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四位被害人
我们在麦老广的厨房里终于了端倪，那就是灶旁边的烟囱，这是所有房间里唯一可以与外界相通的地方。
这烟囱是用砖头垒起来的，越是靠近烟囱，花的香气就越明显一些，我们终于明白为什么麦老广没有反抗，因为他在厨房干活时，凶手已经从外面的烟囱出口往里放入了毒烟，神智不清的麦老广根本就已经没有了还手之力。
那么，凶手杀完人之后，又是怎样出去的呢？门是在里面上了闩的，人在外面是无法将门闩插上的，所以他唯一的逃跑出路应该就是这烟囱了吧，可是这烟囱怎么可以容纳一个成年人钻出去呢？
我们将灶台上的锅取了下来，发现烟囱与灶台之间的通风口并不是很大，我跟胖子是绝对不能从烟囱里出去的。这时候小天宝说：“我来试试吧，或许可以。”
小天宝有十三四岁了，但是他很瘦小，看起来像是个八九岁的少年，他的动作很敏捷，很灵活地就从烟囱里出去了，看来这个密室并不是真正的密室，是可以出去的。这也证明了凶手的身材不会太高，而且非常瘦小。
小天宝说：“也不一定非常瘦小，有些人专门练了缩骨功夫的话，也是可以爬出去的。我见过师父的一个朋友，可以将自己缩在一个小大的小箱子里。”
还有一点，我们把麦老广当天煮米饭的锅翻了过来，可以看到锅底有一双手印，呈托着的姿势，这双手印很粗大，是个成年男人的手印，这也说明他杀完人，把火灭掉之后，先将锅挪开一点，自己钻了进去，回头将托着锅底将锅重新放回了灶里。
从这些证据可以看出，杀人凶手是个男人，但是个子不高，只有十来岁孩子的个子，而且非常的瘦小，或是有一定的缩骨功夫。而且他刚刚灭了灶台的火，就算他等了很长时间，但烟囱里的温度依然是非常高的，他也很有可能被烫伤。
从麦老广的家里回到衙门，我们又接到了群众的禀报，说在灞桥河里发现了一具男尸，被装在一个麻袋里，浮在了水面上，被一位垂钓的老人发现。
爱钓鱼的老金头又起了个大早来到灞桥河边，这两天运气非常好，昨天半天就钓到了十几条白鲢和河鲤，味道非常鲜美。
这天早上他也希望可以继续好运，当鱼钩下去时，他感觉有个很重的东西被拉扯了一下，他觉得今天绝对是条大鱼，肯定会有几十斤。但是他觉得今天的鱼跟昨天的不同，死沉死沉的，当他用了吃奶的力气将水里的东西拉上来时，发现是一个麻袋，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
好奇害死猫，老金头心想着这么大个麻袋里肯定装着不少值钱的东西吧，当他乐呵呵地打开麻袋时，他被里面的东西吓傻了。这里面并没有装着金银珠宝，而是一个都要泡胀了的男尸！
他吓得屁滚尿流，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半天都缓不神来，当他有了口气的时候，他哇地一声喊道：“杀人啦，杀人啦！”
当我们赶到灞桥河边时，已经是晚上了，周围围满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都在窃窃私语：
“听说死了的这人是村子里的葛大治，他平时看着挺老实安分的，怎么被人给杀死了呢？”
“是啊，对人挺客气的一个人，还娶了个美人儿，这下他媳妇该惨了。”
“对了，我还听说他媳妇在外面有人，给他戴了绿帽子他都不吭声，肯定是让奸夫给杀了呗。”
“他就是个王八，死了也活该。”
唉，这帮老娘们口里留点德吧，这个人已经被人杀了，还被这些八婆说三道四的，我有点气愤，上前说：
“这是案发现场，所有无干人等需要回避，别妨碍我们办案，如有扰乱者一律带回去问话。”
说完，这些村民们才心有不甘地走散了。
胖子已到位，我们将死者从麻袋里抬了出来。这是一位年纪三十五六岁的男子，体态很魁梧，他的身上跟前两个男性死者的伤口一样，都是被人刺了几十刀，刀刀都不在要害处，也是被人割掉了老二。
通过走访附近的村民，知道这人叫葛大治，是广东人，十几年前从广东到了这里，以务农为生，平时也进城卖点山货。他为人很活络，所以也很会挣钱，所以在当地他算是比较富的了，所以娶了一位很貌美的女人。
我们见到了他的老婆，果然带着几分姿色。
我问道：“你丈夫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那女人用手巾擦了一眼泪，但是从眼睛里并没有看出忧伤。她说：“我不知道，我前几天回娘家了，一直住在娘家，今天才回来，谁知道就出了这种事。”说着嚎啕起来。
我让她稍稍平静一下，接着问：“你什么事回的娘家？”
那女的哭得更凶了，说：“他打我，他总是不放心我，对我疑神疑鬼的，我不能和任何男人说话，只要说上一句话就被他打，他就是个恶魔，他只会打老婆，出去跟个孙子似的，谁都可以欺负他。
有一次他在地里干活，我给他送饭的时候，路过村口被一男的调戏，被村口的几位大娘看到了，她们翻舌根子，说我勾引人，就告诉他，他二话不说，就把我打了个半死，我就顶了一句，有能耐你找那个男人算账啊，打老婆算什么本事，没随想他差点把我打死。”
“你不恨他吗？”
“我恨他，但是他每次打完我，都会跪在地上求我原谅，要是不原谅他就说要自杀，有一次他竟然拿刀砍了自己的小拇指，发誓言说再也不打我了，可是没过两天，他又开始打我了。我实在是被他打的没办法，就办好回了娘家，还好老爹爹还在，容我在娘家躲。”
“你丈夫是广东人？”
“是的，他是广东人，十三年前过来的，因为手里有钱，所以在村上置办了地跟房产，平时不打我的时候，还是可以的，很能赚钱。”
“他是一个人来的吗，还是有同伙一起来的长安。”
“这个我不大清楚，他是来到长安几年后才娶的我。”
从村里回来，胖子开始正式验葛大治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