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自以为的正义
“真是的。”
刚到家的张君夜因为吴殇的电话，不得不赶回位于延城城外郊区的秘密基地。
进入山洞，走下阶梯。
于是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吴殇竟然亲自在门口等候。
“君夜老弟，你可算来了！”
吴殇一见张君夜的身影立刻就迎了上来，拉着他就往里走去，连必要的例行检查都没有，看来这次的任务是来真的了。
“先说说看吧，到底怎么回事啊？”
进入秘密基地中独属于赋权者的密室内，张君夜望着密室内置于靠墙位置那象征着权力的座位，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坐了上去。
宽阔而冰冷的金属桌上瞬间就被投影上了一张图片。
似乎是某人在推特内上传了一段话
法律没法维护的正义，亦当有人来伸张！
“这个人在推特上发完这句话后，开始预言他人的死亡，凡是上了他名单的人都毫不例外身亡了。”
吴殇举起右手对着金属办公桌挥了挥，投影在办公桌上的内容变为了一份名单。
“受害人都是些倍受争议的网络人物，有些确实该死，但有些却不至于丢掉性命。”
张君夜微微一扫名单，一排下来十几人都是最近闹的沸沸扬扬的热点人物。
有侵犯七岁小女孩却未被判处死刑，在最近出狱的强奸犯。
有偷东西却未被学校惩罚的女大学生。
最离谱的还有蛮不讲理强行插队，被曝出后拒绝道歉的新闻女主持人。
等等！女主持人！难道是自己今早在电视亲眼目睹的那场直播事故？
“受害者是不是都死于心脏骤停？”
“是，无一例外，所有人都死于心脏骤停。”
张君夜摸了摸下巴，都是些被网民骂惨的人物诶！这些人都没有得到网民想要的制裁，所以这个赋能者就打算自己去惩罚他们了吗？
可是因为插个队就丢了性命，这也太过了一点吧？
其他受害者中甚至还有一位是完全无罪的，却因为无良媒体恶意剪辑，被无知群众冤枉！结果最近才被澄清，结果人却已经死了。
张君夜微微蹙眉，反复搓捻着手指。
自以为的………正义吗？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受害者都来自全国各地，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将案子一个个调查过去，而目前来看犯罪嫌疑人应该拥有极为强大的赋能，能够让人心脏衰竭，就算即使得到治疗，救回来的可能性也不大。”
“还真够危险的诶，搞不好我这条小命不明不白就丢了。”
“享受权力的同时，你就应该做好丢掉性命的准备。”
张君夜一阵无语，自己也没享受到多少特权啊，也就见了狂徒一面，顺便在合法超速行驶了两小时而已。
“我会想办法解决掉他的，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我不得不问你。”
“上头给我的底限是什么？”
吴殇在见到张君夜第一面的时候就对他说过，如果他不能好好的处理掉赋能者的案件，那么就会迎来惩罚，但至于如何判断张君夜是否处理好事件的评判标准吴殇却从未说过。
若是没有标准，那张君夜大可以等到犯罪分子把所有人都杀光了，最后剩下的人不就是凶手了，这不就算他破案了。
但这样显然不行，所以他要搞清楚上头给他的底限是什么？就比如在犯罪分子杀多少人之前把它揪出来，亦或者是在多少天之内弄清楚犯罪分子的真实身份。
“这…………老实说底限这种东西上头从来就没有明确定义过，至于你是否超出了底限全凭上头自己的判断，但唯一可以明确的是，如果这件事造成了民众恐慌，上头肯定不会放在不管的。”
吴殇挠了挠头，言语略带苦恼。
“总之就是越快越好咯。”
张君夜摆摆手，看来上头对他的宽限还算高，没有明确的标准就意味着只要不让上头太过头疼，就不会受到惩罚。
“受我调配的一百名特种兵现在在哪？”
如果说要开始干活的话，张君夜自然不可能只凭借自己一人的力量去完成，赋权者的权力可不是说说看的。
“目前大部分都在离这不远的训练基地中待命，需要我把他们集合过来吗？”
“大可不必，我只需要他们中枪法最准的那个过来。
“明白！”
不久，一位身着黑色风衣，带着一副墨镜，身材笔挺的高挑男子就走了进来。
“啊！大哥怎么是你啊。”
张君夜惊掉了下巴。
眼前这位一百名特种兵中枪法最准的狙击手竟然就是跟在自己身边的司机大哥。
“报告！王洋，连续五年蝉联狙击手世界大赛冠军，一百米精准五连发连续打出五十环满分。”
“大哥，我先说清楚啊，我刚才可不是看不起你嗷，只是最强狙击手来当个司机会不会屈才了一点啊。”
最强狙击手王洋面对张君夜的质疑，立刻就用自己的战绩作出了回答。
张君夜的质疑倒不是说他以貌取人，不相信王洋的实力，只是说张君夜真没有想到，跟在自己身边的普通司机，竟然会是特种兵中的最强狙击手。
“报告！明白！。”
张君夜捏了把冷汗，这位高冷的最强狙击手应该没有过多介意。
“吴殇大哥，你去帮我整理一份十个死刑犯的详细资料，让我和王洋大哥聊两句。”
吴殇撇了撇嘴，快步走出赋权者密室，只留下张君夜和王洋在里边不知道谈论些什么，这小子神经兮兮的，竟然连自己都瞒着。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吴殇整理完张君夜要的死刑犯资料，再次进入赋权者密室。
“王洋他人呢？”
吴殇望了望四周，只看到了张君夜一个人，而王洋的身影早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安排他去执行任务了。”
张君夜端起一杯咖啡，微微喝上一口，眼睛却盯着投影在金属办公桌上的资料，思考着什么。
“小子，这是你要的资料。”吴殇将厚厚一沓资料放在张君夜面前“你老实跟我说，你到底有没有想好计划？不让特种兵去行动，要这些个死刑犯的资料干什么？”
“目前对方的手段我们都一无所知，咱们那一百位特种兵可是重要战斗力，让他们去冒险多亏啊，所以我打算先找几个死刑犯试试水。”
张君夜脸色带上几分笑意。
“试水？你要怎么试水？”
吴殇脸色满是疑惑，要这几个死刑犯能有什么用，他们又不能离开监狱。
“当然是把他们放了啊。”
吴殇瞳孔剧烈收缩了，满脸不可置信。
没过多久，二人就从黑色的越野车上下来，正面向他们的是一睹高大巍耸的铁门。
哐当一声，铁门缓缓打开，二人没有停留，径直就走了进去。
啪嗒，啪嗒，皮鞋拍打在冰冷的地面上的声音逐渐远去，张君夜边走边用右手拍打着身旁的围栏。
“二位这里就是你们要见的死刑犯的牢房。”
一位中年男人带着张君夜和吴殇走到了监狱的最深处，这里关押的可都是无恶不作的死刑犯。
“很好，辛苦你了。那么，吴殇大哥动手吧。”
吴殇从背后掏出一根麻绳，慢慢走向带他们来的中年男人。
“你们………这是干什么？”中年男人不断后退，直至撞到了背后的围栏。
“啊！“一声惨叫回荡在牢房之中。
………………………………………
“下面插播一条紧急新闻，就在刚才，我市监牢内关押的十名死刑犯打昏了狱警，并趁机逃进了深山之中，不过诸位还请不要担心，警方已经包围了深山，保证犯罪分子不会逃进城市，对人民群众造成危害。并且组派人手进行地毯式搜查，不久便能将犯罪分子抓捕归案，还请不要担心。”
张君夜听着电脑中传来的新闻，脸上略微冷笑。
鼠标点击的声音不断传来，最后停留在了电脑上的转发选项上。
“君夜老弟，你说这样真的管用吗？万一他不出手该怎么办啊？”
张君夜狠狠吸了一口杯中的奶茶。
“放心啦！从之前的事来看，犯罪分子是一位极度虚荣的人，他渴望得到大家的认可，所以才希望用杀害热点人物这种方式取得众人的关注。而我是第一位请求他帮助，解决越狱的杀人犯，维护正义的人，虚荣心驱使之下他肯定会答应的。你只需要保持深山和杀人犯的监视就好了，这样我们才能收集到关于犯罪分子的有用信息。”
吴殇和张君夜当然不可能去劫狱，放跑死刑犯。
他们只是走了一趟延城的监狱，然后通过正规手续带走了杀人犯关押到了别处，最后再把死刑犯逃跑的事情宣传出去，并且转发给犯罪分子，一切就大功告成了，剩下的就是近观其变了。
“总之，你们好好观察住那几个死刑犯就行了，犯罪分子能够令人心脏衰竭，肯定是需要某种媒介的。”
“那么我就先回去了，有事再叫我。”
张君夜打着哈久就向外走去。
“对了，给我另外安排一个司机，王洋大哥被我安排到别处去了。”
赋权基地的办事效率极高，在王洋出去执行任务的同时，替补司机兼保镖就已经接替上他的工作了。
道路绿化带上的树林的影子不断后退，树木的影子投影到车内，随着车辆不断向前，隐藏在阴影中的张君夜的脸忽明忽暗。
“小子你到底在打算什么？”
临之从张君夜的背后蹦了出来。
“就想把犯罪分子钓出来而已。”
张君夜拿起自己的手机上面显示的竟然是十位死刑犯的实时监控，只要盯住这些人就行，凶手肯定会对他们出手的。
“只要这十位死刑犯的生命体征出现异常超过一定时间，就会向我的手机自动报警，到时候再通过实时监控说不定就能抓出犯罪分子啦。”
“不过这个犯罪分子可以杀人于无形，还是太过危险了。”张君夜托着下巴扭头看向临之“你有什么办法吗？”
“傻小子，你还是守着金山不知道该怎么花啊！小世界和大世界是隔离的，只要你躲进小世界，不管对方是什么手段，都不可能伤到你分毫。”
张君夜陷入了沉思，看来自己还是太小着小世界了。既然如此，那就有必要准备准备再进入一次小世界了。
又是驱车三个小时，张君夜最终回到了小区门口。
“你这孩子又跑到哪里鬼混去了？作业写完了吗？你现在已经高二了，马上就要到高三高考，差不多要收收心，开始好好学习了吧。”
一回家张君夜就收到了来自老母亲的友好问候
“呃……… 作业，对了，我就是出去写作业的。”
张君夜回以淡淡微笑，在老妈质疑的目光下逃回了自己的房间。
“焯，都忙着正事，把作业给忘了。”
张君夜自嘲一笑，自己这个自负重任赋权者怎么可以还要操心作业有没有做完。
“喂！吴殇大哥。”
“怎么？你有什么发现了？！”
“呃，发现目前还没有。给你打电话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咱们这个团队成员的学历情况。”
“学历？这个你放心，咱们这儿的人都是顶级的精英，学历基本都是硕士研究生往上，最差的也都得是个本一。”
张君夜透过电话都感受到了吴殇的得意，对于这个由他一手组建的延城赋权组织吴殇还是非常满意的。
“这样啊………那你们这群顶级精英做些高中作业肯定没问题吧？”
“这还用说！那肯定没问…………等等，你刚才说什么？作业？”
于是乎，原本充满紧张压迫的延城赋权基地忽然就变得和以往不太一样了。
“他娘的！二次函数求导怎么求来着？”
“什么！高处不胜寒后面还有一句诗。”
“你可别骗老子啊！这他娘的哪是高中生的作业？”
吴殇看着赋权基地中的一群人鸡飞狗跳，用手捏了捏鼻梁满脸苦涩，自己到底是找了个什么玩意儿啊？
没办法，只能希望张君夜能用他们这群人为他争取来的时间好好想些计策，拿出点作用出来吧。
同一时间，罪魁祸首张君夜已经窝在了温暖的被窝之中。
办事？今天累了，明天！明天一定！
随后一头埋进了被窝之中，些许微弱的光芒从被窝中传出。
张君夜看了看手机实时监控中的十位死刑犯。
“晚安各位！努力活到明天吧，不然可会打扰到我睡觉的。”
临之坐在窗台上，鸟瞰整座延城，星罗棋布的天空与灯火通明的延城相互映衬，让人有些炫目，微风静静吹着，人静静坐着。
“就要开始了。”
第二天一大早，张君夜一出小区，熟悉的黑色越野车就停在了他身边。
“张先生，这是您的作业。”
一只黑色公文袋从车窗递了出来。。
“辛苦了。”
不愧是顶尖人才，办事就是靠谱。
“张先生，需要我送您去学校吗？”
张君夜摆摆手，示意拒绝。
如今他还不想太过显眼，赋权者虽说这是针对犯罪的赋能者而存在的，但没犯罪的赋能者对赋权者来说，肯定也谈不上有什么好印象。
所以张君夜不想太过张扬，以免暴露了自己赋权者的身份，不然万一哪天来了个什么丧心病狂的赋能者，专杀赋权者，那可就芭比q了。
“喂！你听说了吗？延城监狱里好像有十个死刑犯越狱了。”
“是啊！听说现在还在山里面呢。”
“好吓人啊！他们应该不会进到城市里面来吧。”
“应该不会吧，今天早上就有新闻把他们的名字和照片爆出来了，如果他们敢进延城的话，应该马上就会被人举报，然后被抓的吧。”
高二一班中人群正讨论着昨天闹得沸沸扬扬的新闻，张君夜没有加入人群的探讨中。
估计昨天那么一闹，自己以前做的事估计所有人都知道了吧。
他要是凑过去，估计所有人都得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安心学习了吧。
张君夜自嘲一笑，自己要不要考虑当个纪律委员呢，效果一定好的爆炸，到时候班里还有谁敢不学习？
“早………早上好。”
温软细绵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张君夜转头看去，班里一顶一的美女叶谕欣俏生生的站在了他身边。
“跟我说话吗？”张君夜有些吃惊随即还是回答道“早上好。”
叶谕欣坐在了他旁边的位置，身体有些僵硬，看得出来她有些拘谨。
“喂！这小丫头不是和你原来同一个班的吗？你做了那种事，她竟然还敢跟你讲话，我看她八成是喜欢你。”
临之像只蝙蝠一样，整个人倒挂在空中。
“别乱讲话，净说些胡话，什么八成喜欢我？明明是十成喜欢我好不好。”
“咦！”
临之鄙夷的斜眼看着张君夜，嘴里啧啧出声。
“上课！”
一声尖锐的声音忽然响起。
不知何时一位身材略微膨胀的中年妇女走进了教室。
张君夜定睛一看，这不我原来化学老师吗？没想到这么有缘，换了一个班级，竟然还是她教自己化学。
“起立！”
“老师好”
“请坐。”
课前三件套完毕，张君夜和别人一样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上我的课有一个前提，你们谁都别把手机给我带来。如果让我发现你们谁在上课的时候手机响了，那……”
滴滴滴滴………
化学老师的话还没有说完，手机铃声就从张君夜的书包中响了起来。
“我焯！会这样？”