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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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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飞:“什么《霸道总裁与我的小娇妻》?”

    宴弥扬了扬手里的剧本, 示意了下。

    钱飞在宴弥的旁边蹲下,看着宴弥手里拿着的本子,不屑道:“这个本子一听这个雷人的名字, 就一定是部烂剧没错了。”

    “是吗?”宴弥不甚在意的回,手上已经翻开了的本子。

    钱飞笃定:“当然是了, 这种名字, 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文学。”

    宴弥正看着剧本, 看到那坐拥百亿的霸道总裁, 突然穿越,穿越到一个凤凰男身上,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女人, 向他甩出的百万支票, 作为两人分手费, 眯了眯眼,心里想着:“很好,女人, 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宴弥不由发出了一声低笑。

    宴弥认同的点下头, “恩, 看上去的确不是什么正经文学。”

    钱飞:“是吧!”

    话虽这么说,但宴弥却并没有放下手里的本子,又犯了页。

    本子上。

    女人给完钱后,就起身, 想要干脆利落的离开, 却没有想到, 刚走两步,脚下的高跟鞋鞋跟突然断了,重心不稳, 往男主那边栽倒,男主立马伸手,去扶女人,嘴上说着“小心”,心里却想着:“很好,女人,你这是在勾引我。”

    宴弥不由又笑了声,基本已经可以完全确认,这就是一本沙雕文学。

    钱飞见宴弥还在看剧本,不禁道:“老大,别看了,这种本子看了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宴弥轻点了下头,却并没有放下这个本子。

    钱飞见状,突然担心起来,宴弥不会对这种霸总文学产生兴趣吧?

    在钱飞的印象里,会取这种名字的本子,无外乎就是古早雷人的小说。

    这种本子,早就已经被时代抛弃,扑的几率绝对是百分百好吗。

    虽然做演员,不可能一帆风顺,拍的戏部部大爆,但这一看就百分百扑定了的戏,还是远远避开为好。

    认为自己这是在为宴弥着想的钱飞,伸出手,想要从宴弥的手上取过这个本子,为了转移宴弥的注意力,还边说:“老大,我这里有几个朝大老板,让我带过来给你看看的本子。”

    钱飞以为,自己这样说,宴弥必定会让自己将这个本子抽走,再从自己这里拿朝衡给人选的本子。

    然而,钱飞在捏住本子,往外抽了抽,却并没有成功,这让钱飞的心不由沉了沉。

    抬眼,便对上了宴弥似笑非笑的视线,钱飞的心里咯噔了下,立马松开了自己的手,讪讪笑道:“老大,你想看,那就看吧。”

    宴弥也不和钱飞多说什么,拿起这个本子,就起身,往沙发走去。

    钱飞愣愣地望着宴弥的背影,再看宴弥手上的本子,感觉自己快要哭了。

    他现在特别想要扇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他就不该从工作室那边,把这些本子给搬运过来,到宴弥的面前显摆,

    现在好了,宴弥万一真的对这个本子感兴趣,想要接的话怎么办?

    他感觉自己一定会被朝大老板和宴弥的粉丝给打死。

    可是,如果从老大手上,将本子给抢走的话,那他现在就会被打死的。

    钱飞突然有种,自己就要因为一个本子,而命不久矣的凄凉感。

    钱飞不甘心,开始在地上选本子。

    现在想要让他家老大回心转意,就只能用本子,去打败本子了。

    在找到了一个与《大中医》类似,都是与文化与国粹有关的本子时,钱飞立马拿起了本子,两步走到了宴弥的面前,将本子递了出去,道:“老大,你看看这个本子,我看这个本子不错。”

    宴弥只淡淡“哦”了声,依旧窝在沙发里,看着手里的这本沙雕文学,脸上盈着笑。

    宴弥看到,本子上,总是能与男主偶遇的女主,以为男主这是在跟踪他,于是,在看到住进自己隔壁的男主后,直接上去,揪住了男主的衣领,告诉男主,以后别再跟着她,他们已经没有可能了。

    男主看着几乎与自己近在咫尺的女主,闻着女主身上飘散的香水味,心里想着:“很好,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钱飞仍旧是不愿意死心,又从那堆的本子里,挑挑选选,挑了几个看上去不错的本子,跑到宴弥的身边,在宴弥身边讲着本子的内容,想要吸引宴弥的注意,让宴弥看一眼。

    钱飞拿着剧本,站在那里,眼巴巴地望着宴弥,如同一个不受宠的嫔妃一样。

    而宴弥,则是那被小妖精吸引走注意的昏君。

    虽然我不受宠,但是你怎么能独宠那小妖精,为这江山社稷不顾了的,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当然,无论钱飞如何痛心,他也不敢去干涉宴弥的决定。

    每看到宴弥翻一页,钱飞的心头就是一紧,大脑更是一片混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因为不是接下来他要演的戏,所以宴弥阅读的速度很快。

    不多时,宴弥已经看到了,暗暗崛起,成为幕后大boss的男主,知晓在女主家的企业,遭受到恶意竞争后,站在窗前,对着外面都市,说着:“天凉了,让王氏集团破产吧。”

    后面,女主在得知到自己家的企业是受到男主的帮助,于是上门感谢,男主邀请女主跳舞,女主虽然觉得男主有病,但还是和他跳了舞。

    在跳舞的时候,男主的手指划过女主的脊背,女主的身体一僵,男主勾着嘴角,心里想着:“女人,嘴里说着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嘛。”

    然后,男主就挨了一巴掌。

    捂着脸的男主望着含愤而走的女主,却是想着:“很好,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敢对我动粗的女人。”

    宴弥没有忍住,又笑了出声。

    宴弥看的开心,钱飞却是苦着一张脸。

    就在这个时候,开门的声音响起。

    钱飞双眼顿时一亮,仿若看到了救星一般。

    凤栖开门,进屋,看到的就是那盯着自己,双眼异常明亮的钱飞。

    凤栖顿时一阵恶寒,连脚下都是一顿。

    对于钱飞,凤栖也是见过几面的,但他不记得钱飞是自己的粉丝啊。

    这个钱飞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

    凤栖也没有多管钱飞,看向了那坐在沙发上的宴弥,瞥见到宴弥手里的本子,不由问:“这是你新接的剧本?”

    不待宴弥回答,钱飞就立刻道:“不是!”

    凤栖满脸疑惑,瞥了眼钱飞。不是就不是,那么激动干什么?

    放下剧本的宴弥,笑睨了眼钱飞。

    钱飞的心却是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就怕宴弥突然来一句,“现在不是,但马上就会是了。”

    宴弥望向凤栖,道:“你的工作忙完了?”

    没有听到自己担心的话,钱飞那悬着心,终于放了下去。

    还好还好,他家老大应该就是没有看到过这种霸总文学,所以一时间比较感兴趣而已,但应该不会去接的。

    凤栖又看了眼钱飞,只觉得莫名其妙,转头对宴弥回道:“恩,忙完了,能休息几天。”

    说着,凤栖就盯住了宴弥,目光里充满了探究,仿佛遇到了什么难解的问题一样。

    宴弥:“怎么?”

    凤栖还在往宴弥的脸上瞧,迟疑道:“大佬,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宴弥看着凤栖:“什么问题?”

    凤栖表情困惑:“大佬,你是怎么哭出来的?”

    宴弥挑眉。

    显然,凤栖问出这话,便是说明他已经去看过宴弥的《大中医》了。

    凤栖的话,也证实了:“我在网上看到你的粉丝怼那些曾经说你哭戏不行的黑粉,怼的你那些黑粉都不敢吭声了。其实我看着还挺震惊的,就为了这场哭戏,我都要去电影院亲自看看。”

    宴弥一笑,道:“震惊?”

    凤栖立马正身:“主要是大佬你英明神武,是只流血不流泪的热血男儿,根本与流泪这件事沾不到边。”

    钱飞瞥了眼凤栖,脸上也隐隐流露出好奇之色。

    他完全懂凤栖的心情。

    在宴弥演那场哭戏前,他还担心宴弥哭不出来怎么办。

    毕竟,老大哭?开玩笑吧!

    老大,那是谁?那可是上古凶兽,饕餮!

    哭?眼泪?泪腺?那是什么东西?老大根本不可能会有吧!

    哪怕是演戏,需要哭。但在没有亲眼看到之前,他也无法想象出,老大哭的样子。

    所以,为了能让老大顺利的哭出来,他特别准备了秘密武器,眼药水!

    虽然演员使用眼药水,传出去的话会被人诟病。但老大的情况特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那个时候,钱飞都已经想了无数种理由,去劝慰老大,包括后续的一切公关。

    等那场哭戏开拍的时候,钱飞的手已经放在自己的口袋里,就等着老大因为哭不出来,被喊“卡”后,将眼药水送上。

    后面,他就亲眼看着,入戏后的宴弥,对着戏中杜修远父亲的墓碑,哭出来了。

    哭出来了……

    哭出来了!

    这简直是无与伦比的震惊。

    就算真的亲眼看到了宴弥缓缓滑落的泪,钱飞仍旧是有种不可置信的感觉。

    即便是到现在,已经看过电影,钱飞还是有种,电影里那个哭的人不是他家老大的错觉。

    虽然从某种角度上来讲,那也确实不是家老大,是他家老大饰演的杜修远。

    反正就是很不可思议,完全无法将电影里的人想象到宴弥的身上。

    宴弥看了看凤栖,又看了看钱飞,又是一笑。

    “想哭不难。”宴弥淡淡道。

    “啊?”凤栖和钱飞都是一愣。

    宴弥看着他们两人,眸光微微一动。

    下一刻,凤栖和钱飞突然感觉自己的心中涌上了一股难言悲伤。

    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悲伤,但就是难过,无比的难过,就仿佛心空了一样。

    这让他们的精神都有点恍惚,神情更是迷茫。

    伤心的情绪上涌,凤栖和钱飞鼻子都不由发酸,双眼发胀,红了一圈,泪水更是盈上了眼眶。

    这样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眼泪包着眼泪的凤栖与钱飞,两人面面相觑,满脸惊愕。

    哪怕他们两人的脸都不错,凤栖的颜值更是无可挑剔,在任何地方都是绝对的颜值担当,翻现在的这个模样,都显得有点滑稽。

    “你看,这不就能哭出来了吗?”宴弥的声音里带着笑。

    凤栖和钱飞都不由侧头,看向了宴弥,嘴巴微张着,还有点木木的。

    钱飞用手背抹去了眼里的泪,对着宴弥道:“老大,你就是用这个办法哭出来的?”

    凤栖并没有抬手,去抹泪,而是仰着头,努力把脸上的泪给憋了回去。

    宴弥理所当然道:“进入角色,去感受人物当时的心境,无论喜悦还是悲伤,让自己的情绪到位,再通过我们自己的表演展现出来,这难道不正是我们作为演员的基本功?”

    钱飞:“……”

    是他太小瞧他家老大作为演员的素养了。

    宴弥觉得,他们认为他不会哭才更加奇怪。

    他又不是没有情绪,不懂情绪的人。

    若说他只是饕餮的话,不哭是正常的,因为确实没有什么能让他哭泣的事,反正他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遇到什么令他流泪的事。

    哪怕他当年情绪波动最大,都只是愤怒,想要毁灭一切的愤怒。

    但现在他已经作为演员,他进入人物后,去感受人物的喜怒,对宴弥来讲并不难。

    就目前而言,他饰演的每个人物身上,都有着他们的闪光点,他们向他展示着,他们存在的意义,以及生命的意义。

    每个生命,都看似渺小,却又不凡。

    宴弥觉得,将他们本该的模样,展现给观众,这是一种很有趣的事,让他着迷。

    这样想着,宴弥不由又看向了那放在自己腿上的本子,眼里掠过一丝笑。

    沙雕文学还是算了吧。

    将自己眼泪憋回去的凤栖,再低下头,神情已经恢复如初。

    凤栖一屁股坐在了宴弥的旁边,对着宴弥道:“现在你这部《大中医》可不得了,似乎还引起了上头的重视。”

    宴弥的视线从本子上,移到了凤栖身上。

    凤栖:“据说人类高层中,本就有人想要复兴中医文化,推动中医发展,但因为多方受阻,所以迟迟没有进展。”

    宴弥不语。

    凤栖接着说:“但你《大中医》这部电影一出,引得各方响应,关于推动中医一事,似乎也因此有了进展。”

    宴弥:“是吗?”

    凤栖:“恩,我一个朋友告诉我的,他给说的时候,还禁不住啧啧称奇,说这件事都已经卡了好久了,没有想到竟然因为一部电影而松动了。”

    凤栖自己说的时候,也禁不住啧啧称奇。

    显然也很惊讶的模样。

    人类自己的文化,需要传播,需要推广,但真正做决策的人,还是人类自己的人。非必要时,妖族并不会干涉人类的政权,哪怕他的哥哥,朝衡,也不会介入其中。

    毕竟,各司其职。

    宴弥看着凤栖,突然道:“看来你消息渠道还挺多的。”

    “还好,我朋友挺多,各界的人都有。”凤栖顿了顿,强调道:“注意,我这里说的各界可不是人妖两界,而是各个行业,更个领域,无论人族还是妖族,几乎都有人认识的朋友。”

    宴弥闻言,道:“你还真是五湖四海皆兄弟。”

    凤栖谦虚道:“还好还好,他们大概也多有看在我哥的面子上吧。不过能保持继续往来的,大多是因为兴趣相投。他们喜欢和我分享他们圈内的八卦,娱乐圈有什么八卦的时候,他们也都会来找我,问我知不知道详情。这一来二去,也就熟络了。”

    宴弥闻言,只默默注视着凤栖,目光略显古怪。

    凤栖被宴弥看得有点不自在,但在宴弥的面前,也只能保持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宴弥开口:“你知道我现在看你像什么吗?”

    凤栖不解:“像什么?”

    宴弥直截了当:“像瓜田里的猹。”

    凤栖:“……”

    凤栖无语,但仔细想想,又觉得好像没有毛病。

    不仅娱乐圈里的各种八卦都往他的脸上砸,别界的八卦也都往他这里涌。

    几乎每天都在吃瓜的凤栖觉得,自己就是瓜田里最快乐的那只猹。

    “说起来,我前些天还听到了你和我哥的八卦……”凤栖装死不经意道。

    宴弥不以为意:“我和你哥?那部都是老黄历了吗?”

    凤栖:“好像是之前有人偷拍到了你和我哥进酒店的视频,发到了网上。”

    宴弥闻言,不由扭头,望向了钱飞。

    钱飞:“老生常谈了 ,已经第一时间就处理了,所以也就没有告诉老大你。”

    宴弥轻点下头,一副早已预料,不怎么关心的模样。

    凤栖看着宴弥,目光却是闪烁不定,“所以你和我哥没什么了?”

    宴弥又回头,去看凤栖,在看到凤栖那八卦的模样,不由无语。

    “我和你哥,当然有什么。”宴弥淡淡道。

    果不其然,宴弥此话一出,凤栖的双眼一亮,“有什么?”

    宴弥似笑非笑,“你觉得有什么。”

    凤栖语塞了下,干笑道:“我这不是不知道你和我哥有什么,所以我才来问的吗?”

    宴弥望着凤栖,眼里的戏谑之色越浓。

    凤栖脸上的尴尬之色越重,连眼神都变得有点飘忽。

    钱飞这个时候,也已经反应过来,凤栖到底是在问什么了。

    不由得,钱飞看向了凤栖,眼里满是错愕。

    朝衡的这个弟弟怕不是得了什么失心疯吧?喜欢八卦就算了,居然还八怪到朝衡和宴弥身上,亏他敢想。

    不敢与宴弥对视的凤栖,瞥见到钱飞的神情,不由白了眼钱飞,还带着几分鄙视。

    钱飞跟在宴弥的身边这么久,居然还啥都没有发现,真蠢。

    被凤栖白了的钱飞又是一呆,他干什么了?这个凤栖竟然鄙视他?思想不纯洁的是凤栖,凤栖这个家伙居然鄙视他?!

    要不是看在凤栖是朝大老板弟弟的份上,他立马就上去揍这个家伙了。

    暴脾气在生活的面前,也得低头。

    但输人不输阵的钱飞,朝凤栖冷冷哼了声,别过头去。

    来呀,相互伤害呀!

    凤栖无语,更加觉得钱飞蠢了。

    宴弥看在眼里,又是一阵笑意闪过。

    就在这时,开门的声音传来,宴弥侧头,望向了大门的方向,说道:“你弟问我,我和你是不是有什么。”

    宴弥的话音刚一落下,朝衡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大门口。

    朝衡的视线落到了凤栖身上。

    凤栖身体一抖,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身,面朝朝衡,叫道:“哥!”

    钱飞看着凤栖,不由露出个幸灾乐祸的表情。

    凤栖感受到钱飞的视线,但并没有搭理钱飞,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功夫去与钱飞针锋相对,他现在顶着他哥的视线,都感觉很大压力了,哪怕他哥脸上什么表情都美没有,他依旧是万分忐忑,大概是因为心虚。

    至于为何会心虚,他自己当然再清楚不过。

    朝衡每往这边走一步,他就越发心虚。

    朝衡走到凤栖面前,目光沉沉地凝视着凤栖。

    凤栖感觉自己有点承受不住这个压力,立马撒腿就溜,道:“哥,我刚回来,先回房间休息去了!”

    凤栖溜走,朝衡也没有叫住凤栖,任由他回去自己的房间了。

    钱飞则狠狠鄙视了仓皇而逃的凤栖一眼,眼里只有两个字——怂蛋。

    宴弥倒是颇有兴味的对着凤栖的背影,道:“你不是想知道我和你哥的关系吗?”

    凤栖一顿,离开的脚步更快了。

    一进屋,凤栖就关上了自己的房门。

    进入了自己房间后的凤栖,就仿佛回到了安全屋一样,长呼了一口气,身体完全放松了下来。

    凤栖看着紧闭的门,就仿佛看到了外面的朝衡一样,虽然他并不敢窥视朝衡。

    凤栖开口,摇头感叹道:“哥你不行啊。”

    说罢,凤栖就躺到了床上,又发出了声长叹:“追妻路漫漫……”

    凤栖的这些话并没有传入到宴弥他们的耳中,房间是私人的空间,他们可没有偷窥的癖好。

    朝衡将视线移到了宴弥手上的本子,“你对这个本子有兴趣?”

    听到凤栖听到这个本子,刚刚还对凤栖幸灾乐祸的钱飞,顿时一僵。

    朝衡瞥了眼钱飞。

    宴弥低头,看了眼本子,道:“挺好笑的。”

    朝衡轻点下头,“恩。”

    钱飞则是满脸忐忑。挺搞笑的,这是有兴趣呢?还是没有兴趣呢?

    他只能默默在内心里祈祷,宴弥只是觉得这个剧本搞笑,但并没有出演的意思。

    朝衡:“你喜欢的话,告诉我。”

    显然,朝衡这是将选择剧本的权力完完全全交给宴弥,哪怕这个剧本从一开始就不是他选择的。

    钱飞听到朝衡这话后,心里却是一颤,都想直接开口说,别吧。

    他可是一直将朝衡当作最后的希望,万一宴弥想要参演,朝衡也能站在实际的角度,为宴弥把关,打消宴弥的这个念头。

    可是现在朝衡这意思,是要纵容宴弥啊,不仅纵容,可能还会助长宴弥的风气。

    如果他有这个胆子,他都想要上前去,摇醒朝衡:“你可是经纪人,经纪人啊!”

    钱飞只感觉,自己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

    宴弥将手放到剧本上,对着朝衡扬起嘴角:“好。”

    钱飞只感觉自己浑身无力。

    因《大中医》引发的讨论还在持续,无数的官媒甚至都开始发布,与中医相关的文章。

    其中包括了中医的历史以及一些有名的典故,让大家更加了解这数千年的传承。中医是如何一步步发展到今时今日,又经历了那些重重坎坷。

    比如:【随着《大中医》的热映,论中医的前世今生,有哪些地方值得我们思考。】

    又比如:【《大中医》票房领先,我们的国粹中医也一直都在发展,可为何我们的中医却仿佛走向了末路。】

    再比如:【《大中医》是否释放出了一个信号,有些东西,我们再不保护起来,就快要来不及了?】

    官媒代表着一种态度,就如同在释放出一种信号一样。

    他们支持着中医的发展。

    之后,有传闻,一些关于中医的政策与条例会开始松动,让民间那些有真才实学的大夫,考证不再那么困难。

    再之后,网上更是开始传言,称中医将进入到中小学的课本中,向学生们普及关于中医的文化,引导学生们产生兴趣,培养学生中医的思想,希望能以此解决中医后继无人的困境。

    这个传闻一出,再次引发了轰动。原本就因为《大中医》这部电影,而关注中医文化发展的观众们,立马都发出了支持的声音。

    同时,那些批判的声音也没有减少,反而越发激烈。

    因为这在他们看来,就是提前放出消息,看群众们的反应,试水而已,可能真的会有这项政令放出。

    不愿意看到中医复兴的他们,这下更是触碰到了他们的底线,他们在网络上发出的言论,也更加偏执。

    双方再次争吵不休。

    网络上,有人发起了一项投票,竟然有数十万的人参与进去。

    最后,投票的结果出来。

    支持的人比不支持的人多了数倍。

    对于国粹,大家都还是有着不一样的情怀。

    哪怕他们生病,需要治病,首选的都是西医,但他们还是希望,传承不断。

    小孩们认识中医,培养兴趣,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因为不管怎么说,中医都是实打实治病救人的玩意儿,多了解些也没有什么坏处。

    而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有教材出来,并且当地的教育局已经决定,将会从下一届开始,推行这样的教学。

    这就仿佛更加印证了,之前的投票都是试水,国家早就有意推行中医,现在正好乘着《大中医》这个东风,宣传中医,发展中医一样。

    显然,网络上反对的声音无论再怎么样,都已经无法撼动这样的结果。

    但宴弥却从中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这天,宴弥见朝衡又是很晚才回来,突然心血来潮,提出了要帮朝衡按摩。

    朝衡听到这话,只是直直地望着宴弥,神情难辨。

    宴弥却是笑道:“我在胡大夫那里学到的按摩技巧,在拍戏的时候,给他们做过推拿,拍完戏后,他们特地找我,说还挺舒服的,你要不要试试?”

    《大中医》里,宴弥给人看过病,开过药,也使用过针灸,推拿也没有落下,虽然只是做做样子,但却也是他从胡老头那里学到的真功夫。

    在当代,会去推拿的,要不是一些身体机能下降的中老年人,要不就是一些劳累过度的年轻人。

    宴弥觉得,以朝衡的年龄上来看,确实是属于老人的范畴了。而且,朝衡天天又早出晚归,劳累过度那一列他也排得上。

    这样一想,宴弥都要同情朝衡了,上了年纪不说,还这么劳累。

    当然,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宴弥其实已经做好了被朝衡拒绝的准备了。

    毕竟,虽然朝衡又老又累,也确实是不需要按摩。

    而他也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

    朝衡注视着宴弥,过了片刻,才点下头,道:“好。”

    宴弥立马起身,正想要让朝衡在沙发上将就一下的,就听到朝衡道:“到我房间里来吧。”

    宴弥愣了愣。

    朝衡只道:“床上躺着更舒服些。”

    宴弥一听,确实是这个理。

    沙发再怎么样,也不如床睡得舒坦。

    宴弥点头道:“行。”

    于是,宴弥跟着朝衡,往他的房间走去。

    就在宴弥和朝衡快要进屋的时候,凤栖正巧从房间里出来,手里拿着水杯,准备去接水,然后就瞧见宴弥跟着朝衡进入到房间的那一幕。

    凤栖瞬间站定,望着那道已经闭上的房门,瞪大了眼睛,呆愣不动。

    在他的脑海里,更是有无数的想法不断闪过。

    宴弥跟着他哥进入房间?这是什么情况!

    不会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情况吧?

    八卦之魂开始熊熊燃烧的凤栖,只想要去他们的房间外面听墙角,但是他又有点不敢,内心开始天人交战。

    最终,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凤栖挪动了自己的脚步。

    一步,一步,又一步,蹑手蹑脚的往朝衡房间走去,跟做贼似的。

    这么短的距离,凤栖感觉自己握着水杯的手都在出汗了。

    但当他将自己的耳朵贴到门上那一刻,凤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窃喜的。

    然后,凤栖就听到里面宴弥的声音:“放松?”

    紧接着,是他哥的声音:“恩……”

    凤栖:“???”

    凤栖:“!!!”

    联想到什么的凤栖,整个人如遭雷击。

    里面的声音还在继续。

    宴弥:“我再重点?”

    朝衡:“恩。”

    宴弥:“这个力道合适吗?”

    他哥:“恩。”

    宴弥:“舒服吗?”

    他哥略显低哑的声音:“恩,还可以。”

    凤栖整个人都已经傻掉了。

    凤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

    他哥与宴弥的对话不停在他脑海中回荡着,他的心脏不停砰砰跳着,震撼着他的灵魂。

    直到凤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

    “砰”的一声。

    凤栖回过神,再看,手里的水杯居然已经接满了水,他根本完全不记得自己有接水这事!

    再回想自己刚刚在朝衡房门外,听到的内容,心神又是一震,手不由自主的晃动了下,滚烫的热水溅到到凤栖手上,凤栖丝毫没有被烫到,却感觉到了手上的温热,凤栖再次回神。

    凤栖走到了自己的床头柜前,将水杯放到了上面,然后抽出了纸巾,将手上的水擦去。

    擦着手,凤栖的思绪又回到了刚才,自己在朝衡门外时所听所闻,内心又是一阵翻涌。

    他哥……

    他哥这是……

    为爱做受啊!

    这是怎样的爱,才让他哥甘愿做受?

    反正肯定是爱惨了!

    凤栖一直都知道,所以他才一直坚定认定他哥有病,到现在也没有改变。

    先来看,已经到伤心病狂的程度了。

    愿意为爱献身!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因为在他哥与宴弥的相处中,他完全没有感觉到,宴弥对他哥有爱情。

    虽然有的时候,宴弥与他哥相处起来,会没有拘束,显得很亲近,但凤栖能够感受到,他们两人之间,并无暧昧。

    所以,再一结合他刚刚在门口偷听到的那段对话,不就有结论了吗?

    虽然这个结论很不可思议,但除此之外还有别的解释吗?没有!

    他哥为了爱,卑微到不奢求爱,也想将自己奉献出去,满足自己所爱之人的欲望。

    这简直就是虐恋情深的发展节奏啊!

    这样想着,不知为何,凤栖感觉自己的内心还有点小激动呢。

    凤栖双眼发亮,咧着嘴,嘿嘿傻笑了起来,手里还拿着刚刚抽出的纸巾,无意识地擦着手,哪怕那张纸都已经被擦出碎屑了。

    朝衡房间中。

    其实凤栖刚刚在门外偷听,宴弥与朝衡都是知道的,只是没有去管罢了。

    当然,他们也不可能会知道,凤栖会自己脑补那么多。

    此刻,宴弥正站在朝衡的床边,替朝衡按摩着背部。

    宴弥能够感受到,自己手下那结实的肌肉,还有朝衡一直略显紧绷的身体。

    宴弥其实有点不明白,自己不过是给朝衡按摩,他绷着身体干什么。

    难道不相信他的按摩手法?

    还是因为……将后背留给了自己的敌人?

    想到这里,宴弥就忍不住一笑。

    他现在和朝衡的关系还不错,怎么也算不得是敌人吧。

    “放松。”正按着朝衡腰窝的宴弥,感觉到朝衡的身体又紧绷了分,再次说道。

    “恩。”趴着的朝衡,传出的声音显得低哑,富有磁性。

    对朝衡发出这样的声音,宴弥也没有觉得奇怪,只当朝衡是将脸埋进枕头里的缘故。

    朝衡话虽这样应着,但他的身体却没有半点放松。

    这让宴弥多多少少有点无奈,但手下的动作依旧没有停,按到了尾椎骨的位置。

    宴弥感觉到,朝衡的身体又紧绷了分。

    就紧绷的有点不正常。

    宴弥突然想到自己不久前看的那本沙雕文学,眸光禁不住一闪,嘴角一扬,浮现出了玩味的笑容。

    下一刻,宴弥的手离开了朝衡的尾椎,来到了朝衡的脊椎,指尖触碰上去,然后顺着脊椎,开始慢慢往下滑……

    瞬间,朝衡原本放松了些的背,又紧绷了起来。

    正盯着朝衡背部的宴弥,嘴角又上扬了几分。就在这时,朝衡突然动了,侧着半身,握住了宴弥的手。

    宴弥一顿,抬眼,便对上了朝衡那双暗沉的眸子。

    宴弥禁不住笑道:“你这么敏感啊?”

    朝衡闻言,轻轻扯起了嘴角,将伸手伸向了宴弥的耳垂,轻轻揉搓了下,然后指腹顺着耳垂,轻抚过颈项。

    宴弥往旁边移了移,避开了朝衡的手指。

    朝衡缩回手,语气带着几分笑意:“你不敏感吗?”

    宴弥:“……”

    作者有话要说:  宴弥:沙雕文学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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