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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两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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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里,就能解释为什么麦老广要借吴兴两仟两银子了,他被暴打之后想打人干掉司棋,但没想到杀手竟然放过了她。

    “既然你那么痛快就承认杀了吴兴跟葛大治,那么最大的恶徒麦老广为什么你却说你没有杀?”

    “我不太确定是不是我杀了他们,对于这段杀人过程,我完全没有记忆。”

    堂上叫来了证人稳婆,他指认出那天买曼陀罗花与种子的就是司棋,但她很确定地说,那天买她种子的是个男人,而眼前的却是位小姐,她也弄不清到底是怎么事了。

    案子审到这里审不下去了,明明所有的证据都证明是她杀了麦老广与他老婆,但是她却没有承认。

    县太爷宣布暂时退堂,我们又开始重新研究梳理案情。这时候从广东番禺传来消息,证明在十三年前确实有一桩案子,涉案人正是麦老广和他老婆、吴兴、葛大治,给的结论是打架斗殴致人死亡,涉案人中途逃脱,未结案。

    看来我们有理由相信司棋的话是真的,不然麦老广被司棋打了一顿后,他认出了她,为什么不敢报官,而是私下里花两仟两银子雇凶杀人?

    还有一问题很值得探究,那就是为什么司棋只清楚得记得他是如何杀掉吴兴跟葛大治的,而麦老广两口子她却忘了?

    我对大家说:“司棋可能有双重人格!”在场的所有人都懵逼了,

    胖子问道:“什么是双重人格,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词?”

    我说:“就是她身体内其实有住着两个人,是一种心理障碍。没有事情发生时,她的一种人格很正常,当她遇到很突然,与创伤性事件密切相关,或重大的刺激时,她的人格会向另一种人格转变。

    第一次就是她被老鸨强行缠脚时,那裹脚带刺激了她,因为她的爸爸是被人用她妈妈的裹脚带活生生勒死的,当时的他是弱小的,这时候他潜意识里有一个强壮的人格出现了,她变成了男人,要去保护她要保护的人,所以她突然就变得很有力量,像个男人一样。第二次出现,应该是她去买曼陀罗时,所以稳婆说她见到的是个男人,第三次人格的出现,就是她打麦老广的时候,她看到了他胳膊上的纹身,她认出了这个当年强奸他母亲和杀害他父亲的仇人,所以她变成了强壮有力的男人,想要去保护她的家人,去惩治仇人。第四次人格出现,就应该是杀死麦老广和他的妻子那次了。”

    胖子问道:“这只是你的推理,我们没有见到这个人格的出现,所以还是不知道真相啊?”

    我道:“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唤醒她的第二个人格,让他出来说出真相。”

    “要怎样做才可以唤醒她的第二人格呢?”

    “第一种就是刺激她,还原当年案发现场,让她受到严重的刺激后,逼出她的第二人格,第二种方法是用催眠的方法引导并唤醒她的第二人格。”

    “两种方法其实都很残忍了,都会让她回忆起十三前年那血淋淋的一幕。第一种我看不行,因为如果太过刺激,她可能会精神崩溃,完全疯掉,第二种催眠的方法,我们可以控制,在适当的时候唤醒她,让她回到正常的那重人格,对她的伤害比较小。”胖子说道。

    我叹了口气,说:“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要证明她是不是杀了麦老广只能让她自己说了,不过,我不会催眠,谁来做?”

    胖子站起来,说:“我来吧,我天生双曈,金暗里出现时,会看到她的另一面,而她也会接受到我的信息,从而变成另一个自己。”

    胖子与司棋单独在一间很舒服的房子里,房子里有阳光正照在司棋躺着的摇椅上,胖子在司棋的身边坐下来,他此刻的左眼渐渐变成了金色。

    当他默默地望向她的时候,司棋感觉到了阳光的温暖与一种前所未有的关切与温柔,她渐渐闭上了双眼。

    胖子轻声对她说:“你现在很安全,这些天你太累了,现在可以完全地放松下来,放松你的脚,放松你的腿,你的胸放松,你的肩部放松,你的脖子和头放松,可以感觉到你的全身都无比的放松。沉下去,沉下去,沉下去,完全进入放松的状态。

    这个状态很舒服,会让你来到更广阔的世界,享受这份宁静与安然。”

    这时的司棋已经进入到了催眠的状态,胖子接着说:

    “让我们一起来回顾你的经历,现在的你没有什么能难倒你了。现在我来问你第一个问题:你第一次杀人是在什么时候?”

    司棋垂着头,这时候一个粗粝的声音道:“是在十天前,在麦老广的家里。”

    “你是怎样杀的人,杀了几个人?”

    “我在稳婆那里买了用曼陀罗制成的香料,扔进了他家的烟囱,因为那个时候,他正在煮饭,立刻香料就被点燃了。过了一段时间后,敲开了他家的门。他老婆给我开的门,我一刀割断了她的脖子,她没吭一声就死了。

    这时候麦老广听见动静出来了,因为曼陀罗的作用,这时候的他已经没有了力气,于是我开始用刀在他身上一刀一刀地剌,他想哀嚎,可是毒已经到了他的身体,他发不出声音。他跪下来求我,他就像狗一样跪着,他说他当年只是喝醉了,才起得歹心,这些年他一直在忏悔。

    这个狗杂种,他死到临头还在说谎,我问他既然在忏悔为什么还花两仟两银子雇人杀我,他说这是吴兴的主意,是他借的银子。”

    这时候司棋越说越气,她的脸开始变得扭曲,声音完全变成了男人的声音,

    “我当时气炸了,这畜生一定不能很快就死了,他必须要慢慢地痛苦地死去,他必须尝到被人杀的滋味,地上流了满地的血,那血让人兴奋。当我刺了他几十刀的时候,我看他快要不行了,于是我把他的老二割了下来,这下他就再也不能强奸别人了。我看着他疼得满地打滚,我看着他慢慢地疼死,一下子就觉得轻松了,这十几年所受的屈辱与怨恨统统都被释放了。

    杀完人,我也中了曼陀罗的毒,我有些虚脱了,于是赶紧将门重新上了闩,因为我非常瘦小,所以可以从烟囱里爬出去。”这时的他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有些残忍,也有些悲凉。

    我在一旁记着她说的每一句话,说不清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觉得酸酸的。

    这时候,胖子的金色眼瞳开始变成了黑色,他轻轻地拍了拍司棋,叫醒了她。当她醒来看到我写的东西时,她很平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签字画押,她微笑地说了句:

    “谢谢你们,刚才我做了一个很好的梦,这下我终于可以放下所有,去找我的父母了,希望在地下,我们可以过着平凡简单的生活,这一天我已经等太久了!”

    后来,司棋被判了斩立决,她的故事也在长安县里传开了,行刑的那天,有很多人去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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