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百变狐狸与王屠户
胖子笑着对老太太说：“走可以，能否露一下真面容？”
老太太道：“好。”
说着这老太太竟然脱下了衣服，他竟然是个男人，如假包换的男人。
当下卸下面具的时候，我怔住。
一个布满皱纹且干瘪的老太太忽然变成了一个瘦小的中年男人，这个中年男人赫然是谭老爷！
“谭老爷！”我惊道！
胖子坐在桌子上继续喝着酒，他看着手中的杯子，低声说：
“他不是谭老爷，他是韦春光，江湖人称百变狐狸，他的绝技就是易容，还有就是可以模制任何暗器，最重要的一点，他是韦二爷同父异母的兄弟。”
我问道：“你是用什么方法让邓绍兴乖乖地去自首的，你明知道他根本就不是凶手？”
“邓绍兴是个老婆奴，爱他老婆爱的要死，我只说如果他不去自首，就有一百个男人给他戴绿帽子，他就同意了，他宁可死，也不想当王八。”
我问道：“那谭老爷呢，是不是也被你杀了？”
韦春光摇摇头，说：“我只拿钱办事，从来不奉送，谭老爷被我装到麻袋里扔到了臭水沟，第二天就跑去了外省，再也不想回长安了。”
胖子说：“你替你哥做事，可如今他失踪了，你也不必太担心杀不了我们回去不好交代。”
韦春光道：“我替我哥做事，我哥替别人做事，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他又举起杯子，干了一碗，然后长长吐出一口气，对胖子说：
“酒果然是好酒，你请我喝酒，我用一个秘密来顶酒钱，我这人从不欠任何人的。”
胖子问道：“什么秘密？”
韦春光道：“去找一个叫王斌的屠户，他那里有你想要的东西。”
我问道：“他知道什么？”
韦春光没有再说话，他喝光了桌上的酒，转身走进了茫茫的黑暗中。
我问胖子：“我们就这样让他走了，他可是案子的当事人之一。”
胖子道：“就凭我们，是抓不住他的，他不仅武功深不可测，暗器也是一绝，他要杀我们简直易如反掌。”
我看着这个干瘪男人已走远，问胖子：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龙婆的，直到他脱了衣裳我才看出来他是个男的。”
胖子道：“他一开始使用湘西丧魂针的时候，我真的以为是龙婆，就觉得很奇怪，她怎么好端端地从湘西大老远的跑来长安。还有这大热天的脖子上系着围巾就觉得很奇怪，还有，他虽然穿着绣花鞋，却没有缠足，而龙婆却是小脚老太太。”
看来细节决定成败啊，很佩服胖子的观察力。
既然韦春光让我们找一个叫王斌的屠户，那么这个人肯定也与本案有关。
长安很大，光杀猪的就有千人，我们要在这千把个人里找一个叫王斌的，难度还是有点大的。
好在有小天宝和来福的帮忙，我们很快就找到了位于长安西市的屠户王斌。
王斌开着西市里生意最好的生肉铺子，虽然来长安只有区区8年时间，就已经闻名遐迩了。都说他家的猪肉非常新鲜，而且斤两也给的足，所以我们到他的铺子时，他的店里里外外已经站了很多人。
8年前来到长安！
于是我们又打听到8年前，他在武功县。
他也是从武功县出来的，而且很凑巧的是，他是在陈平夫妻被害后，搬到长安的，他肯定知道陈平的事。
王斌如同他的名字一样平平无奇，但是他剔肉割肉的时候，手法很绝，简直让人眼花缭乱，这让他变得就不再那样平凡了，竟然多了一些豪气。
他面无表情地给食客们割肉再上称上称重，没有话，但是食客们的要求他都能一一满足，就算是一位食客只要四两小里脊肉，他也很仔细地割给他。
我跟胖子没有立刻上去询问，等他送走最后一个买肉的客人后，他用搭在肩膀上的手巾擦了擦汗，坐在铺子外面的长椅上，闭上眼睛，用草帽盖住了他的脸，仿佛是睡着了。
当我跟胖子走近他时，他没有张眼，低声说：“两位爷，今天的肉卖完了，要想，明天请来早点。”
“你认识陈平吗？”
听到陈平这两字，王斌身子不由抽搐了一下，帽子从脸上跌落下来，不过很快他就平静下来了，对我们道：
“我不认识什么陈平，你们可能认错人了吧？”
“韦春光你可认识？”
王斌眼皮跳了几下，强做镇静，道：“你们是谁？”
胖子道：“陈平的故人。”
王斌盯着我们看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他从椅子上起来，对我们说：“请你们随我来。”
生肉铺子后面就是王斌的住所，很简单的一间屋子，陈设非常简单，看来只是他一个人住。
他倒了两杯茶给我们，让我们坐下。
他问道：“是韦春光让你们来找我的？”
“是。”我说。
王斌叹了口气，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8年，你们终于来了。”
我和胖子没有回答的他的问题，反问道：“你跟是什韦春光么关系？”
王斌道：“他8年前曾救过我一命。”
胖子问：“说来听听。”
王斌道：“8年前，我去一个朋友家做客，可是去的时候发现屋子里已经着火了，当我进屋子时，发现地上死了两个人。我想先把火救下来，于是跑到水缸前想去找水，发现水缸里有一个小女孩，已经被火烤得晕了过去，于是我就将她抱了起来，打算将这个女孩先救出去后，再救火。”
胖子接着问：“是陈平夫妇对吗？”
“是的，他们是我的好友，我们也有生意上的往来，他每次都会用我的猪肉。那天他早上约我晚上去他家喝酒，可是谁能想到竟然遭人毒手。”
王斌眼睛里有一些哀伤的光，他继续说道：“当我将小女孩从屋子背出来，想要再进去搬他们的尸体时，大火已经蔓延开了，我根本进不去了，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房子被烧成了灰。”
“我知道他们是被人害死的，这个丫头屋子里唯一的活口了，作为陈平的好友，我应该救下这孩子。”
“于是，我连夜背着已经晕死过去的孩子跑到了乡下的深山里。这时候有个穿夜行衣的男人追来了，本来他是要来杀了小女孩和我灭口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那个小女孩后，竟然没有动手，也没有难为我，而放了我。”
“我当时已经吓得不轻了，赶紧抛下小女孩回到了县城，第二天就来长安了。这些年我一直都很内疚，我不知道那小女孩后来是死是活，当时只顾着自己逃命了。”
胖子问：“你怎么知道他叫韦春光的。”
说着王斌抹抹的眼角的泪水，他继续道：“他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