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目光所及皆是你
距离林暖暖离开海城已经20天过去了，期间林家人派出去查找林暖暖下落的人陆续回来了，也带回来了一些关于林暖暖的消息，眼见距离婚礼的日子越来越近，林老爷子也失了往日的淡定，命令林军卓派人去冰岛“接”林暖暖回家。
“暖暖，明天还是跟我一起走吧，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向衍走到林暖暖身边，看着她眼里满是不舍和担忧。
林暖暖想也没想的拒绝道：“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我已经给小四说过了，他明天会来接我的，向衍，剩下的路就让我自己走吧，我不想连累你。”
分别在即，有些情绪便再难控制。和林暖暖在一起20天，向衍一路和林暖暖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守着底线，未越雷池半步。也不知是压抑的太久，还是因为即将到来的别离放大了他的感官，此时的他只想自私的占有林暖暖，哪怕从此以后他们在异国他乡过隐姓埋名的生活，不再踏足海城。他有这样的想法，也有这样的打算，只希望能得到林暖暖的同意：“暖暖，有没有可能，我们都自私一点，不再管海城的一切，忘记过往，我们两个在异国他乡从新开始。”
林暖暖不可思议的看着向衍。
向衍从林暖暖的表情里已经知道了她的回答。是呀，以暖暖重情重义的性格，她又怎么能舍弃关于海城的一切。向衍失落的走到沙发边坐下，为自己的不切实际感到可笑。
林暖暖提着药箱挨着向衍坐下：“向衍，这个问题这20天以来，一直围绕着我，我也想自私一点，不管不顾，跟你在这里隐姓埋名的生活，可想到年迈的外公外婆，爷爷奶奶，我爸爸妈妈，星星，耗子，悦悦，小四……我才发现，我这个人太过于贪婪，在乎的东西太多，我舍不下的也太多了，即使我说服自己舍下海城的一切，我们自私的在这里安定下来了，你我也很难做到心无旁骛，心安理得。你如果仔细考量一下，你就会发觉这个想法多么不切实际，你真的能做到不管还在生死边缘徘徊的兄长？刚刚从看守所出来的父亲？还有你费尽九死一生才步入正轨的岳氏？这些你能放下吗？所以我们也打消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吧。”
向衍颓废的揉了揉满头的黑发，咬着后槽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可是，我不甘心，回去，就意味着把你拱手让人。”
林暖暖温柔的整理着向衍凌乱的头发：“我从来就没属于过谁，又哪里来让这一说。好了，你呀，也别想太多了，跟你出来这20天，我已经很开心，很满足了。过了今晚，我们试着把彼此埋葬在冰岛，以后你只是向衍，我只是林暖暖，就让我们在各自的生命中消失，在各自的轨道到上完好。来，别想了，我给你把药换了，你就回你屋里去吧，明天别送我，也别出来见我，我想自己走，那样显得我很洒脱。”
向衍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任由林暖暖在他快要愈合的伤口上捣鼓，他知道林暖暖不让自己送，是不想让自己看到她的眼泪，她怕她的泪会让自己心疼，她更怕她的眼泪会让自己自责。向衍喃喃自语道：“傻丫头，随时随地都在为别人考虑。什么时候你才能学会自私一点。”
林暖暖处理好伤口，抬起头看着向衍问道：“你在说什么？”
向衍摇摇头：“没什么。”
林暖暖一边收拾工具一边说道：“年轻就是好，这么深的伤口，居然好的这么快都结疤了，好的差不多了，但是短期内还是不要做幅度大的动作，知道吗？”
向衍乖巧的回答：“嗯，知道了。”
林暖暖听到向衍无精打采的声音，停下手中整理工具的动作，转过头看着向衍故作轻松的说：“怎么了，知道自己的伤快好了，怎么还不高兴了呢？”
向衍亮晶晶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看着林暖暖，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小嘴，看着她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她身上每一处都在散发着魅力。
林暖暖看着盯着她出神的向衍，不放心的抬手摸了摸他额头，感觉温度正常，又举起手，在向衍眼前挥了挥：“喂，向衍，你怎么了，你说话呀，向，啊……唔……”
在林暖暖毫无准备之下，向衍已经出于本能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将林暖暖压在身下，并用自己的嘴堵上了她的嘴，肆意妄为的搅/弄着她的一池/春水。林暖暖在向衍密密麻麻的吻的攻势下完全败下阵来，也没有了最初的反抗和僵硬，随着身体的本能迎合着向衍的索取。
林暖暖陷在迷乱里，她不知道向衍什么时候把她从沙发上，抱到了床上，她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衣物是什么时候一件件散落在沙发上和地上的。她只觉得自己要疯了，她即将为人妻，却在和自己的初恋做这种亲密之事，并且还有一种报复得逞后的快感。她承认自己一直耿耿于怀金世煊他们的算计，消失20天的疯狂行为里面多少有她的存心报复，还有对这段感情的不舍。在异国他乡的夜晚，在他们即将到来的分离前她只想把完整的自己交给向衍。
意乱情迷里两人在即将擦枪走火的最后一步，不约而同的停下了动作。
向衍看着林暖暖裸露在外原本雪白的肌肤上已经布满青紫交加的吻痕，也没有了先前的激动，只剩懊悔。他随手扯过旁边的被子覆盖在林暖暖身上：“暖暖，对不起。”
“向衍……”林暖暖抓住想要离去的向衍。她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也许未来她会后悔今天的决定，也许不会，她已经不在乎，现在此时她只想和向衍继续进行下去，她不能陪他度过余生，最起码她想陪他度过今夜。
向衍低头吻了吻林暖暖额头的薄汗，连人带被子把林暖暖紧紧拥入怀中：“暖暖，任何时候，我都舍不得让你委屈，你的人生不能因为我留下污点，更不能因为我的自私，让你未来在婚姻关系里受委屈。未来我也不能让你因为这层膜而被另一半说三道四，你别动，让我缓一缓。”
林暖暖能感觉到向衍的难受，看着他因为隐忍而通红的脸和大颗的汗，她终究是舍不得：“向衍，不是你给我的婚姻，于我而言毫无意义，你所担心的那些，我不在乎，你不需要这样委屈自己。看着你这样我心好疼。”
向衍爱怜的揉了揉林暖暖的秀发：“傻丫头，你不在乎，不代表别人不在乎，我是男人，我比你更了解男人，更何况还是金世煊那样大男子主义的人，我更加不能让你冒险，乖，别说话，别诱惑我，让我平复一下。一会就好。”
向衍周全的考虑让林暖暖既感动又愧疚：“对不起，我总是让你难受。”
向衍好笑的拍了拍林暖暖光洁的额头：“傻丫头，说什么胡话呢，是我自己定力不够，不怪你，也不对其实还真是该怪你。”
林暖暖不服气的盯着向衍：“嗯？”
向衍有意逗弄林暖暖，缓解她的内疚：“怪你魅力太大。你即使什么都不做我都难以把持，何况你还这么主……”
林暖暖连忙伸手捂住向衍的嘴：“不许说。”正好对上向衍不怀好意的笑，羞的她满脸通红，她把脸埋进被子里，翁生翁气的说：“我不理你了。”
向衍知道林暖暖害羞了，怕她在被子里闷坏了，赶紧起身：“好了，我去冲个澡。乖，你也起来去洗漱一下。别蒙在被子里，容易缺氧。床你别收拾了，我待会我重新换一套。”
等林暖暖洗漱出来，向衍已经换好了新的床单被罩，地上沙发散落的衣物也已经清理干净，之前的激情已消失不见，只剩一层不染的房间和厨房里传来的阵阵饭香。
林暖暖寻着香味过来，看到厨房里男人忙碌的身影，一阵暖流涌上心头，她怔怔的看着厨房里提拔的男人俊郎的侧颜，迷人的让人舍不得移开眼，此时她多希望和这个男人茶米油盐过一辈子。
向衍感觉到身后的目光回过头，看到呆愣着的林暖暖有种幸福感油然而生，目光所及皆是你，于他而言就是一种幸福：“暖暖，饿不饿？洗漱好了就别进来了，厨房里全是油烟，你去餐厅等一会儿，饭马上好。”
林暖暖没有理会向衍的话，向厨房走去：“我还真的有点饿了，闻着好香，你做什么好吃的了。”
向衍看着林暖暖，那种目光温柔至极：“我做了海鲜面疙瘩，里面的虾我已经去过虾线，去过壳了，待会你吃起来也方便，好了，你别进来了，去餐桌上坐着，我盛出来给你端过去，刚刚出锅太烫了，你吃的时候小心一点，别烫着。”
林暖暖忍不住瘪瘪嘴，向餐厅走去：“我又不是小孩。”
向衍笑笑，端着食物放在林暖暖面前的餐桌上：“嗯，对，是我瞎担心了。来，尝尝味道怎么样？”
林暖暖舀起一勺试探着温度放进嘴里：“哇，好好吃，向衍你太厉害了，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如果你去开餐厅，生意一定会很好，又帅又会做饭，不知道会有多少妙龄少女会迷失在你的厨艺和颜值里。”
向衍笑笑，眼里的落寞一扫而过，看着林暖暖吃的满足的面容，不忍破坏这难得的轻松气氛转身向厨房走去，借给自己盛饭的借口逃离这份温馨，让心里话成为心里话：“世间女子千千万，与我何干，我的厨艺也好，颜值也罢，只是因为你，因为你的颜控我曾经庆幸自己生有一副好皮囊，因为你挑剔的味蕾，我走进我最厌恶的厨房，一遍遍尝试，摸索，只是为了做出你喜欢的味道，过了今晚，颜值厨艺与我而言有何意义，暖暖我愿用这一生来守护你的美好，可是未来你的身边再也没有了我的容身之处，我弄丢了你，也弄丢了自己，往后余生，没有你的日子我该如何挨过去，如果有来生，你一定要等我，等我去找你，我再也不会弄丢你。”
细心的林暖暖又怎么会感觉不出向衍情绪的变化，和他眼里一扫而过的落寞，出于现实她找不到安慰的立场，也没有了留下来的借口，就让这份表面的轻松维持到最后的别离，不管心里多苦多累，最少彼此的记忆里，这一夜没有眼泪。
吃完收拾好，向衍自然的走进林暖暖的房间，把空调调到适宜的温度，检查门窗，做着这20天以来每天都习以为常的事情。
林暖暖也说不清为什么不愿意看向衍离开的背影，或许是因为分别在即，那种不舍不安充斥着整个房间，今夜情感脆弱的她，只想身边有向衍的陪伴，哪怕盖着被子聊聊天也好，只有向衍在身边她才能感到安心。她鼓起勇气叫住即将走出房间的向衍：“向衍，别走，那啥，你，哦，对了，你答应过我，要告诉我这一年来在你身上发生过的事情，最近忙着玩乐你都不曾提过，今晚我不想一个人待着，你能不能现在说给我听？”
向衍停下脚步，看着局促不安的林暖暖，：“好，我就当睡前故事讲给你听。”
林暖暖坐在床上，看着提拔的向衍，鼻子泛酸，还没有离开她的心已经开始疼痛，她吸了吸鼻子，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故作轻松的说：“你这么站着我感觉好压抑。要不你上来我们一起躺着，今晚我不想一个人。”
向衍脱掉鞋子，在林暖暖身边躺下，认真的开始讲述起他这一年来的经历。从林季找上他开始一直讲到他归来。他不忍心让林暖暖背负太多，有意避开其中的一些凶险，捡能说的说给林暖暖听。
聪明的林暖暖又怎么会不知道向衍的用心，他面对的全是曾经道上的霸主，个个心狠手辣，唯利是图，向衍为了她不得不和这些人打交道，其中凶险不用说猜也能猜到。“这就是你消失一年不跟我联系的原因。我想其中凶险应该没有你说的这么简单吧，要不然你手上也不至于生出老茧。”
向衍揉了揉林暖暖的头，：“我们暖暖的小脑瓜就是聪明，什么都骗不了你。确实没这么简单，不管过程怎么样，最后我成功了，不是吗？当初我不想让你等太久，不愿意听取我父亲和大哥的建议，花时间跟这些人周旋，徐徐图之，只能铤而走险，快刀斩乱麻。这一年里我前有狼后有虎，丝毫不敢松懈，更加不能让这些人知道你的存在，我怕这些穷凶极恶的人一旦知道你的存在，他们一定会不计后果的在你身上做文章，只要能找到对付我的办法，这些人无所顾忌，做事也没有底线，在他们眼里没有情感只有金钱和地位。”
“向衍，答应我以后好好爱自己，别再拿生命冒险，也别再把自己置于危险之地。”林暖暖盯着向衍的眼睛，等待着她的回答。
向衍看着黑夜里林暖暖那双明亮的眼睛，内心无比嫉妒金世煊的好运，心里邪恶的想把她据为己有，他努力克制着自己肮脏的想法，把她轻轻拥入怀里，暗哑着嗓子开口道：“好的，我答应你，已经很晚了，睡吧。”
这一夜两个人紧紧相拥，在黑夜的遮盖下，任由泪水沾湿枕头，他们默契的不提别离，不提明天，把所有的不舍尽数释放在这个拥抱里。或许未来会释怀，或许会终生带着这个遗憾，成年人的世界，不只是花前月下，还有人情世故里的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