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大结局
翌日清晨，于冰雪也被关进了大牢。接着她惨遭三皇子司马博休弃，最后狱中撞墙寻了短见。
三天后，于振阳斩首于西城门。
于冰清被流放漠北，因姿色过人在途中不堪遭人侮辱，逃跑中不慎跌入山崖不治身亡。
于子耀被褫夺怀化将军称号，革除一切职务后，不知所踪。
学士府在一夜间分崩离析，此后由于子昭当家作主，改称于府。
司马哲解决了于振阳一事，心里总算畅快了不少，接下来就是着手对付宁思成了。
他对于子耀的一应处罚是真的，也不全是真的，而是让他转为幕后去调查宁思成及水伊山庄一事，去了江南一带。
于子耀之所以答应去做这些，只因为当初在冀州城答应于冰晨要与她一起报仇，在凉城答应过她会守护好黎民百姓。
经过这件事，他已无颜面去面对于冰晨。之前的许诺，因两人之间如今横隔了太多人的性命，今生今世怕是无以兑现。
心灰意冷之下，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这日司马哲用完早膳照常来看望于冰晨时，被孙雨柔拦住了。
“圣上这是要去哪里？”孙雨柔笑着问他。
如今宫里的风言风语她是听得够够的，她不能再放任下去了。
司马哲脸色沉沉，“朕的事何时轮到你来过问？”
“圣上的事妾身自然不敢！”孙雨柔赔起不是，同时也委屈起来，“可是宫里流言四起，妾身不得不来请圣上示下。”
“如果你连这点事都处理不好，以后后宫之事你也就别管了！”
司马哲看也没看孙雨柔一眼，撂下这句话后就走了。
孙雨柔心里失望难堪伤心交替着。司马哲能走到今天，她是做梦都能笑醒。可是就是这个健步如飞的男人，也是眼见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远。
司马哲进了偏殿，看着病榻上依然昏睡的人，心急如焚却又束手无策。
于冰晨自上次中毒后，其实身体早已亏空。若不是一直有于子辉的悉心照料，怕是早熬不到与于子耀的军营重逢。
此状况，于子辉知道，于冰晨自己的身体更是清楚，但两人从来没有提及。
是故于冰晨决定南下时，于子辉给了她各类药方，让她定要按时服药。
只是，经于冰清这一番毒打，于冰晨伤上叠伤，这一次于她真的是性命堪忧了。
良久，司马哲问道：“李安，人到哪里了？”
李安忍着背上的疼痛躬身恭敬道：“回圣上，按时间推算再有一两日便可抵京。”
因于冰晨一事，他被司马哲罚了军棍。考虑还有差事要办，便每日三棍，直至于冰晨醒来。
司马哲点点头，目光又落到于冰晨的脸上。
他忽然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在人声鼎沸的意醉楼里，她是个脾气执拗的假小子，而他则是无拘无束的楚公子。
如今回望过去，当时那点烦恼与如今相比，都算不得什么了。
司马哲离开后，和月端了药过来。这是她第四次如此衣不解带地照顾她了。
认识的这两年多里，于冰晨内外伤不断，当真没有过过几天容易日子。
思及这些和月酸了眼眶，她低低道：“姑娘，欺负你的人都得到了应有的下场。主子认了你为外甥女又封你为郡主，以后在京城你再也不用小心翼翼了。”
“你知道吗，我之前骗了你……我说你走后主子从未提过你，可事实上是他只要有了空闲就会去明珠殿，看着你在时的那些摆设一言不发，甚至一坐就是几个时辰……”
“主子其实有很多办法留下姑娘的，但是他没有。他是希望姑娘可以自己想明白，是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
“只是姑娘你总想着离他远远的，甚至说出那些伤他的话。我很不喜欢那样的你，真的！那些话连我听了都要难过，何况是一直真心为你的主子？”
原来白头山上，萧志宏和于冰晨在温泉边说的话，和月都听见了。如果换做别人，她也许早就一刀结果了对方。
可这个人偏偏是于冰晨，是他主子心尖上的人。连于冰晨决定为于子耀冒险回京时，他都还在为她考量，用一封国书来保她性命无忧。
哪怕以后真的只能舅甥相称。
“所以姑娘，不要再辜负他了，快点醒过来吧！”
脚步声伴着叹息声远离后，于冰晨眼珠一动泪水簌簌而下。
她将自己最不堪最狠毒的一面，留给了她最不该伤害的人。
她明知道自己的任性妄为和无理取闹会伤害到他，却乐此不疲。只因为她心里清楚，他不会怪她会无休止的包容她。
她曾经不设防的人，到头来偏偏都是伤她最深的人。
她这一生宛如萤火，微弱单薄，却自强又自弃。说她性格乖张也好，性情淡漠也罢，自始至终她要的不过是真诚相待。
可命运总是波澜起伏，将她摔入谷底又抛入高空。然后如此往复。似乎只有这样，方能普出可歌可泣。
这边通往京城北城门的大道上，于子辉无惧烈日暴晒一路快马而来。
于冰晨一行人离开后他以为自己能做到心如止水，将过往纷扰化作云烟抛诸脑后，会在凉城一心做个悬壶济世的大夫。
可事实上，随着马车远去他面上无甚表情，然心却空了。任凭秦楚宜几次三番的借看病为由来示好，他依旧无甚知觉。
山上采药、后院晒药、前堂看诊，一连机械地过了几天这样的日子后，他再也压制不住想回京的心。
一进城门，他就听到了路上行人三三两两议论着学士府的事。
零零碎碎听着只言片语，他才明白过来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只是不知于冰晨情况如何……
他犹豫着要何去何从，突然听到有人喊他。
“袁大夫！袁大夫！”
“萧笙？”
萧笙来到跟前先是笑了笑，随后脸色垮了垮，“我家大人知道你会回京，让我在此等候。”
于子辉翻下马，沉吟道：“学士府的事我路上听说了些，他……”
萧笙将于子辉引到茶楼里，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最后叹息道：“我家大人一直在等时机，孰料最后还是败给了自己人……”
于子辉点点头，不知作何评价。
当初的信誓旦旦有多笃定，如今的无能为力就有多可笑。
他看着床上面色无华的人，幽幽叹息道：“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往后余生充满未知，害怕也好期许也罢，还当珍视才是。”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