

    没有想到是自己的话,伤到了他的自尊心,赵亦文一时心情有点复杂。

    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让这条大黄狗早日回到状态,只得抚摸着大黄狗的头,安慰道:“胖点更可爱些。”

    宴弥闻言,不由失笑出声。

    大黄狗的经纪人更是扶额。

    大黄狗则更是如遭雷击,整条狗更加的蔫了,趴在那里生无可恋的模样。

    赵亦文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补救:“你不胖,刚合适,很上镜。”

    然而,大黄狗已经不再相信赵亦文的话了,完全没有听进去。

    赵亦文无奈,只得先安排别人的戏。

    临走前,赵亦文对宴弥道:“你劝劝他吧。”

    宴弥点点头,“好。”

    等赵亦文走远,宴弥看着自己身边的大黄狗,问:“你是越锻炼,越长胖的体质?”

    无精打采的大黄狗看了眼宴弥,就好像无颜再面对宴弥了般,用两只前爪捂住了自己的头。

    宴弥拿出了一个苹果,啃了起来,咔嚓咔嚓的咬苹果声传入到大黄狗耳中,大黄狗耳朵动了动,但还是没有抬起头来,去看宴弥。

    宴弥只道:“你难受一阵也就够了,还是得把状态调整回来,好好拍戏。”

    大黄狗不作声,宴弥也不再继续说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宴弥又听到隔壁的开门声。

    这次宴弥睁开眼,起身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看到正从门口路过的大黄狗。

    大黄狗停下脚步,扭头望向了宴弥。

    宴弥:”今天我和你一起去晨跑吧。“

    大黄狗僵了僵,张了张口,似乎有点想要拒绝的样子,但终究只是点下头。

    于是,在这半夜四五点,宴弥和大黄狗一起出了酒店,在基本无人的大街上奔跑。

    当路过一个小巷口的时候,巷子里飘出了一阵烧烤的香味,宴弥停下脚步,侧头往巷子深处望去,就见一个烧烤摊摆在那里。

    老板正在烤火架后面的烤着肉,前面则是坐在两个男人,一边吃着已经烤好的烧烤,一边聊着天。

    宴弥回过头时,就见大黄狗已经跑过了巷口,就好像对这烧烤的香味完全不为所动的样子。

    即便他已经停下,但大黄狗已经没有停步的意思。

    宴弥挑了挑眉,也没有追上去,戴上了一个黑色的口罩,转身进入了这条小巷子里。

    “老板,来点。”

    “好咧。”

    老板把一个篮子放到了宴弥面前,“你先选,选好了给我就是。”

    宴弥一眼扫过面前一串串的肉和蔬菜,伸手,每样都拿起一把,放进了篮子里,也没有数一把到底有多少串。

    正在宴弥面前用毛刷刷着辣油的老板看到,不禁问:“你一个人能吃完吗?”

    宴弥笑:“能吃完的,我食量比较大。”

    老板嘿嘿笑,心道这是来了大单。

    不和钱过不去的老板把刚烤好的肉放在铁盘里,给那桌客人端了过去,回来后,见宴弥那个盘子已经装满了,便又拿出了两个叠在一起的篮子,对宴弥道:“那个篮子装不下就装这里面。”

    “好,谢谢老板。”

    果然,宴弥装了三大篮子,将三个装满肉和蔬菜的篮子递到老板手上,然后就找了张桌子坐下。

    坐下后,宴弥往巷口的方向轻睨了眼,巷口昏暗,似什么都没有。

    “老板,你每天都摆这么晚吗?”

    已经开始烤宴弥肉串的老板道:“是啊,我从晚上九点,一直摆到凌晨五点,没有客人后就收摊回家。”

    “那老板还真是挺辛苦的。”

    “现在生意不好做,钱也不好赚,又有家需要我养,我只能辛苦一点了。”老板叹气。

    “那生意怎么样?”宴弥又问。

    “还行。”老板道:“别看这个时间晚,但其实生意还是挺不错的,这个城市里夜生活的还挺多,不然我也不会一直到五点钟才收摊。”

    宴弥点头:“也对。”

    老板将考好的肉串先放到盘子里,“你先吃着。”

    这时,隔壁桌喝完夜啤酒,叫老板结账,老板放下手里的盘子后,就过去隔壁收钱了。

    宴弥拿起了一串排骨,取下口罩,吃进嘴里。

    不咸不淡,味道刚好。

    老板收了隔壁桌的钱,便快步回到了烤火架后,翻放在上面的肉和菜。

    宴弥放下空了签子,直截了当地问老板:“老板,你这些天有见过一条大黄狗过来吗?”

    老板抬头看了眼宴弥,年近中年,又每日都忙于生计的他,连看电视的时间都很少,又怎么会去关注娱乐新闻,所以他并没有认出宴弥这张最近大火的脸,也不知道宴弥是演员。

    老板听到宴弥的话后,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事,露出了笑:“见过,那条大黄狗半个月前来过我这儿,特别有意思的一条狗,在我摊前来来回回的走,那表情,那模样,就和那些正在减肥的人,明明很想吃,但又记着自己正在减肥,一面不想前功尽弃,一面又想要满足自己的胃,不停地在做着思考斗争一样。”

    显然,老板对那条大黄狗如人一样挣扎的表情记忆十分深刻,停顿了下,老板问宴弥:“你认识那条大黄狗?”

    宴弥笑睨了眼巷口的方向,点头说:“对,我最近发现他胖了点。”

    “不会吧。”老板有点诧异,“我记得那天他这条巷口里走来走去的,后面一桌客人离开,烤的串还剩了些,我把剩的串喂他,他也没吃,看了眼我递过去的肉串,然后就跑开了。”

    宴弥并没有觉得奇怪,而是问:“那后面是不是又来了个客人?”

    老板还记得这事,点下头:“那条狗跑开后,我都准备收摊了的,结果又进来了一个人,要点烧烤,我昨晚这一单才走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板看着宴弥的眼神多了分怀疑,不知道宴弥问这些干嘛。

    宴弥看到老板这个眼神,笑了笑:“我是那个人的朋友,因为我发现不止那条狗胖了,连我那个朋友也胖了。”

    顿了顿,宴弥将又吃空的竹签放到了桌上,缓缓摇头道:“其实胖了点也没有啥,就是我那个朋友为了保持身材,决定晨跑锻炼。刚开始晨跑,这才没过多久,反倒是胖了。”

    老板想也不想,哈哈大笑起来:“你那个朋友当然会长胖,他这段时间基本天天都过来,都已经是我这儿的老主顾了。”

    宴弥闻言,又是笑睨了眼巷口的方向。

    老板将最后的一大把串放到宴弥的盘子里,也望巷口的方向望了眼,“说起来,今天你的那位朋友怎么没有过来?”

    “怎么没有过来。”宴弥拿起了一串藕片,竹签往巷口的方向指了指,也就在宴弥指过去的那刻,一道身影出现在了巷口处,往里走来,“你看,这不是来了吗?”

    男人径直走在宴弥对面坐下,满脸的无奈,又有点羞愧。

    老板看了看自己这位老主顾,又看了看坐在他对面的宴弥,彻底明白了这整件事。

    他们两人显然是一起过来的,可能在路过这个巷口的时候,他的这位老主顾想要装作自己从来没有进来过的样子,继续晨跑锻炼,但没有想到他这位老主顾的朋友起了疑心,抛下他直接进入了巷子,结果他这位老主顾隐瞒的事被他抖出来了。

    老板莫名有点心虚,也不知道是对督促自己好友减肥的宴弥心虚,还是对自己这位老主顾心虚。

    于是,面对着两人这古怪的氛围,老板识趣的没有再开口,甚至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年轻人的事就该年轻人自己解决,他不过就是一个卖点烧烤,养家糊口的男人,可管不了这么多。

    化为人形的大黄狗,是一张娃娃脸,颇有少年感,此刻看着宴弥,就好似犯错的学生一样,窘促不安。

    宴弥则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大黄狗,推了推自己面前的烤串,说:“一起吃吧。”

    大黄狗一听这话,身体顿时一僵,哪里敢把自己的伸过去,低下头道:“我错了。”

    “和我认错干嘛,你又没有对不起我,是你自己要晨跑锻炼,保持身材的,也是你自己在晨跑中管不住自己的嘴,和我有什么关系。”宴弥淡淡道。

    宴弥越是这样说,大黄狗的头就埋得越低,难过得不行,“我其实真的想要通过晨跑,保持自己的身材,但在第一天晨跑的时候,路过这个巷子,闻到烧烤的香味,没有忍住就进来了……我想就放纵这一次……”

    宴弥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个戏谑的笑,“然后每天都在想最后一次……”

    被说中的大黄狗抬头,看了眼宴弥,脸上满是尴尬。

    宴弥笑了笑,也不管他,自己拿起烤串吃了起来,“这家店的烧烤确实烤得不错,肉也不是超市里面的那种冻肉,用料也恰好合适。”

    “那是,我卖了烧烤十几年,首先要保证的就是食材新鲜,至于用料,就是要讲究一个精细,再好的东西,放多了也不好吃。”老板忍不住为自己的老主顾说话,还不忘自我夸奖一番:“所以怪也只能怪我烤的烧烤太好吃了,不能怪你朋友管不住口。”

    宴弥对着老板笑道:“老板说得对,我还得感谢他才对,不然也发现不了老板这样的烧烤摊子。”

    “那以后常来光顾一下。”老板真心道。因为老板还挺喜欢宴弥的,这样一个顶几个的顾客,谁不喜欢。

    “好的,以后我会常来。”宴弥把手里的空签放到已经堆起的空签上,又从盘子里拿出了一串土豆,对着老板示意了下。

    大黄狗摸不清宴弥是否是真心实意,只得闭口不言。

    大黄狗看了看空签的数量,心中突然有点羡慕,因为宴弥每天都在片场里吃东西,可是却一点都没有长胖。

    他晨跑也没有落下,甚至为了弥补吃烧烤后的罪恶感,他还会多跑几公里,可还是长胖了。

    这样想着,大黄狗无比沮丧。

    一直直到宴弥吃完,结了账后,宴弥和大黄狗离开。

    宴弥看了看时间,六点不到,便和着大黄狗往酒店走。

    六点,刚是破晓的时分,天灰蒙蒙亮,街上的人很少,环卫的工人们已经开始美化这座城市。

    一路上,宴弥都没有说话,大黄狗心中却仍旧忐忑。

    在回到酒店,宴弥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刷卡进门的时候,大黄狗突然道:“我会控制住我自己,尽快调整回状态的。”

    刚把门打开的宴弥闻言,侧头看着大黄狗,见他这紧张的模样,不禁笑道:“恩,希望你能做到。”

    “我会做到的。”大黄狗坚定道。

    剧组拍摄,到大黄狗的戏份时,可能是为向宴弥证明自己,大黄狗的状态很好,情绪也十分饱满。

    导演赵亦文看到,不由松了口气。

    要是这条大黄狗一直没有状态,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延后拍大黄狗的戏份,不过好在这条大黄狗的状态又回来了。

    大黄狗的状态又回来了,宴弥也没有再去关注大黄狗晨跑偷吃烧烤的事,不过看大黄狗的样子,似乎真的克制住了自己。

    一日,剧组里来了人探班。

    是探班大黄狗的。

    是一个长相和年轻的男人,娃娃脸,和大黄狗人形时的模样很相像。

    男人到的时候,大黄狗正在片场里与宴弥对戏。

    一见到大黄狗,就扑了过来,抱住了大黄狗的狗头,胡乱的用脸蹭着大黄狗,分外热情,“宝贝,爸爸好想你,你想不想爸爸。”

    剧组众人见到这样一幕,只以为他才是大黄狗真正的主人,而非他们所以为的经纪人,所以也并没有感到奇怪。

    大黄狗有些受不了得推了推抱着自己不放的人,“爸!”

    娃娃脸男人被大黄狗往外推着,但却没有放开大黄狗,而是捧住了大黄狗的脸,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宝贝,一段时间不见,你怎么就瘦了……”

    大黄狗:“……”

    宴弥:“……”

    大黄狗看着眼里盈着笑的宴弥,只觉得无比尴尬。

    虽然大黄狗这些天比较自律,但宴弥和大黄狗都很清楚,比起大黄狗刚进组那会儿,不仅没瘦,还胖了几斤。

    大黄狗是不再晨跑时去光顾小巷里的烧烤店了,但谁让剧组里的伙食好。

    他平日里都是吃得干干净净,在发现自己长胖后,虽然有心节食减肥,但他不吃的话,剧组里的人会担心他的身体状况。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大黄狗还是没有选择节食,还是和之前一样,吃得一干二净,这样也满足了他的胃。

    大黄狗也算是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长胖容易瘦下来难。

    大黄狗扒开娃娃脸男人的手:“吧!你别这样,这是我工作的地方!”

    娃娃脸男人听大黄狗这样说,终于想到要照顾到自己儿子的面子,迅速冷静下来,松开了大黄狗。

    大黄狗松了口气,抬起了前腿,跟面前的宴弥介绍道:“这是我爸。”

    娃娃脸男人看着宴弥,完全没有刚刚在见到大黄狗时的激动,彬彬有礼道:“你好,我叫苟殊。”

    宴弥看着男人,点头道:“你好,宴弥。”

    苟殊同样也看着宴弥,摸了摸自己儿子的头,道:“我知道,我看过你的电影,我儿子给我打电话也经常提起你,说你在剧组里很照顾他。”

    大黄狗有点害羞,在和他爸为数不多的通话里,确实是提起宴弥的时候更多。

    因为他很喜欢和自己的家人分享自己的工作,让他们自己都在干什么,所以,他在给他爸的通话里,提起最多的就是今天拍了那场戏,当然不可避免的提到与他演对手戏的宴弥,再加上他对宴弥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崇敬,这就使得他在提到宴弥时,会以宴弥为主。

    现在他爸当着宴弥的面说出来,大黄狗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我也听他提起过你。”说着,宴弥转过视线,看着大黄狗,眼里笑意闪动。

    大黄狗看着宴弥眼里的笑,愣了愣,想到什么,赶紧扒住了宴弥的裤腿,疯狂暗示宴弥。

    苟殊十分期待,“我儿子都怎么和你说我这个父亲的?”

    就在大黄狗紧张无比的时候,宴弥开口了:“说你很支持他的事业。”

    大黄狗松了口气,放下了扒在宴弥裤腿上的两条前腿。这话他确实与宴弥说过,他害怕的是宴弥把他吐槽他名字的事给说出来。

    尽管他很嫌弃苟胜这个名字,但以他爸这个性子,若是知道他向外人吐槽他给自己取的这个名字,一定会伤心的。

    苟殊听到这话后,顿时笑了起来,抚摸着大黄狗的头,温柔道 :“毕竟是我儿子嘛,他热爱自己的这个事业,我当然得支持他。就是怕他太累,太辛苦,受了委屈不和家里讲。”

    大黄狗仰着头盯着他苟殊,身后的尾巴轻摇了下,蹭了蹭苟殊的手,“爸,谢谢你。”

    苟殊笑道:“谁叫你是我的儿子,我是你的爸呢。”

    宴弥看着这对父子,心中并无多大的感触。

    因为他是天地初开时诞生的先天生灵,天地间唯一的饕餮,无父无母。

    所以他虽然能够感知到他们之前的那种亲情,但却无法感同身受。

    这个世界上,他曾在意过的人,大概也就只有朝衡了。

    他和朝衡的相遇,大概也是命数,先天携五德而生的凤凰,和先天吞噬万道的饕餮。

    似乎结果早已经注定。

    要知道,凤凰虽有一族,但先生携五德而生世间唯有一只,那便是朝衡。

    凤栖虽也是凤凰,但和朝衡是不一样的。

    这是先天和后天无法跨越的差距!

    所以他在从钱飞那里听到黑粉们编的假料时,才会觉得那么好笑。

    他和朝衡,怎么可能的事。

    又想到这里的宴弥还是觉得很好笑,不由弯起嘴角,无声而笑。

    大黄狗与苟殊温情了阵,加深了父子间的感情后,苟殊突然说道:“我这次来是有东西带给你。”

    大黄狗有点好奇:“什么东西?”

    苟殊并没有顾忌在场的宴弥,拉开了自己公文包的包链,从里面的夹层里,摸出了一个长条的锦盒。

    苟殊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锦盒,然后,宴弥和大黄狗就见到了一根枯草。

    宴弥眸光一动。

    这虽然是根枯草,元气并不浓厚,但里面的元气却分外纯净,不含天地中那无处不在的秽气。

    苟殊能当着他的面打开,可以说对他是相当信任了。

    苟殊:“这是我从道门中求来的,你吃了这个,应该就能弥补你先天的不足。”

    “爸。”大黄狗看着苟殊,神情复杂,欲言又止。

    “恩。”苟殊则是目光温和,盯着大黄狗,似乎还想要再上演一场父子情深的戏码。

    然后,苟殊就听到他儿子问:“我们家不会破产了吧?”

    苟殊:“……”

    大黄狗越发担忧:“爸,我还有不想演戏了就回家继承家业的机会吗?”

    “傻儿子,咱家哪里有什么家业。”苟殊道。

    大黄狗不想说话。

    “来,你先吃了。”苟殊直接将锦盒递过去,也不敢自己用手去取这根枯草,怕自己一碰,这根枯草就碎了。

    大黄狗见苟殊这幅模样,有点不忍心道:“爸,我先天的不足已经补上了……”

    “什么?什么时候?”苟殊震惊了。

    大黄狗看向了宴弥,把之前宴弥请和自己喝灵茶的事说了,“我本来也没有把自己先天不足的事放在心上,也不知道你还在为我寻找弥补我先天不足的灵物,不然我那天就告诉你了。”

    苟殊沉默,表情怪异。

    大黄狗怕他爹不信,运转体内元气,眉心弯月隐隐浮现。

    苟殊看到大黄狗额头上的弯月,转望向宴弥,眼神越发复杂了,似乎没有料想到这么慷慨的人居然让他儿子给碰到了。

    宴弥对上苟殊的视线,只是微微一笑。

    “谢谢你帮我儿子,这个就给你吧。”苟殊将手里的锦盒递给宴弥。

    宴弥看了眼递到自己面前的枯草,这草怎么说呢,在上古以前,天地元气充沛,这种草就是随处可见的草,踩踏了都没人心疼的那种。

    宴弥以前就对这草没有多大的兴趣,即便现在这草现在已经绝迹,一根枯草都已经是难得的珍宝了,但宴弥实在对这草提不起一点兴趣。

    宴弥笑着拒绝:“不用了,我不需要这草,你们自己留着吧。”

    苟殊觉得有点过意不去,“要不你还是收下吧。”

    宴弥摇头,“真的不用了。”

    苟殊见宴弥真的不想收,心情不免更加复杂,合上了锦盒盖子,对着大黄狗道:“既然你现在用不上了,那这就当咱们家以后的传家宝了。”

    大黄狗:“……”

    “爸,你看这个还能不能退?”大黄狗害怕他们原本贫穷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

    “退不了的。”苟殊摇头,叹气道:“不过咱家也没有什么损失,他们只是抽了我一点血。”

    “他们抽你血干什么?”大黄狗疑惑。

    苟殊道:“我也不清楚,反正我找上门,他们就说交换的条件是要抽我的血,我想着不亏,就答应了。”

    “……”大黄狗:“你就不怕他们算计你?”

    苟殊:“你想什么呢,我的傻儿子,咱家小门小户的,也就除了祖上有点光,能拿得出手以外,还有什么值得算计的?”

    大黄狗听他爸这样一说,觉得有道理,便点下头。

    宴弥想了想,问苟殊:“要你血的是哪个门派?”

    “正一门。”苟殊没有迟疑,直接把这个门派的名字说给了宴弥。

    宴弥点点头,拿出手机,把正一门疑似在收集古妖血的事告诉给了朝衡。

    朝衡收到宴弥的短信后,回复的速度很快,表示他已经知道了。

    宴弥看了眼朝衡的回复后,便收起了手机。

    宴弥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打扰他们父子,和他们说了声后,便转身离开了。

    大黄狗和苟殊一直注视着宴弥离开,待宴弥走远后,大黄狗才小声地问他爹:“爸,你知道老祖宗吞日后被打的事吗?”

    苟殊一怔,然后伸手,重重地在大黄狗的头上敲了下,严厉的教训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咱们老祖宗怎么厉害,怎么可能会被打,我不管你是从哪里听到的这个谣言,反正你只要记住,咱们的老祖宗是最厉害的就行!”

    “哦。”大黄狗捂住自己被敲的额头,泪眼汪汪道。

    当晚,宴弥收到了朝衡的视频通话。

    对面的朝衡说着,已经查明,正一门确实是在收集古妖的血,但只是为了学术研究。

    朝衡清清冷冷的声音传来:“他们想要通过收集血液,研究古妖的血液,从他们的血液里发现他们种族修炼的法门,然后创造出适合人类修炼的法门。”

    宴弥挑眉:“和上古以前的人类那般?”

    朝衡点点头,“他们应该是从哪本古籍上看到了。”

    宴弥沉默,不由想起了上古以前的人类。

    诸天万界,万族并起,也是万族争锋的年代。

    刚开始很长一段时间,其实都没有人族的影子。

    后面怎么发现的人族宴弥已经记不清了,反正在发现人族后,万族中许多的种族都是惊讶的,因为人类实在是太弱了,弱小到仿佛他们只要吹口气,都能给人族带来巨大的灾难。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在别的种族看来,一指头就能戳死的人族,他们发现天地之外还有天地,人族之外还有万族后,竟是以天地为师,以万族为师,汲取万界的智慧,开创了炼体之法,通过炼体强大自己的体魄,直到可以与万族中某些种族凭□□抗衡。

    但这并没有满足人类的欲望,他们想要如万族中某些强大的种族一般,可吞日月,可手摘星辰,所以他们又通过观摩天地,观摩万族,研究出了炼气之法,通过炼气之法,他们竟是可移山倒海,破开界壁,与万族争雄。

    后面有人类开始探索天地真理,然后,人类有了道,直至成圣。

    这个时候,万族才反应过来,人类在修炼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赋,这或许就是天地赋予他们的能力,智慧。

    从那以后,万族再也不敢小觑人物。

    人族也开始真正崛起。

    各种观摩万族而来的道法层出不穷,各种由万族躯干炼制而成的法宝也多不胜数,人族的修炼天才也是数之不尽,所以,后面有很长段时间,人类成为了万族的公敌,被万族所针对。

    要不是人族有位得道的圣祖在上面压着,这怕那个时候,人族就已经灭种了。

    即便是宴弥,也不得不说,人族一步步走来确实是一个奇迹。

    只是到了今时今日,不仅儒门式微,道门许多的修炼功法也早已经失传。

    宴弥眨了下眼,对着朝衡发出了感慨:“这个正一门的志向很大啊。”

    朝衡:“恩。”

    “不过这很难吧。”宴弥道。

    不说上古以前和现在这个时代的环境不同,就说他们取血的古妖,也和上古以前不同。

    除非他们找的古妖是自己这类的,但只怕他们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胆吧。哪怕是换,他们只怕也没有能让他们瞧得上的东西。

    他们既然选择找古妖的后代做尝试,那么就说明了他们有这个自知之明。

    “难,他们自己也知道。”朝衡也道:“他们要研究我们不会管,只要他们别为了研究做些危害社会的事就行。”

    “目前来看应该没有,抽苟殊的血都是用枯了的野草换的。”宴弥道。

    对,在宴弥眼里,那根被狗殊视作珍宝的枯草,就是野草。

    宴弥想了想,又道:“这正一门还是挺舍得下本前的。”

    “恩。”朝衡沉默,深深地看着宴弥,突然问道:“你怎么想到把这个消息发给我?”

    宴弥一愣:“这不是你管这个吗?万一出了问题这事还不得落到你的头上,所以我就想着告知你一下,有问题的话提前发现,没问题的话当然最好。”

    朝衡听着宴弥的话,垂下眼眸,低低笑了出声,“罢了。”

    宴弥望着视频里的朝衡,一脸迷惑。

    什么罢了?

    同一时间,妖怪论坛上。

    【[树洞]楼主道门中人,在门中专心做研究,结果监察局突然派人过来查我,真是吓死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正一门:我就是在家里搞个研究而已。qaq感谢在2021-09-02 22:30:51~2021-09-03 22:23: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梦千寻 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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